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脚蛇？
龙曦一愣，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岔了什么一样，连忙再凑近些问道：“大哥哥，你说什么呢？”
可惜紫柏然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一头雾水的他只能出了院门，心里盘算了一番。
越想越觉得那醉鬼刚才神志不清说的话语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于是他连忙直奔主楼，找着龙坋。
“掌柜仙师，你听说过这天下间有四脚蛇这样的灵兽么？”
“四脚蛇？”
龙坋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听说过，不过可能出云门的人会知道。”
原来出云门是天下最擅长养育灵兽的门派。
出云不像邯杨这边重视凡人的农业，没有大规模的搬山卸岭，改造良田。
门里的高山沼泽众多，保存的原始森林更是面积广袤。
出云的凡人也多以种植灵草、养育灵兽为业。
这个世界和龙曦看过的仙侠小说不同，并不是带灵力的生物必然能繁育出带灵力的下一代。
所以大门小宗经过几万年的养殖培育，各自掌握了不同的灵草、灵兽培育技巧。
也积蓄了一些容易繁育出带灵力下一代的物种，其中养殖培育灵草、灵兽的佼佼者就是出云门。
所以龙坋讲解一番后，龙曦也明白了，最起码不善养殖灵兽的武威、朝辉、邯杨三门是没有四脚蛇这样的灵兽。
“不过说起四脚蛇来，倒是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龙坋给龙曦说了一个类似花国画蛇添足这个成语的故事，只不过场景不是画画争酒，而是一个筑基修士擅长绘画，却画了一条长了四条脚的长蛇，被人嘲笑的故事。
龙曦有些失望，掌柜仙师说的这个故事，其实也侧面说明四脚蛇在这个世界极为罕见，要不然这个修士怎么会被人嘲笑呢。
但又不能说一定没有，要不然这个修士又如何画的出来？
也没办法解释紫柏然会对自己说出那个词了。
龙曦问不出四脚蛇的下落，便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对紫大使更加讨好。
怎奈紫柏然口风却紧，不再透露半点和四脚蛇有关的话语，让他心生执念，痛苦不堪。
这一天，他又到紫柏然住的院里求他指点迷津。
就看见最早嘲讽刁难西虹使者的出云三人组来拜访紫柏然。
龙曦赶紧借机跑出院子，拉着掌柜仙师在旁边守候。
等出云三人组出了紫柏然的院子，龙坋连忙将三人请到主楼，询问出云门可有四脚蛇这样的灵兽售卖。
“出云并未养育四脚蛇这样的灵兽，不知龙掌柜从何处听来？”
出云三人组的大师兄本来对此行再次失败，正有些不爽，说话间也带着一些不客气。
龙坋瞪了身边的龙曦一眼，硬着头皮说道：“是小修的族人有此本命，所以特此相问。”
“哦，如此说来，天下间应该是确有四脚蛇这样的灵兽了？”
这个世界，修士的本命都是有对应的事物，虽然本命可能有各种稀奇古怪，极其罕见之物，但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空想之物。
出云大师兄可能也是想起了那个筑基画师的故事，所以态度好了一些，想了想又说道：“也许是在深海中才有吧，陆上确实没有听说过谁家有养过的。”
龙坋只得连连道谢，又让伙计提了六坛【五粮液】相赠，把出云三人组高兴地送出【宏源楼】。
他这才把龙曦拉到一边说道：“我可是按你说的都问过了，也许是你听岔了？”
“不应该呀，这个西虹门的使者总是神神叨叨的，我怎么觉得我是真有四脚蛇这个本命呢？”
龙坋叹口气，有心想劝这孩子不要再纠结，毕竟朝辉门登仙大会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测错灵根的事发生，但想想龙曦的执着，话到嘴边又变了。
“我再帮你问问有什么办法能单独测灵根的吧，要不然你肯定总是放不下。”
“多些掌柜仙师。”
龙曦大喜，觉得修仙有望，和龙坋告辞后又屁颠颠跑去找紫柏然，继续拍马屁大计。
毕竟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当的么。
龙坋看龙曦又去西虹使者的院子，摇头一笑，转去另一间院子找龙坲谈事。
一进门，就看见龙坲正在练习剑法。
只见飞剑在空中灵活的一转，从树枝和树叶间轻巧穿过。
没碰到一片树叶，就极速地绕过大树，悬停在树后的木桩上方，离木桩仅有一丝距离，就像已经插在木桩上一样。
“好剑法！”
