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四月初。
桃花尚未开尽,梨花悄悄绽放,仿佛一夜之间,天地回暖,就连清晨午夜都没了那份料峭春寒,无尽春光漫漫,人间处处芳菲。
在这灿暖阳光下,甜蜜花香中,众秀女家人应着圣旨,和着天时,各种大操大办。
要进宫的,家人早已接受恭喜拜礼,给女儿准备好的东西全部封箱,确定女儿经过教养嬷嬷短期速成培训后没有问题,应着皇旨,照不同规制程序送进宫……
比如进越王殿为侧妃的庄姝,时间上不能与昌王正妃郑幼娘相撞,妆奁,衣料,配饰也得处处规避相让,不能妨着人家一点。且照礼制,越王侧妃庄姝不能由越王亲迎,郑幼娘却可以。
同是花一样的年纪,因命运不同,婚礼规格皆不一样,心情……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但世间女子,能适皇子,就都是大喜,除了庄姝外,所有人都非常开心,非常满足,喜气洋洋。
联姻宗室臣子们也跟着凑热闹,不好比皇子们婚期早,流程可以先走起来,热闹起来,这段时间的洛阳城,随便往东西市一走,到处都是置办嫁妆物品的大户人家管事。
整座城简直要被耀眼的红色给埋起来了!
然而太子殿下还没有哄回他的卿卿……八壹中文網
跪搓衣板都没用啊!
崔俣嫌他一个太子干这事丢人,直接让木同把他轰出去了!敢不走?崔俣还生气呢,想让他气上加气再也不原谅你是不是?走远了跪……跪谁呢!嗯,你是太子,肯定是跪天跪地跪皇上呢吧!
杨暄冷漠脸。
小叔叔这招好像不管……
一句话还没感叹完,就看到杨昭那二货被崔盈拉进了院子,戳着脑门狠骂一顿,看似凶巴巴,实则柔情蜜意啊,人还得了崔盈亲手做的点心呢!
那二货笑的跟傻子似的,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就他自己,什、么、都、没、有!
太子殿下差点哭了。
其实被卿卿罚一点事也没有,真的,怎么折腾他都没问题,只要人在这,不跑,他就不怕,全当情趣了,而且他家卿卿连生气的样子都是美美的呢,看着就好想舔舔舔舔!
可是漫漫长夜啊!血气方刚的年纪,初识那事的妙处,见天来几回都嫌少,这下数日不能来,还只让看不让碰——杨暄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痒的不行。
他在某天夜里,敲着崔俣的窗子:“卿卿……宝贝儿……你让我摸摸,然后再继续气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当头一个茶盅,和迅速关上的窗子。
还好茶盅里茶凉了,泼到脸上没啥事,他反应也够快,迅速后退了一步,成功保住鼻子,没有被窗户拍扁。
你还别说,他家卿卿就是不一般,连喝水的茶盅都比别人家的好看比别人家的白,凑到鼻间闻一闻——似还留着崔俣身上的残香!
杨暄瞪着茶盅半晌,最后找到杯沿一块略湿润,看似被人喝过的地方——舔了舔。
亲不着本人,间接亲一下也爽!
崔俣……崔俣真是没想到,明明身份尊贵,性格也霸道骄傲的太子,什么时候竟然成了痴汉!还舔……舔杯子,真是流氓!
他又脸红了。
杨暄最后没法子,看到小老虎能粘崔俣蹭崔俣甚至还能舔崔俣……十分不爽,收起几分劲力,以一套拳法,与小老虎大战了几百回合。
小老虎是个性子野的,好久没有人跟它这么玩过了,当然不会放过,玩的那叫一个舒爽!
最后呢,小老虎没干赢翻了几缸醒的杨暄。
但胜败乃兵家常事,小老虎表示,它是一只输的起的虎,输了认罚,让山头给贡品罚站半个时辰都行,任杨暄选!
杨暄也坏,他不要小老虎让山头给贡品,就挑着一个月色好,崔俣窗子开着的晚上,叫上小老虎一起,到崔俣窗前打拳去了。
他打拳,小老虎学。
为了照顾小老虎的动物本能,杨暄拳耍的特别慢,编了很多往下盘走的动作,偶尔才往上走,让小老虎玩的开心,也能有滑稽效果。
果然,在小老虎再一次四不像的后腿蹬地,身子立起来,两只胖胖粉爪往空中左右各挥一下,还配着“喵呜”一声助威之吼时——
崔俣终于忍不住笑了。
杨暄见有门,故意变招,腰拧一下,胯画个圈,肩膀晃一下,像姑娘跳舞,更像醉汉没走稳。
小老虎哪知道里头的门路,还认真跟着学呢,左扭一下,右摇一下,还得时不时晃晃前爪,来个金鸡独立……结果单腿站时没站稳,被空中那只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猫科动物自带萌属性,就是摔倒,也是萌萌哒很好看,再说小老虎是谁,那是霸气无边历经多少场架的虎大王,怎么可能这么怂的摔伤了呢?人家半空中就调整了姿势,摔倒不但没伤着,人还就地一滚——
威武的站了起来!还抖了抖毛!配着额头王字,整只虎美极了,特别威风!
