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万籁俱静,一颗空虚寂寞冷,急需要爱人抚慰的灵魂……
这种时候最适合做什么呢?
当然是各种各样不能描述不能描述的事。
杨暄摆出‘我委屈我难受我好想你’的可怜样,不要脸的推开了崔俣的窗子,摸上了崔俣的床,钻了崔俣的被窝……
动作相当无耻,相当下流,相当……让人脸红耳热。
妖精打架,春光无边。
小狼狗把好看的兔子送上了天,好看兔子也把小狼狗勾的五迷三道,差点维持不住霸道日天的人设,早早缴械入库,鸣金收兵……
总之,战况相当激烈,一架干完,两人呼吸都略急促,好一会儿没说话。
待终于缓过神,四目相对时,二人齐齐笑出声,显然对刚刚的事非常满意!
“卿卿……”杨暄紧紧搂住崔俣的腰,把大头凑过去,蹭着崔俣的肩膀,“刚才真好……”
崔俣轻叹口气:“你劲小点,勒的我疼。”
“那你……疼不疼?”杨暄眨眨眼。
崔俣斜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杨暄就闹他,又是亲又是摸,手还往下走:“让你男人帮你看看……”
崔俣狠狠掐了下他胳膊里侧的嫩肉:“别闹!”
杨暄就嘿嘿笑:“一点也不疼!”
崔俣板着脸看他。
他立刻就改了,夸张的挤着脸:“唉呀好疼啊……宝贝儿你力气真大,胳膊折了折了!”
崔俣长长叹气:“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杨暄就抬着眼看他,扮可怜。
每每他这样,崔俣就忍不住心中暴动,有种强烈想换个男人的想法,可是对上这熊崽子的眼神,他又舍不得。
再熊,再二,再蠢,也是他亲自调教的。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再说,熊孩子不犯熊时,还是挺靠谱的。
“没事同我说,就早点睡觉。”
好不容易有时间在一起,杨暄哪舍得浪费?再说他来找心上人,摸进门干一炮就睡觉,是不是有点渣?
虽然很喜欢和崔俣做这种事……但他更喜欢的是崔俣这个人啊,怎么看怎么亲都不够,恨不得一天多出二十四个时辰,时时腻在一处,哪舍得睡觉?
而且崔俣今天精神十分不错,看起来没累着,也并不想睡。
杨暄就抱着崔俣,一边吃豆腐一边哼哼,放松之下,说起了白天的心情:“……和皇上演戏有点太恶心,再有下回我怕是绷不住。”
“不想再来了?”
杨暄继续哼哼:“嗯。”
“也好。”崔俣想了想,“估计也就这一回了。因着你之前搭救之恩,皇上态度才扭转的迅速又自然,以后再来,效果不会这般好,还有可能会被察觉。”
这样危险性大好处又不多的事,他自不会再用。
他声音沉下去,隐隐带着讽刺:“一时的感动再大,哪及得过这么多年的陪伴与相处?待秀女事落,皇上气性过了冷静下来,就会把越王等重新带到身边,你么……只有往后靠了。”
“你只救他一次,又不乖顺,又不媚宠,偶尔还会犯熊不听话,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继续讨厌你的。”
杨暄就朝崔俣颈窝里拱,一边拱一边扮委屈哼哼:“我就是可怜的小白菜!”
崔俣摸了摸杨暄的头:“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就算他不喜欢你,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激烈,恨不得弄死你,短时间内,你会很安全,咱们的形势也算安稳。”
杨暄满意了,就搂住崔俣来了个激烈缠绵的长吻。
“宝贝儿……刚才那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在夸你男人好厉害?”
崔俣瞪他:“没有!”
杨暄眯眼:“真没有?”
他眼梢微微往侧里挑,眸色幽深勾勒出**,眼底似燃着无声暗火,烧的人口干舌燥。偏他还压着嗓子说话,该死的性感撩人!
这人恨不得把‘我想要’三个字写在脑门,浑身都散发着那种信号!
崔俣……崔俣不争气的脸略红,恨恨喊了句:“没有!”
这小狼狗是故意的啊,会跟他玩套路了,先哼哼唧唧扮可怜,再来这一招,突如其来一个对比,扑头盖脸的男人味,他怎么能忍得住?
这货才不是想说说话,这货是想再来一发!
“说谎。”杨暄亲了他一下,手往下摸……笑的十分得意,像偷到腥的猫:“你都硬了。”
崔俣咬牙:“那也不要!”
“你这样就不好了,不能讳疾忌医么,”杨暄语重心长,“你的蛊还没解呢,咱们得多探索研究,把那回的事补全,才能找出什么最有用不是?”
