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下葬后,方太妃从忠勇公府回了定安王府就病倒了。
大夫说是劳累过度,卧床休息几天就无事了。
豪门世家的夫人、小姐就是娇弱啊,也没干什么体力活,这样就“操劳过度”了?
做婆婆的生病了,王卿瑶这个做儿媳的,理应侍奉左右了。
别说古代了,现代还这样呢!
王卿瑶是个敬业的人,这是她的工作,她一点怨言都没有。
高工资、高福利,她伺候得特别真心实意。再说了,满屋子都是丫鬟,她不过是汤药端上来的时候喂两口,或是方太妃无聊的时候陪着说几句话。
方太妃病情不严重,所以她也不需要值夜班。
就白天这点工作量,对王卿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老太妃可感动了,觉得王卿瑶真是纯善至孝。
王卿瑶被夸得有点心虚。
呵呵呵……
王卿瑶和方太妃婆媳关系得到缓和,云烛就有些不乐意了。
但她最近接二连三在王卿瑶手上吃亏,且之前做的那些事也才刚刚过去,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侍疾的日子也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康平院的西园也特别风平浪静,没谁趁着王卿瑶侍疾就一个劲儿地往萧允跟前凑,都安安静静地做绣品。
本来银朱还有些担心自己和珊瑚弄不住四个人,这下子倒觉得自己多虑了。
而且她无意间看到姜晶和钱羽相互喂招、过招,把剑耍得虎虎生威、眼花缭乱,眼睛都看直了,又琢磨起重新拜师的事来。
姜晶和钱羽却苦不堪言。
这两人父亲都是武将,自小也是喜欢舞枪弄刀,刺绣什么的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这几天的功夫,两人的指头都被戳成了窟窿。
姜晶:“我想斗地主。”
钱羽:“我想喝酒。”
黄时雨:“再忍忍,王爷的舅母刚过世,大家衣服也穿的素净点,别给人抓了把柄。”
边思月冷笑:“舅母而已,又不是亲妈,谁还管到外甥的小妾头上?”
自然又被黄时雨训了一顿,说她口无遮拦,祸从口出什么的。
这时候她们几人的籍契也办下来了,其实早就办好了。
萧允自己就是户部尚书,又是定安王,他吩咐下去的事,底下的人都当成第一要紧的事来办。
只是萧允近来事忙,家里又有这样那样的事,拖到现在才把四人的籍契交给了王卿瑶。
王卿瑶知道脱籍对贱籍的人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遂把四人叫了来斗地主,故意输钱让她们开心,最后才把籍契拿出来给她们看。
四人起先不知道是什么,打开来一看都愣住了,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得见急促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四人抬起头来,眼睛都红了。在黄时雨的带领下,齐齐给王卿瑶跪下磕头。
“王妃大恩大德,我四人没齿难忘。”
“往后刀山火海,只要王妃吩咐一声,我四人绝不皱眉。”
这豪言壮志,有点过了吧?
头也磕得真心实意,“咚咚咚”三下,王卿瑶听着都觉得疼。
“不至于不至于,”她赶紧示意四人起来,“都是举手之劳,且也不是我的功劳,是王爷吩咐去办的。”
黄时雨特别会说话:“王爷和王妃本就是一体,王爷的功劳就是王妃的功劳。”
瞧这小嘴,瞧这情商!
王卿瑶笑眯眯道:“这是喜事,得好好庆祝一下。我已经吩咐下去,赐你们一桌席面,你们晚上在西园好好乐一乐。”
黄时雨迟疑了一会儿,道:“忠勇公夫人刚过世……”
王卿瑶大手一挥:“不碍事,又不是亲妈。”
黄时雨:“……”
边思月抿嘴乐起来。
“王妃也赏脸一起来吧。”
“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们说说体己话。”王卿瑶道,见黄时雨还要再劝,又道,“来日方长,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喝酒聚餐。”
四人这才罢休。
这时候,珊瑚一人提着一只大箱子,栀子和银朱合抬一只小箱子走了进来。
“王妃,这是外头新送进来的资料。小箱子的是医书,大箱子的是提到过医术或是病例的各类书籍。”
银朱一边把箱子放下一边禀报道。
王卿瑶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去歇着吧。”
边思月好奇地问:“王妃找这么多医书做什么?”
“找点东西。”
“找什么东西?”
黄时雨悄悄给边思月递了个眼神:闭嘴吧,跟你有什么关系?王妃问你话了吗?
王卿瑶一点也不在意,神秘兮兮地说:“我在找一种毒,一种能让人死后骨头发绿的毒!”
边思月眼睛一亮:“我好像听说过这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