龙坋拍手笑道，见龙坲将剑收回到手里看过来，便笑着问道：“你不吸纳灵气，怎么倒沉迷练剑了？”
“哎，自从西虹门的那个紫大使住进来后，水灵气就不够用了。
这一阶灵脉的灵气哪里够金丹修士吸纳的，他这么努力修炼，应该住到外联署才是么，那边最少也有三阶的灵地给他用。”
【宏源楼】的水灵气都是从水灵井里面释放出来的。
由于是一阶灵脉，水灵气并不算充盈，比灵地就差的更远了。
以前【宏源楼】住宿的修士大多只是因为喝醉了才在这里睡一觉，根本不会吸纳灵气修炼。
而紫柏然是用功的人，虽然【宏源楼】的水灵气不够充沛。
但他因为任务在身，也由不得他挑剔，所以只能每天少做些功课，早上吸纳一个多时辰就足够了。
但金丹修士修炼一个多时辰，就足能把积蓄一晚上的水灵气吸纳的干干净净。
龙坲不好和金丹客人抢灵气，于是估算准紫柏然的修炼时间后，他只能上午练剑，下午才开始修炼。
晚上的时间则要让灵气恢复，留给客人修炼用，所以相比以前的修炼速度，减慢了许多，因此回答龙坋的话里也带着一丝哀怨。
“这就是赚钱和修炼不能两相得的遗憾了。”
龙坋笑着安慰道：“紫大使这些天隔三差五的就被人当面辱骂，说不定过几天就挨不住回西虹了。”
“那还是别回去的好，一个月十五块二阶灵石呢，前几天才听你说，最近灵石和金银的兑换价格又涨了，现在要赚点灵石可不容易。”
“是啊，昨天我问了陆掌柜，说是灵石的价格可能还会涨。”
“啊，怎么会这样？
我记得灵石和金银的兑换价格已经好多年没有变过了吧。
去年和龙烁文换这【宏源楼】的时候，还是一两金兑一块一阶灵石，现在已经要三两金兑两块一阶灵石了。
已经涨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还要涨？”
“陆掌柜也没明说，不过听他意思，应该是南面杨河边和西虹门对战用的灵石太快太多了。”
龙坋想了想又说道：“这些天伙计们听酒楼里客人们的谈话，也多有提到杨河战事激烈，抱怨灵石俸禄发放的越来越迟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抓紧时间把金银都兑换成灵石？
也不知道这战事什么时候能结束，不过西虹门都派人出使了，是不是随时会谈和？
如果谈和了，灵石的价格不就又要跌了？”
龙坲一分析，发现这价格涨跌完全不可预料。
“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也拿不定注意。”
两人又继续勾兑了一通，觉得一方面还是要继续找紫柏然打听消息。
毕竟他们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另一方面还是要换一些灵石在手。
自从【五粮液】量产后，酒水的收入也达到了不可小视的程度。
现在每个月光卖酒水就有两千两黄金左右的收入，按当下的兑换比例，也相当于十三、四块二阶灵石，不是个小数目了。
陆掌柜和龙坋说那番话，其实也是提醒他近期收钱，能收灵石就不要收金银，再将金银尽可能的换成灵石。
可能陆家对短时间内能和西虹门谈和并不乐观。
龙坋想到刚接手【宏源楼】时的茫然，被陆掌柜嘲讽时候的凄凉，再到现在为灵石兑换而烦恼，不由噗的一笑。
看龙坲不解地看着自己，便笑着说道：“这真是幸福的烦恼呢。”
再将自己刚才所想说给他听后，龙坲也笑道：“真当是多亏了小曦这孩子。
下次你和他说，不用拉着你来找我，他自己直接过来好了。
反正我现在修炼时间不会太长，刚好可以多帮帮他做那些什么实验。”
“切，不知道谁天天冷着张脸，吓的人家小孩子都不敢单独来找你。”
龙坋撇撇嘴，开始惯常嘲讽。
龙坲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揉着鼻子呐呐说道：“那我以后看见他就笑。”
“你笑的太丑，更加会吓到小孩子的。”
“...”
龙坋见他无语，便又笑着把上午和龙曦的事说给他听。
“嘶，这个事不太可能吧？朝辉的登仙大会也能搞错？”
龙坲潜意识里也不相信严肃的登仙大会能出差错。
“相比西虹门所谓凡人也能修炼的功法，我倒觉得朝辉的登仙大会更可能错。
毕竟自从老祖殁后，【炎龙城】的光景一日不如一日，登仙大会也办的乱糟糟的，出错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这样说的话，确实是有可能，那要怎么才能给小曦再测一次呢？”
龙坲想到如果邯山龙家能又多一个修士，也不由地兴奋起来。
“这登仙大会用的测灵工具，历来都是由门里严格管控，如果说有地方能买到，那也只有一个地方...”
“黑市。”两个修士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