崔俣气的想骂人。
不是早确定了!血嘛!最有用的就是血,你丫时不时喂老子两口就够了!
“卿卿乖——”杨暄一边哄着人,一边就手脚利落的用被子把崔俣卷起来,自己随意扯了件衣裳披上,抱着崔俣就跳窗户离开了。
“带你去玩啊。”
崔俣:“你放开我!”
“嘘——宝贝儿小声点,你不希望你祖母和盈盈看到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吧?”
崔俣就闭了嘴,眯眼瞪着杨暄。
好样的,熊孩子,老子就看着你闹!
杨暄带着崔俣又去了第一次的那个小木屋。
只是这次从城里崔家出发,一路飞到北面群山深处,距离有点远……
崔俣想看笑话,比如小狼狗累的吐舌头什么的。
可小狼狗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抱着卿卿,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累是什么?汪汪汪不知道!
杨暄觉得他家卿卿真是哪哪都好,从头到脚都好看,抱着怀里舒服,压在身下美,抱到身上来更勾人,无论哪个姿势哪个角度,愣是挑不出一丝缺点,随时随地都在勾引他!
许又加上事情都落定,心里轻松,他这夜特别猛,怎么都觉得爱不够疼不够,又是勾又是哄又是挑火,自发研究了崔俣的十数种吃法,把崔俣爽的……后面都爽不出来了。
一晚上,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崔俣醒来,嗓子都是哑的。
眼睛也有些酸胀,不舒服。
想揉一下吧,感觉身上没力气,胳膊都有点抬不起来。
他无力闭眼,都不愿回想昨夜自己的样子。
那么多次……到最后后都弄不出来了。
被哄着说了那么多羞耻的话,还哭了……不只一回。
那个小疯子!
杨暄比崔俣早醒,醒来就有点虚,做的太狠了,这兔子肯定会不高兴……
他不知道怎么应对好,就装睡。
武者装睡比一般人容易,因为呼吸很容易调整,装起来很像。
可那只是对一般人来说。
崔俣太熟悉杨暄,这人醒着什么样,睡着又是什么样,小动作小表情,他再熟悉不过!当下他就一巴掌呼到杨暄脸上,冷笑:“醒了么?”
杨暄还装蒜:“我是谁,我在哪儿?”
崔俣斜眼:“怎么,还失忆了?五年前后遗症现在还在?”
杨暄脑内一亮,好主意啊!
失忆了不就能避过去了?
他当下一脸茫然的看着崔俣:“是……啊……”
崔俣眼睛眯起,整个人开始放寒气。
杨暄感觉到不对,立刻蹿起来:“我错了!我没失忆,就是怕你生气,才……你别生气啊,怎么罚我都行,任打任骂,打断手都没问题!”
崔俣不理他,缓缓起身,艰难的,慢吞吞的穿衣服。
杨暄心疼,想上前帮忙,崔俣一个眼刀抛过来,他又不动了,乖乖站在原地:“那什么,你慢点,要不多休息一会儿再起来?睡一会儿身上就劲了……”
崔俣不理他,动两下,身体也没那么难受到受不了了。他穿好衣服,扶着床柱下床,稳了稳,就要往外走,一句话都不和杨暄说。
杨暄急了,立刻拦住他:“你别走啊……你怎么罚我都行,真的,就是别不和我说话!”
崔俣横着眼:“让开。”
“不,不让!”杨暄眼珠迅速转着想辙,突然给他想到一样,“你别走,我有礼物送给你的!”
崔俣一顿:“礼物?”
杨暄一看有门,就笑了。
幸好他有准备!
送礼物,当然要送对方喜欢的,但这种时候,喜欢的东西不太好,拿着也费劲不是?不如就送吃喝,美食,最好还是自己亲自烹饪的,带着满满爱意!
熊太子想法和别人不一样,他觉得直接把东西拿出来太俗,别人都用过的招,不新奇,得来点不一样的。
他把桌子上搭布一掀:“这是我为你准备好的食材,做个补身的野菌排骨汤!”
桌上是几种山货,十分鲜嫩,飘着清香味的蘑菇菌类,还有——一小扇猪排骨。
菌类就算了,带着泥土是新鲜,洗洗就干净了,不会让人观感不好。可是排骨……就算洗的干干净净,也带着血丝,上面还有薄薄的白色肥肉。
杨暄乐滋滋:“我专门学了,咱俩一块做,我洗肉你添水,多浪漫!”
