知道中蛊的话,就是有了方向,蛊毒必须得口服或者接近,不可能毫无痕迹的空气下毒,我再问寡妇吃了什么怪东西,得出的结果是只吃了烂菜叶,还是菜市场随便捡的,随机事件。
况且,寡妇吃了烂菜叶,第二个发病的却是村里少有的富豪。
思索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这么大规模的下蛊除非有一个东西全村都要吃。
“就是水!”
“你们的水有问题。你们喝的水龙头水在哪里开始供应的?”
我想到答案有些激动,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村长支支吾吾说,“我们喝的——都是井水……”
接着有人微弱的说:“井水有问题……前几天,就有人猜了……”
说的那人声音微弱,但对我来说如雷贯耳。
我愣了。
脑子里像忽然绷紧了一根细线,然后啪的断了!
井水?!
我第一天喝的不就是井水???
我缓缓看向村长一家人,他们也正看我,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焦虑,而是一脸无辜的说:“我,我们也不知道那水真的有问题的呀!”
村长说完就往后躲了躲。
我站起来,偏又肚子狠命的一疼又坐下来,捂着肚子,听他们又说——
“现在看,水是有问题,你也拉肚子了,就的确是井水有问题,这样……你也好更知道症状,更好为我们医治!”
说得多么理直气壮!
他们可真狠啊!
这气的我直接晕了过去!
这救人不成还中蛊了,我竟……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普度众生了!
呸!我是二百五!
二百五醒过来时,又在工作间。
外面天亮了,但我一点力气没有,只觉得烧的头疼,忽然额头一冷,是陈墨不知何时坐在我面前。
他手很冰,但我觉得很舒服,闭上眼,喘息的都是热气。
“很难受?”陈墨问我,我嗯一声,说:“浑身都没力气……”
眼皮子好不容易再抬起来看到他眼神不善冰冷,问我:“现在,知道了真相,打算怎么办?”
我没力气睁眼了,闭上眼喃喃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陈墨默认,但过了会儿又补充:“我随时可以帮你抓人,但……我认为你还有别的想法。”
我的确有,但是我是醒来后才有的。
我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才说完,说从我进村开始他们就给我喝了水,显然,他们开始就不怀好意,当然也有他们说的那样——
我得了病,才能更好的医治!
陈墨问我不恨这些恶水刁民么?
我说有,但能理解他们,这也不是地域的问题,是人心的问题,教育的问题。
姥姥给我讲过荀子,说人性本恶,人在没有受过教化之前都是自私暴力贪欲的。
人的本能从孩子就出现了。
孩子会知道吃最大最甜的,全然不顾母体的痛苦用力的吸n水……等等,所以才有孔融让梨的故事来教育教导和教化孩子向善礼让等等美德品质。
可是真要磨练出一颗好心,是要受到种种事情磨砺后才能成功的。
眼前这些村民们很显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和教化。
所以他们的认知层面就在这里,想让他们的品德道德高尚起来,让他们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只怕要教育很久,甚至,要好几代人,代代教育下来,才能达到应有的礼仪道德的标准。
陈墨听的半天才“哼”了一声,别开脸说——
“我当初就不该教你如何修福,你修傻了,现在没有金刚手段还敢有菩萨心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