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一惊,赶紧过来扶人。
不过在她赶到之前,陆副将已经被高少尉扶起来了。
“扶我做什么?我要万妹子扶我。”
陆副将哼哼了两声,说着挣脱高少尉的手,自己又跌到地上,发出哎哟一声惨叫。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忍俊不禁。
陆副将都已经三十岁了,还这么孩子气。
万氏无奈地把人扶起来,“这又是何必呢,谁扶不是扶。”
“你扶就不一样。”陆副将迷茫的醉眼巴巴儿地看着她,“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至少不是无动于衷。”
看到陆副将这样赤果果地表达心意,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
万氏脸颊有点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容咳嗽了一声,“陆副将,你喝醉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样的局面,万氏还是有一点点窘迫的。
“我才没有醉,今晚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还要记一辈子。”陆副将一挥手,“明天你们不准跟我说是假的。”
邵丰庭笑笑,“陆副将,真的假不了,我们给你证明是真的。”
陆副将还想多留一会儿,裴辰州见他醉的不轻,但愿他会吐在院子里,好说歹说和高少尉一起扶走了。
“容丫头,我明天再来看你。”今晚裴辰州要住在营地,万事开头难,他得熟悉一些军务。
“你看时间安排,以任务为重。”秦容勾唇,月色下,她的笑容皎白,看得裴辰州一个晃神。
“嗯。”他喉结动了动。
担任职位了,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吴氏给儿子整理军装,“傻伢子,营地就在山上头,就算没有太多时间相聚,你们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就能看得见。”
裴辰州本来是有点失落,可是吴氏的话,顿时就让他豁然开朗。
他对秦容释然一笑,两个少年的笑容,交融在一起。
邵丰庭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微微发堵。
似乎他们两个就是一个世界,其他人根本插不进去,他永远都是一个局外人……
什么时候,他才能得到她的一丝真心呢?
“裴少尉,我来扶你。”
“邵少尉,我来扶你。”
几个人才走出院子门口,秦柳和秦欢就迎了上来。
看着一身军装的裴辰州,秦柳默默吞了好几口口水。
十里八村,都找不到像裴辰州这样年少有为又英俊的伢子,当然,邵丰庭是大地方来的,有先天优势,这一点另当别论。
“不用。”
那个少年几乎是异口同声,拒绝了两人的殷勤。
“你们都有点醉了,没有人扶着,很容易摔倒呀,我们也是为了你们着想。”秦欢早就料到他们会拒绝,可现在两个男人喝醉了,就是她们的机会,万一发生一点什么,裴辰州和邵丰庭这辈子就彻底摆脱不了她们了。
她们当上了官夫人,这一辈子都好过了。
说着,就把手伸了过去。
秦柳也厚着脸皮,向裴辰州伸手。
裴辰州往一边让了一步,冷冷道,“再敢放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邵丰庭也挥开裴秦欢的手,皱眉,“再不知好歹,就按照军法处置。”
秦欢吓了一跳,脸上浮起了委屈,“邵少尉,我一片好心,你怎么忍心伤害我呢?”
说着泪水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不用你好心,更不想看见你。”邵丰庭生冷道。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女子在他面前晃过很多次了,一个说不出半点优点又粗俗无礼的人,他感兴趣才怪。
秦欢遭到了惨重的打击,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秦柳见裴辰州冷着脸,也不敢接近他。
“裴大哥,你不要生气嘛,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会改,直到你满意为止。”
“不用改,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心头喜欢的人离开,又沮丧又难过。
秦容摇头,人家不喜欢还巴巴地凑上去,一次又一次,甚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纠缠,完全不顾惜自己的尊严,不管男的女的,这种行为都很掉价。
她对邵丰庭无感,但邵丰庭如今还有一点分寸,没有让她觉得太难缠,秦柳和秦欢就着实令人厌烦了。
“要不是有些人糟蹋两只船,州伢子和邵少尉会不理睬我们?”
秦欢看秦容一眼,含沙射影地说。
“就是,也不知道被哪个狐媚子迷了心,好的不捡捡烂的。”秦柳也瞥着秦容说。
吴氏还没有走,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你们两个姑娘家家,指桑骂槐说谁呢,我家州伢子和邵少尉偏要喜欢你们不成?人家喜欢谁是人家的自由,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人都长这么大了,这两年就要嫁人,不管管自己的嘴巴,只知道埋汰人,谁会喜欢你们。”
秦欢一听气急败坏,正要骂回去,秦柳拉住了她,她挤出一个微笑,对吴氏说,“裴三婶,我只是为州伢子打抱不平,他为人老实,又年少有为,对待感情也认真,可是他却被人耍弄,人家和别人不清不楚,说不定哪天就不把他踹了,攀上更高的枝头呢。”
看着裴辰州被任命少尉,她是坐不住了,一定要把秦容拉下来,这样她才有机会。
“我是州伢子的娘,他们感情好不好,我这个当娘的,比谁都要清楚,容丫头是啥样的人,我也是看在眼里,你再怎么贬低诬陷她都没有用。”吴氏不客气地说。
“裴三婶,你不要被有些人迷惑了,有些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说不定在因为成功欺骗裴少尉的感情沾沾喜喜呢。”秦欢也说,“你人太朴实,善良,有些人就来钻这个空子,你要早一点认清她的真面目,不然哪一天人财两空,后悔都来不及啦。”秦欢说。
吴氏脸色更加不好看,“容丫头是州伢子的福分,我们母子俩都把容丫头捧在心尖上,我不喜欢别人说她半句不好,容丫头的行为也清清白白,你们就不要再挑拨了,我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除了容丫头,我不欢迎别人做我的儿媳妇。”
两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万氏沉着脸道,“都给我滚远远的,无缘无故,就上人家家门来教训人了,没家教?”
“你们两个丢脸的,还不给我滚上来?”
上面的院子里,老秦头对着下面吼道。
这才一转眼,秦欢和秦柳又到下面挑事了,他千叮咛万嘱咐,让秦家人对秦容客气一点,这都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本来挣银子就得仰仗人家,还这样嚣张放肆,不知好歹。
秦欢和秦柳不情不愿地回去。
秦容眉梢一挑,“爷,别让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
当然,老秦家不是两颗老鼠屎,是只有几个人不是老鼠屎。
老秦头一脸的严肃,“容丫头,你放心,爷会好好管教她们两个。”
秦欢和秦柳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就是多骂几句吗?她们早就听习惯了。
结果——
“都给我跪下,半个时辰才能起来。”
等两个人回到院子里,老秦头厉声道。
两人吓到了,以为耳朵出了问题。
“爷,不会吧,要我们两个丫头跪?”
秦欢不敢相信的说。
“就是要你们跪,成天捣乱,没有教养,愧对列祖列宗。”
老秦头不留情地说。
必须让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丫头受一点皮肉之苦,不然,她们永远不会长进。
“我们做错什么啦,不就是好心劝裴三婶吗?这也要惩罚我们,这是不让我们当好人。”
秦柳大叫道。
“叫你们跪就跪,不跪就吃鞭子,你们自己选。”
两人齐齐哆嗦了一下。
老秦头的鞭子落到身上,可是要起一条血条、子,特别是女娃子身娇肉嫩,哪里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