崔俣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他自己本身就擅厨,鸡鱼都杀过,不觉得脏,更不觉得肥肉有什么,但昨晚他‘操劳’了一夜,晨起感觉不到饿,也不怎么想吃东西,就算吃,也来点淡淡的粥好么,搞这么油腻……
好想吐啊!
见崔俣没说话,杨暄感觉有点不对,看着崔俣目光盯着排骨头的肥肉:“那什么,我问过了,排骨是得选这样的,都是瘦的柴,不好吃……”
崔俣直接嘲讽脸:“呵呵。”
杨暄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崔俣不舒服,前话有些引人误会:“那什么,我不是让你跟我一块做啊,我就是想让你亲自盯着,看我给你做好吃的!你就坐在一边,看着我,我哪做错了,你就指导我,骂我,好不好?”
崔俣连瞪都不瞪他了:“你给我滚。”
杨暄:qaq……
崔俣真生气了,怎么哄都不好使,他甚至不允许杨暄接近一步。
杨暄急的跳脚,崔俣这小身板,哪能下山?可是不让自己接近……他赶紧叫暗卫准备了软轿,还让准备了丰富早餐送过去。
好在这回崔俣没有拒绝,都受用了,安安全全的下了山,回了城。
可是崔俣仍然拒绝杨暄接近。
杨暄给急的……没办法,空了就飞到崔俣门外做看门的,又是哄又是认错,然而崔俣不为所动,直接让他吃闭门羹。
崔俣其实知道自己矫情了。
他什么没见识过?上辈子比这还强烈,处处是血的战况……他都遇到过,并没有怎么样,这次明明非常缠绵处处盈满爱意,他自己也很满足很开心,为什么心里会别扭呢?
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有点别扭,暂时不想见到杨暄。杨暄哪都没错,可他这样表现,让他心里舒服很多,好像他本就有理由这么作一样。
崔俣觉得这样不好,剖析内心,慢慢的察觉到了,自己好像是在……害羞?
上辈子再羞耻,因为不喜欢,不爱,心存死志,所以全当笑话了,没感觉,这次……因为喜欢,因为爱,因为享受,因为……还想要,所以害羞了?
他怎么可能会有害羞这种情绪!
还仗着杨暄喜欢他,作了!
崔俣紧紧抿唇,简直不想面对这样的自己。他崔俣,活了三辈子,这么多年,历尽千帆,竟然学会害羞了?还对一个比他小那么的人?
可看看窗外伟岸霸道的背影,他又神色缓和,忍不住心里泛甜。
就是因为这熊孩子对他如此纵容,如此关爱,恨不得捧着含着,有事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永远都愿意这么哄着他……他才放不下吧。
自己好像被这熊孩子惯坏了。
可是……好幸福。
愿意沉溺在这样的梦里,永远都不醒呢。
崔俣缓缓闭眼,提醒自己以后对杨暄更好些,眼下……就算了,他才不想和这熊孩子坦白心意,省的这人飞到天上。
……
杨暄一边当守门的哄崔俣,一边注意着皇庄情况。
田贵妃终于回过神,开始查班婵作妖的事了,也顺着这事查到了宫女采青。可惜史福把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完美,宫女采青是听到嬷嬷传话,才和宫女们一起去的越王院子,随行宫女有的见过那传话嬷嬷,有的提议了抄近路,至于会和班婵说那么多,是因为班婵形象一直维护的极好,对越王也算关心,田贵妃还信任。
事发后,宫女采青自觉不对,怕被罚,留书跑了。为了逃出皇庄,她甚至选了非常陡峭,可能十死无生的路径,从峭壁到山崖,可能已经死了,反正哪哪都找不着。
那传话嬷嬷,因被别的宫女也看到了,最为可疑,可惜人已经死了,什么都查不到,线索断的死死。
这件有线索的事都查不出来,何况其它没线索的?
郭香梅的事更是,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真就是人自己畏罪自杀了!
史福做到了所有杨暄要求,自己的人,全部保下了,利用过的,死掉的,那都不是自己人!
朝堂上,因为证据确凿,左相之事结束的很快,一家人抄家问斩,依律判罪。至于空出的位置么……庄郦以为志在必得,之前刷的各种名声也够,可他忘了,他也不是没有政敌的。
比如曾经远离朝堂,以教书育人为乐,如今为太子太傅的王复。
王复和庄郦有很多恩怨,年轻时曾为忘年交,后证明庄郦是伪君子,只是在利用王复。若只如此,王复就当眼瞎了一回,识人不明,可这庄郦还踩着他往上爬,爬出一条金光闪闪的仕途路!还时不时与他名字捆绑,就为更大更多的利益!
