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里?
要喘不过气了。
段觉晴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逐渐减少?
纳尼,这个小世界一开头就这么致命?
什么鬼?
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记忆在脑中浮现?
段觉晴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她身处于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之中,雾气之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而且这些雾气还时隐时现,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段觉晴凭借着求生本能,努力想要看清周围的情况,却发现并不是雾,而是水。
原来她在水下。
旁边还有一个红衣男人?
这是谁啊?
看起来怎么那么像禹司凤?
不管了,还是先出去吧。
说着,她揪着禹司凤的肩膀,飞了出去。
像是身体记忆带着他飞跃这片海,来到一个空旷的大殿。
“罗喉兄,你来了。”
原来真的是禹司凤,琉璃。
段觉晴没好气道:“柏麟,你还是如一千年般,阴险狡诈,出尔反尔。”
“呵,罗喉兄又何必说笑呢。”
柏麟微微勾唇,眼底划过一丝冷光:“若非你嗜杀成性,我如何会……”
段觉晴真是要被恶心死,颠倒黑白一把好手,不愧是柏麟帝君,她冷冷一笑,“不愧是你,柏麟。”
柏麟帝君状似无奈叹口气,“你究竟想怎么样,罗喉?”
“罗喉兄,我知道你心里恨极了我,但你也别忘了,若不是你们挑起仙魔大战,我如何会……”
“够了”,段觉晴不耐烦地打断他,“今日,我今天来只是讨一个公道,你若是不能还我公道,向修罗全族道歉悔恨,我便杀了你,毁了这天界众生,为修罗族殉葬赔罪。”
柏麟帝君丝毫不惧段觉晴的威胁狠话,只淡淡一笑,道:“我一直记着你,才会念兹在兹来规劝你。”
狗屁。
段觉晴真想唾一口在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
“是吗?那你就用你的命为修罗族,为三界众生赔罪吧。”段觉晴已经懒得和他掰扯了,有些人还是打一顿才服气。
“罗喉计都,你毁灭天地,涂炭苍生,罪不可恕,你看看我手里这是什么?”柏麟帝君也懒得装了,拿出手中的三十六天罡宝镜。
段觉晴冷笑道:“三十六天罡宝镜,一个破镜子,也值得你炫耀。罪无可恕?千年前我被你抽筋扒骨灭尽修罗全族的时候就已经罪不可恕了。柏麟,你可去过生死海,全都是修罗一族的哀嚎和怒吼,怒气和怨恨,如今便让你唱唱被怨怒缠身的滋味。”
说罢,段觉晴朝他攻去。
柏麟帝君一个闪身躲过,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罗喉计都,你莫非以为,我与你相差甚远?我乃堂堂帝君,岂会败于一区区修罗一族手里,你且等着瞧,这里是中天殿,灵气最充足之地,岂会怕了你。”
“废什么话!”段觉晴不耐烦地怒喝道。
还好,她的金手指就是可以灵活使用所穿身体的仙术仙法,魔力。
二人缠斗间,段觉晴以压倒式的优势战胜了这个阴险狡诈的话痨。
那什么三十六天罡宝镜也应声而毁。
柏麟帝君故作淡定地抹去嘴角的血线,看向一旁被困住的禹司凤,道:“我该称呼你为天帝之子羲玄,罗喉计都麾下金翅鸟妖呢?禹司凤?”
禹司凤冷哼一声,闭目凝神,不理会他。
柏麟帝君轻蔑一笑,“哦,我忘了,你的母亲的是金翅鸟妖一族,你母亲的父亲主动送上自己的女儿给天帝,天帝一视同仁待你母亲与你,然妖便是妖,魔便是魔,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妖魔,转头便挑起仙魔大战,你的母亲也放弃天妃之位回归母族,当初你还知道避嫌躲开,如今你却伙同魔煞星一起再次挑起仙魔大战,既然你冥顽不化,那我今日便送你去见你的母族。”说着,他伸出左手,掌心聚集起强烈的光芒。
禹司凤蓦地睁开双眸,厉喝道:“柏麟你!”
段觉晴看的好笑,对着禹司凤努努嘴,“喏,这便是你信任的天界,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道貌岸然出尔反尔阴险狡诈。”
禹司凤紧抿薄唇,看向一旁的段觉晴,低声问道:“你……”
他刚开口,段觉晴便立刻接话:“我?你放心,今日我不牵扯别人,就事论事,我只要柏麟死,为魔煞星罗喉计都,为褚璇玑,为修罗一族以死陪葬道歉。”
禹司凤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段觉晴。
他知道,罗喉计都此前的心结和怨恨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他本想借着今日开诚布公地谈话,让柏麟帝君道歉悔恨,还罗喉计都一个公道。
只如今,柏麟帝君是决计不可能了。
段觉晴没有理禹司凤的惊诧,看向毫不悔过的柏麟帝君,冷嘲道:“好一个柏麟帝君,似仙非仙,连自己生了心魔都不知道,枉为天界帝君。”
柏麟帝君眉梢高抬,“你说什么?”
“哼。”段觉晴冷哼一声,“你是天界帝君,连自己生了心魔都不敢承认?”
“胡言乱语!”柏麟帝君怒道,“我生为天界帝君,怎会生心魔?又从何而来的心魔?”
“哈——!难道你说没有便没有了吗?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一听到我说心魔便如此气急败坏地否认?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敢承认吗?”
柏麟帝君面色沉静如古井,不卑不亢道:“罗喉计都,你何时变得如此胡搅蛮缠。本帝君绝对没有生过心魔,至于你,你说我生了心魔,可证据?”
“呵呵,你说我诬赖你,证据在哪里?”
“证据?证据便是我手中那三十六天罡宝镜。”
段觉晴嗤笑一声,“你老年痴呆了吗?没看见刚刚三十六天罡宝镜被我打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