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9 章 围困(1 / 1)

瑶铃女双眼发直,身体被推开后仰着头直往后倒,被苏子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揽在怀里为他把脉查伤,突然发生这种情况,颇让人觉得惊慌。

然而瑶铃女还顽强地硬撑着精神,趴在苏子说怀里,一边吐血一边断断续续地控诉道:“你……下毒……”

“下什么毒?啊?没下!”苏子说一边慌里慌张的满身摸找药瓶,一边忍不住辩解道,“要是下了你早就渡给某了,你内伤太重,腑脏脆弱,经不起折腾,别总是那么激动。”

说着,他翻出一瓶药来,要喂给瑶铃女,凑到嘴边时,又怕他会错意,说道:“某没有想过要害你,你放心好了。正好吴馆要帮你向别馆解释,你若需要残月的延缓药,正好某托吴馆飞书传信,把问题一起解决掉。”

瑶铃女这时局还在讨价还价道:“不,不能谢家……”

“好好好,让申翁帮你制药,不对谢家说。”苏子说磕出药丸快速地按塞在瑶铃女嘴里,用袖子帮他擦着脸上的血,而后顺势托住他的下巴将瑶铃女按在怀里安抚道,“感觉好些了吗?”

瑶铃女侧耳贴靠在苏子说的胸口上,听那鲜活的跳动声越来越快,反而自己的意识却越来越薄弱,尤不死心地抓着苏子说的手腕,虚弱地要求道:“委金……我还要,给你什么……”

苏子说听到委金两个字时,颇显得有些难过,但还是说道:“这是你和吴馆之间的来往,某不参与的……延缓药的委金,等你好一点再说吧……”

怎么勾搭个苏子说就像去踩沼泽地一样啊!

瑶铃女刚被擦干净的嘴边又涌出了一股血,满脸怨怼地伸出一只手来,颤抖地指着他道:“……你就忍心……”

“好好好,行。”苏子说见此,慌忙又拉起袖子帮他擦血,又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他身上,抱着他连声应道,“不会让你白捱一顿打的,也不会趁机要求什么,你放心好了,委金,你已经付过了。”

听到这里,瑶铃女已经有点撑不住了,还带着一点不甘心,两眼一黑,合眼昏了过去。

苏子说双臂围抱着瑶铃女的肩膀,在瑶铃女的身体恢复了暖意后,动作轻缓小心,把他一点点放在床上,而后腾出身来,退下床去,匆匆往外走。

门外何正嘉见他出来,本欲迎来,却又看到苏子说嘴边噙血,颈上掐痕,衣染红渍。他脚下一定,不由得被吓到了。

在苏子说要匆匆经过自己时,何正嘉连忙回过神来拽住他的衣袖,吃惊道:“你们俩怎么了!他人都成这样了还能,还能把你打那么狠?”

苏子说:“……没有,某要去找些换洗衣物,去去就来。”

何正嘉:“哎?”

苏子说脚步飞快,来去如风,何正嘉还在疑惑,他就又一身血的抱着一怀东西钻回去了。

何正嘉:“……”

说实话不是很懂你们。

药玉阁楼曾因为男女私情吃了很多亏,所以将规则定下,严格如许。

虽然招惹来的确实全都是一些有心作弊心怀不轨之徒,甚至连瑶铃女也不例外,幸好有此规约才使得阁楼能运行至今。不过无论如何,苏子说这下可算是实实在在的体验到了。

苦肉计要用在在乎的人身上才有作用,明知如此,可还是在同天同时讨巧妥协了两次。

若有下一次,不知道自己这身皮是在墙上还是在身上。

苏子说又开始了无缝衔接下一段的左右为难。

难死。

少坑了一次,浑身难受。

这要是见缝插针,瑶铃女大半个身子都能淹进去,不管他愿不愿意涉足,无论他是不是一心回谷,只要被按进去就是一大助力,居然因为这点苦肉计而轻轻揭过了,简直错亿。

果然还是太被动了。

掀开被角,昏迷的瑶铃女衣襟上尤印血痕。

苏子说看了一眼,又不可避免的转而想道——

哎,还是算了吧,没有他……也不是不行。

感到自己这番转变,苏子说顿时一头冷汗。

得做多少文章才能弥补这两次妥协啊!怎么还感觉自己往深渊更进一步了呢!