这还不够,庄郦还害了王复最得意最喜欢的弟子!
仇怨结大了!
别人不敢怼庄郦,没证据,王复敢!当堂就怼过去了!
下了朝,市井就有各种各样的段子了。
庄郦名声造的再好,及得上王复多年口碑?大家口风几乎是一边倒,之前庄郦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灰头土脸。
他是个精乖的,知道事不能成,就退了。
他一退,王复就也退了,没死咬。
如何对付庄郦,他问过太子意见,见好就收,配合的很。
庄郦不动了,这左相位置谁能上?
满朝官员,不是资历不够,就是年纪太好,最后大家左右比较比较,竟然发现,只有谢嘉老爷子最为合适!
这事已经放了很久,再不好拖下去,多年君臣相处,太康帝深知谢嘉为人,当下就拍了板,下旨任命谢嘉为左相!
……
杨暄干下这票大事,非常高兴,晚上继续去崔俣门外蹲着,给他报喜。
崔俣没理。
杨暄转了转眼珠,说有大消息要讲,大事要谋,必须听崔俣意见——
崔俣还是没理。
还让木同传了话出来:我相信你,你自己看着办!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见人。
杨暄差点给跪了,媳妇好难哄啊……
不过再难哄,还是得哄!谁叫是自己媳妇呢?
那么好看,那么好,那么心疼他,疼一疼哄一哄也是应该嘛!
杨暄越挫越勇,继续努力。
然后,他遇到了难兄难弟杨昭。
杨昭来见崔盈,也被赶出来了。
两人一见面,大眼瞪小眼。
杨暄问:“你干了啥?”
杨昭苦恼抓头:“我想给盈盈送礼物,讨她开心,就买了两家绸缎铺子,给她送了几车衣料……她嫌我浪费钱,东西太杂,用不好用,赏人不好赏人,连布施都嫌麻烦!”
杨暄翻了个白眼,二货,你一定没听过你爷爷当年的故事。
杨昭问杨暄:“那你呢,你又干了啥?”
杨暄一脸沧桑:“我给崔俣做饭来着。”
天真如杨昭,根本想象不到杨暄的天才做饭安排,直接瞪了眼睛:“做饭多好的事!要不是我手太粗,我也想这么干的!这都不行啊……”
杨暄就叹气。
杨昭有点茫然:“这都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招了……”他差点哭了,“盈盈那么好那么可爱,我不想被放弃啊!”
盈盈不要他了怎么办!!
“要不……咱们去问问我爷爷?”杨昭觉得,“他年纪那么大,一定多少懂点。”
杨暄再次翻白眼:“可拉倒吧,你爷爷要是行,能这么多年都没搞定妩姑奶奶?”
杨昭挠了挠头:“也是。”他哭丧着脸,“那咋办?总不至于去问那个风流成性的小叔叔吧!”
杨暄摸着下巴想了想,面色十分严肃:“没准这个还真靠谱。”
二人对视一眼。
杨昭道:“正急着呢,也别找别的时间了,方才我听了一耳朵,小叔叔好像去青楼了,咱们过去看看?”
二人找到崔枢时,崔枢衣裳有些乱,颈边有胭脂印子,嘴唇特别红,那气质浪的……二人差点没认出来。
杨昭这二货没个眼力劲儿,还问呢:“小叔叔你嘴怎么那么红,还有点肿?”
崔枢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这傻孩子,估计还没亲过女人呢。
就该没亲过女人!他侄女那么漂亮,怎么能随便便宜这二货!
崔枢挑着眉:“有事说事,没事早点滚,小叔叔忙着呢!”
杨昭就说了。
就是他们俩分别惹着了崔盈和崔俣,不知道怎么哄,过来取取经。
崔枢翻了个白眼:“见过蠢的,没见过你们这么蠢的,惹到了人,送吃送喝送礼物啊!”
“送了啊!可是她们都不喜欢!”
杨昭急急把自己和杨暄干的事分别说了一遍。
崔枢看向二人的目光更怜悯了:“就你们这智商……送什么都不管用了,乖乖回去跪着吧。”
杨昭嘴张的老大:“啊?”
“啊什么啊?去麻利跪好了,最好捡着有棱的东西,什么搓衣板啊擦丝刀啊皮特别硬特别刺的水果啊,什么话都别说,就乖乖跪着,省时省力还能达到目的,最适合你们俩了。”
崔枢打了个呵欠:“还有事没?没事我撤了,忙着呢!”
崔枢猛的一关门,将人挡在门外,自己也赶紧生死时速换衣服洗漱。
快快快,时间快到了,千万不能让那个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否则——哄起来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