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续,夜华怎么疯了一般,闯上昆仑虚,只为见段觉晴一面,均都被墨渊挡了回去。
墨渊看着面前失魂落魄,仿佛丢了半条命的夜华,自己的弟弟,沉声道:“我把十七好好地交到你手上,你又是如何伤了她的心。九重天便是如此对待她的吗?她说她难受,只想做司音,不想做联姻的青丘女君白浅,不想做凡人素素阿离的娘亲。”
夜华看着墨渊:“大哥……我错了,我不应该骗她的。”
墨渊看着他,“她如今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还来纠缠她?”
夜华愣愣道:“她死了?”,又像是求证般地看向面前的墨渊,“大哥,你有没有办法救救她。”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什么都没留下。”
夜华不死心地问道:“她有没有想对我说的。”
墨渊垂眸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没有,她和我说,想回家,回昆仑虚,继续学艺,做司音。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昆仑虚再不对外开放。
时隔七万多年,昆仑虚再次封山,满山白蒿。
好不容易恢复生机的昆仑虚再次死寂。
只这次再也没有那个音容笑貌古灵精怪的少女十七。
……
西王母站在昆仑虚巅的断崖边上,看着远方的云海,眉宇紧蹙。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昆仑虚了,只听闻最近昆仑虚又开始封山,但是没有听谁提起白浅上神,她便以为白浅上神已经回归天庭,却没想到竟是陨落了。
墨渊单膝跪地,抬起头来看着冰棺里的少女,低声道:“十七,师父哪儿也不去了,从此陪着你。已经到家了,这里是昆仑虚,再没有外人来了。”
白凤九缓缓醒来,入目的便是男子修长冷峻的侧颜。
“帝君,”她轻唤,嗓子干哑,“姑姑……”
“嗯。”东华帝君看着怀里泪水涟漪的少女,点点头,轻抚她鬓角的秀发,“已经没事了,别怕。”
白凤九咬牙忍着眼泪,不敢再往深处想。
夜华在山脚下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在月圆之际被送上了天庭。
天帝看着这个昔日最宠爱的太子,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叹了口气,将他带进了御霄殿。
“天君,您找我。”
“夜华,你知罪。”
夜华跪倒在天帝面前,“天君,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我只想见见浅浅。”
天君皱着眉看着面前憔悴许久的孙子,语气稍软:“夜华,白浅上神已逝,你何苦执着于此。阿离还小,你想要他刚失去娘亲,便又失去父君吗?”
天君看着下首不为所动的夜华,终是无奈妥协,“罢了,先回宫,好生歇息。”
“天君,”夜华抬起头,“我不想再成婚了。”
天帝皱了皱眉,最后妥协,“随你,好好抚养阿离。”
“浅浅啊,你说这是不是轮回因果啊?”一片混沌中,白真拉着折颜,喝的醉醺醺,“墨渊上神为了东皇钟死了一次,如今你又为了东皇钟而死。没有给九重天太子留下只言片语。你若是不想联姻,你和四哥说啊,三哥,二哥,大哥,父母亲又怎会逼迫你。”
“真真”,折颜看着怀里醉的不省人事的白真,一脸担忧,“真真?”
白真睁开朦胧的醉眼,“唔”了一声。
“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折颜问。
“记得啊。”白真点点头,“我的小五,从小跟在我后面一起玩闹祸害十里八方的小五,怎么就这么没了呢?那九重天不喜欢退婚便是,有孩子曾经有过一段情又怎样,有谁敢逼迫她。”
白真扯着折颜的袖子,雾蒙蒙地眼睛蓄满了泪水,“折颜,我找不见小五了。”
折颜摸着他顺滑的长发,不发一言,也跟着叹道:“再也不会有人来找我讨酒喝了。”
白真奇异地跟上他的脑回路,“小五不喝,我来喝。”
寂静桃林,
白色衣袍的少年坐在桃树下,仰头望着枝头挂着的桃花。
他的身边摆着一张石桌,一壶老酒已经空了一坛,他仍旧痴痴的盯着酒壶,眼神迷茫。
他的身后,是堪比花娇的折颜上神。
桃花飘零。
突然有一阵风吹来,桃叶纷飞,他猛地转头,看向折颜,问道。
“折颜,我要是死了,我爹娘会伤心的吧?”
折颜摇摇头:“你不会的。”
“你就这么肯定。”白真眨巴着迷糊的双眼。
折颜微微笑:“是啊,你不会的。”
白真歪头看着他,“为什么?”
花香阵阵,一树桃花正盛放着。
红色花瓣铺散在草木之间,风吹起,漫天飞舞。
“因为我不会让你死。”
白真歪了歪头,伸手抓了一朵红色的花朵,凑到鼻尖嗅了嗅,“还有什么?”
“真真,你在明知故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