瑶铃女倒是别光顾着缓解和别人的冷冻关系啊,自晴王出事以来,方谢两家受阁楼推助,为了向叶氏靠拢,都要明里暗里逐渐往世家上转变,可瑶铃女怎么就光惦记着打通完关系解除束缚就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关门吃喝玩乐啊!

醒醒!谷外水深火热,既然已经开谷,身担重责,有这一身好武艺,又在玲珑谷里绸缪至今,即便有所迟疑,但定不容其置身事外啊!

江莺的尸体被聚仙宅院偷去,停棺待葬。

灵堂内一众人皆披麻戴孝,琅安跪在江鸿身后的地上,抹泪低泣。

看着珢平领着燕奴前来,江鸿连忙迎过去拉住她道:“大人呢?”

燕奴应道:“大人现在很安全,只是一时被围困,不能出城,不过……有神佛护佑,他还会将吴馆众人压下去,为莺儿主持公道的。”

江鸿突然茫然起来,喃喃道:“公道是什么?”

燕奴看他魂不守舍,连忙扑到他怀里安抚道:“是你,是我,是莺儿,是我们付出了那么大代价,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却要被勒令享受果实,这不公平,江鸿,这是我们的公道。”

江鸿抱着她,眼睛却看着堂中的棺木,一言不发。

燕奴看他消沉如此,便又继续道:“瑶铃女被吴庄明救下,苏子说又被吴馆收容,很显然三者沆瀣一气,早有拿大人开刀之意,莺儿最小,最简单最好左右最好欺负,即便苏子说保持距离,但仍能通过何正嘉输送意向……你不知道吗,三人在宅院里时,何正嘉不时会翻窗入室,夜会闺房,欲图什么不言而喻,未受准许私自玷污仙体,这不正是欺负莺儿腿脚不便吗?”

说着,她看向灵堂里的挽联白绸,跑过去撕扯拉下,高声愤慨道:“仙人归天!此乃大喜!当奏欢歌,当高朋满座,觥筹交错!何故设俗世之堂!倘无此设计!何必受这等委屈!”

一段白绸和挽联滑落于燕奴半举起的双臂上,搭在裙边的地面上,燕奴托着它们,悲愤交加地甩头看向江鸿。

江鸿疑惑道:“什么?何正嘉夜会莺儿?”

“她没有跟你说过吗?”燕奴冷笑道,“也是,你当时被瑶铃女缠绊住,无心在意也是情有可原。放生会当日,你们跟着大人外出,莺儿不顾腿脚不便,哭着来找我,说的,便是这事。也是当日当时,何正嘉便又连连出手,偷盗白府,隐匿而逃。”

“真是可恨。”燕奴说道,“莺儿已随仙世绝尘,留下凡间皆藏污纳垢,你收容了他们,看他们三人都在做什么。”

“你觉得是我们在设计他们吗?错了,反而是他们在设计我们,设计得你兄妹二人再不能相见,设计得大人四处藏身,设计得你我岌岌可危。莺儿即便有归天之喜,可于尘世间被当做牺牲品这个仇不能不报,江鸿,莺儿虽是归天,但这情况与往日不同,他们于此无恩,只有绵绵不绝的屈辱和阴谋啊……你懂了吗?”

燕奴捧着那一段挽联和白绸,拖着亦步亦趋跟来的绸布,莲步慢踱到江鸿身边,将江鸿一圈圈围在当中。声线婉转,昂头轻诉道:“你没有错,莺儿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苏瑶何及吴馆当因此举付出代价。别院亦皆恼于此祸,正准备助大人镇压吴馆,你身为莺儿的兄长,自有无人取代之责,当声率众仙,振我精神,而非在此懒于修饰,颓靡自醉,这让莺儿在天上如何自处,往日同僚前辈如何看待她?她若看到,你为给她送行,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想必也会欢欣雀跃,庇佑我等所为,保卫此番战无不胜!”

“燕娘!”

“江鸿!”燕奴一把抛下手里的杂物,拽住他肩上的衣物,用力将他的身体拉得弯下来,二人平视而对,燕奴神情中是不容置喙的决绝,“不要让我们失望,江鸿,跟我去后面,把这一身颓丧洗掉,我带你去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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