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书让一行人迟迟而到时,容晏离已经下了马车,与公书让点头致意之后就离开了。
左云没有下车,就在车内拼命用胭脂遮掩脖子上的吻痕。凤潋上车后就看到左云两颊生晕,略带慌张地喝着茶。
凤潋笑了笑,在一旁坐下。马车缓缓而行。
车夫架着车,听着车内主仆二人闲聊着。
“那个冰谷还真是神奇,感觉比王府不生火时冷多了。”凤潋道。
左云轻笑道:“道是时间无奇不有。可能是地形和位置原因吧。”
凤潋道:“嗯,我觉得还真的没人会去那种地方待上十二个时辰,那可不就是在找死吗?在那儿待了一会儿,感觉就有点不太舒服了,姑娘你有没有哪里不适?”
左云停顿了一会儿,道:“好像没有,除了有些冷还有些没力气。”
凤潋担忧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啊?我回去给你炖点热汤暖暖身子吧。”
左云道:“嗯。”
车内,凤潋正一边说话,一边不疾不徐地提笔写字,边写,左云边看,另一边还轻松地回答着凤潋的话。而手帕上的字,写完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左云料的不错,方才锦霞的脸色变化正是在公书让说了冰谷一事后。十分复杂的神情。
还有公书让把药丸喂给锦霞时的神情也不对劲,透出着一股狠厉,而锦霞也十分抗拒,但还是吃下了,并且神情依旧复杂。
左云直觉认为公书让与锦霞一定与冰谷有莫大的渊源,至于是什么渊源,还有待确认,目前她最应该思考的就是如何在公书让不在的情况下接近锦霞并且获取她的信任,让她对他们之间的事全盘托出,从而得到中伤公书让的结果。
凤潋将笔墨收好,把手帕叠好,抬头看左云,见她坐在那儿蹙眉出神,遂也不去打扰她,转而自己思索东西去了。八壹中文網
左云想起方才容晏离下马车前对她的嘱咐。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和我捆绑在一起,所以公书让一定会对你出手,你要万分小心。他行事很疯,也喜欢莫名定一些奇怪的规矩,你也要小心谨慎,避免被他抓到借口处置你。公书让的王府里有我的人,我也安排了一些去你的院子周围,但他给你安排的侍女太少了,那个叫潇隔的是我的人,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让她想办法给我传递消息。”
潇隔?
左云笑了笑,这个侍女的存在感很低,比另一个侍女还不爱说话,另一个侍女成筱是被迫安静,逮到机会就说话,而潇隔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喜欢说话,喜欢缩在一旁,还很了解她的喜好,只不过做得很隐晦,公书王府的人不怎么看得出来。
怪不得。
到了王府,凤潋扶着左云下了马车,看到锦霞下车时晃了一下,似乎有些头晕,而公书让却比平时还要冰冷,只是看着,甚至眼中有一丝报复的戾气。
左云见状上前去,柔声问:“锦霞姑娘可是头晕?”
锦霞略略点了点头,幅度极小。
左云道:“我没什么特长,平时无事会调调香,刚好我房里有醒神的香,没有副作用,要不要我叫人去拿来送给姑娘?”
锦霞神色淡淡地拒绝了:“不麻烦左小姐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这是左云第一次听到锦霞的声音,很低很柔,但语气有着拒人千里的冰冷。
左云也没有强求,道:“其实不麻烦,一会儿的事,不过姑娘说得在理,说不定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过让北辙王殿下给姑娘寻个医师看看才是有保障的。”
锦霞低柔而强硬地道:“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左云笑了笑,道:“那我先回去了,走了这么久,我有些累了。还有些犯午困。”
锦霞点头。
回到院子里,左云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潇隔,对其道:“我马上想要午睡,阿潋要帮我炖汤暖身,潇隔,你来守着吧。”
潇隔低眉顺眼地道:“是。”
凤潋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听从她的话去张罗给她炖汤,既然左云这么安排了,定然有她的道理,自然也是信任那个潇隔的侍女的。
想了想,除了自己人,左云可能会信任的就是颜纾和容晏离的人了。而自己人就算安插进来她也应当会收到消息,所以排除第一种可能。想起方才容晏离的到来,凤潋想十有八九是竟容王的人了。
可是她想得通,不知道北辙王会不会怀疑。
左云喝了一杯水,对潇隔道:“我睡觉时不喜燃熏香,去把熏香撤了吧。”
潇隔福身称“是”。二话不说就直接把熏香灭掉了,并且还道:“姑娘,熏香经久不散,若想现在睡觉,可以打开窗户透透气,很快就没有这种味道了。”
左云欣然道:“好。”
潇隔去开窗,左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停止燃香的香炉,上榻睡了。
距离她平时的午睡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只不过要做一些事自然得找些借口,正好也可以想一想,该怎么悄无声息地接近锦霞,并且获取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