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瑾轻笑,“没事,云芙蓉在给我喝的酒里,确实动了手脚,但我身上刚好有解药。我当时发现不对,故意把茶水洒在身上,当时带我去后院的人是云乔木。她应该不知情!”
容空脸上带着万幸,“我让重迟查了一下,云芙蓉当时让小厮告诉欧阳锦,一刻钟之后再去客房,应该是欧阳锦去早了。”
穆一瑾深吸了一口气,“容空,今天的事,真是多谢你和重迟了。本来我还在想,一会回来怎么修理云芙蓉呢!”
好在容空他们动手了,要不然,她怕是还放不倒欧阳锦。
“云怒呢?他怎么没在你身边?”郁苍凉脸色一沉,觉得云怒失职。
“是我以为,今天他们只请了女客,便没让云怒进院。”穆一瑾赶紧解释。
容空喝了口茶,“我们的交情,用不着说感谢。既然来了吉祥酒楼,不如你们陪我吃顿饭,这顿算我请。”
“好,那就先在你这里吃。改日,去醉东风,请你和重迟,谢谢你们替我家娘子报仇。”郁苍凉道。
城外。
穆二飞这几天,一直没打到多少鱼。
郑月娥便开始埋怨他,“天气越来越冷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总不能等着饿死吧!二飞,要不你进城去找找穆杨花吧!让她接济接济我们。”
“要去你去!”提到穆一瑾,穆二飞就气不打一处来。
早知道她这么白眼狼,当年,他在看到襁褓中的穆杨花时,就应该把她掐死。不不,不是掐死,应该是摔死,狠狠的摔死。
“我去有什么用?我对她又没有救命之恩。”郑月娥继续嘟囔,“自从来了京城,花的都是我手里的那点银子,花完了,怎么办?你还不想想办法,多弄点银子回来?”
穆二飞嫌她吵,把鱼网一摔,“你还说我,你怎么不问问彩凤?看她手里有银子没有,借我们周济一下。”
提到彩凤,郑月娥便没了声音。
彩凤那丫头,还是上次回来那一次,然后就不知道哪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越想越担心,干脆捂着脸哭起来。
等她哭够了,洗了把脸,又换了身干净衣裳,便往郁宅的方向走。她要去找穆杨花,跟她要点银子出来。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好像迷路了。正想找个人打听一下,郁宅怎么走时,见旁边正好有一家剪纸铺子。
她呆住,京城怎么也有人卖剪纸吗?
她记得在落英村时,穆飞花就认了个老婆子当师父,跟着学剪纸手艺。好像那时候,穆飞花还不少挣呢!
她理了理额前碎发,推门进了铺子。
穆飞花正坐在里面,一边剪彩纸一边看铺子,见有人来了,急忙抬头。等她看清进来的人是郑月娥时,诧异了一下,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二婶?你怎么来了?”她放下剪子。
郑月娥看到是她,心里一喜,她正愁迷路找不到地方呢,没想到就碰上了穆飞花。反正是穆家的姑娘,碰上一个就行。
她举起两手,哈了几口热手,“飞花,你啥时候开的铺子啊?我们咋不知道呢?”
“刚开的,是我师父的铺子。”穆飞花说的是实话。铺子的本钱,都是方婆婆出的。
她招呼郑月娥坐下,“二婶,你坐。”
郑月娥刚坐下,就看到有人进来买剪纸,虽然只买了几张,但这人刚走,很快又有人进来买。
等人都走了,她赶紧道,“飞花,你二叔打鱼的时候,在河边摔了一跤,我们没银子找郎中,我想跟你借点。”
穆飞花听完,马上紧张起来。
“你说我二叔摔了?严不严重?你们住在哪呢?走,我跟你去看看他。”
郑月娥知道自己是在说谎,怎么可能带她去,急忙摆手,“不行,飞花,我是背着你二叔来的,他不让我告诉你。你要是有银子,给我拿点回去就成。”
“那我二叔到底严不严重?”穆飞花问。
“就是腿摔了一下,肿了,好在骨头没断。”郑月娥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她是想到,自从她跟了穆二飞以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越想心里越委屈,觉得当初,她就不应该听她爹的话。
穆飞花还以为她是急的,“这样吧,我跟你去看看二叔,知道他摔了,我这个当侄女的不去看看,总归是不好。”
郑月娥站了起来,“飞花,你是不相信我吗?上次因为你的事,你二叔已经跟我生份了,你要是不借就算了。”
她生气的往出走,以为穆飞花会叫住她,没想到穆飞花根本没吱声。
气得郑月娥走出老远,还回头往地上呸呸吐了几口。
什么玩艺?
听说自己二叔摔了,连一个铜板都施舍不出来,穆家就没一个好人!
她回到家里,一看到穆二飞就开始发脾气。
“穆二飞,你那个侄女也开起铺子了,还骗我说,是她师父开的。她师父一个土埋脖儿的老婆子,还能有银子?那铺子肯定就是她开的,她就是怕我们跟她借银子!”
穆二飞走过来,“你咋知道飞花开了铺子,你刚才去找她了?”
“我就是心情不好,在外面随便走走,没想到,就看到了她开的铺子。穆二飞,我们都要混不下去了,你真的不去找她们?”
穆二飞想了想,“飞花的铺子在哪,你带我过去。”
郑月娥刚想带路,又想到自己刚才撒的谎,“二飞,我刚才为了试探穆飞花,故意跟她说你摔肿了腿。你猜怎么着?她连一个铜板都没舍得借给我。”
穆二飞瞪了他一眼,“飞花是我亲侄女,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郑月娥气恼的往外走,“你不信,你就跟我去一趟,你看看她现在会不会理你。”
剪纸铺子。
穆飞花剪了一会,觉得手酸,便起身在屋里活动活动手脚。才刚走几步,便看到郑月娥去而复返,在她身后,还跟着二叔。
她急忙迎上去,“二叔,我听说你摔了,严不严重啊?你快点坐下,我给你找个郎中帮你看看。”
穆二飞坐下后,打量完铺子,发现屋里除了两张桌子,就是那点花花绿绿的剪纸,也不值多少钱。
虽然失望,还是道,“飞花,二叔混不下去了,带着你二婶来投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