崔俣再也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杨暄偷眼瞧着,心里也跟着乐,心想这回该过去了吧……
结果光顾看崔俣了,没见小老虎威风的走到了他面前,迎面毫不留情就是一爪,虎脸一派严肃!
杨暄被呼了一巴掌,捂着后脑勺,有点懵。
小老虎下巴高高抬着,吊睛圆瞳现出不满,朝他大吼一声:“吼!”
虎大王跟你学了这么半天,该你学虎大王了!虎大王打了个滚,你为什么打滚!
杨暄:……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你输了么!
然而小老虎才不跟愚蠢的人类讲道理,琥珀圆瞳露出凶光,爪子一挥,又吼了一声,表示你必须得学,不学今儿个别想囫囵着离开!
杨暄本来有招制小老虎的,但偷眼瞧瞧崔俣,他家卿卿眼睛亮晶晶,一脸开心,好像也很想看的样子……
杨暄就不要脸了。
他往地上一躺,学着小老虎的样子,手半弯着,两腿往空中蹬着,滚了两圈。
崔俣:“哈哈哈哈哈——”
都笑的拍窗子了。
杨暄傻傻的看着他,卿卿真好看……
小老虎鄙视的瞪了眼地上的傻子,觉得头顶的王字更帅了,还是它好看!威武又神气!
刚刚玩了一通,小老虎兴致上来,想去外头转转,歪着脑袋和主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墙上一跳,消失在夜色中。
杨暄还傻着呢,崔俣斜他一眼:“还不起来?”
杨暄赶紧跳起来,脚尖点地运上轻功就往房间里冲:“卿卿你不生气啦!”
崔俣单手抵住他胸膛,将他阻在窗外,嫌弃的看了眼他身上衣服:“脏。”
杨暄立刻把外裳给扒了,往地上一扔,穿着中衣隔着窗子就把崔俣抱住了:“我好想你……”
崔俣心里有些发软,他其实……也想杨暄。
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杨暄扣住后脑,气势汹汹的吻了下来。
杨暄吻的很深,很急,仿佛想将数日相思尽数凝于一吻,又似急于剖白内心,让崔俣看到他的真心。
他是真的很爱很爱他,为了他,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放弃,也什么都可以争取!
大概隔着窗子觉得不够,杨暄抱住崔俣,一抬一架,把人抱了出来,抵在窗槅上亲吻。
这吻太灼热,再刺激,崔俣有点承受不来,下意识往后退。
可他退一点,杨暄一点,再退一点,杨暄再近一点——
到最后,他腰往后弯的,再远点能够到桌子了!
杨暄终于放过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耳垂,声音暗哑:“好软的腰。”
崔俣……脸红着红着,也习惯了。
也能板起脸,不动声色的回一句:“怎么,羡慕啊?”
杨暄看着他面带绯色,眼梢媚红,喘息细细,明明害臊了,却撑着绷面子,觉得特别可爱,忍不住又抱住人亲了好一会儿:“不是羡慕,是喜欢。”
崔俣咬了他一口。
杨暄紧紧搂着他,满足的叹气:“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好……哪哪都好,快把我迷死了……”
崔俣……崔俣没说话。
杨暄抱着崔俣往床上走,崔俣下意识挣扎,杨暄亲了亲他眉心:“就一回,我保证,就一回……”
结果么,当然不可能只一次。
杨暄用实际行动诠释了‘男人床上话不能信’的真理。
做的太刺激,崔俣眼角还挂着泪,差点晕过去。
杨暄还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问:“刚才好不好?”
崔俣不理他。
“以后还要不要?”
崔俣翻了个身。
杨暄把人翻过来,用力亲了一口,特别响:“反正我听清楚了,你哭的时候……说了还要的。”
崔俣:……很想揍人怎么办!
“以后别害羞了,想要就跟你男人说,知道么?”
“谁害羞了!我才没——唔——”
又是一番生命的大和谐。
……
和好了,就该说正事了。
杨暄还真有挺多紧要消息同崔俣沟通探讨的。
第一桩,是他最近发现的八卦:“昌王大婚,需得和郑家女配八字,我不是宗正寺卿么,顺便瞧了一眼,发现昌王生辰有些不对,他竟然是七星仔,早产呢!怪不得身体那么差,我随便一算计,不是掉牙就是伤那处。”
杨暄笑的颇为暧昧。
崔俣眯眼:“七个月……早产?”
“七活八不活,也是他运气好。”
崔俣缓缓垂眸,喝了口茶:“这事,会不会不寻常?”
杨暄眉梢微挑:“你是指——”
“许也是我阴谋论了,见着一个点就起怀疑……”
杨暄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咱们处在这个位置,随时保持警惕心是好事,既你有疑,我便去查一查,若没结果,不妨碍什么,可若要是有点什么……就是大把柄了。”
崔俣点头:“嗯。”
杨暄又说起另外一事。
当初崔俣被青衣人所掳时,青衣人说出一条非常荒谬的威胁,说现在的崔俣并不是真正的崔俣,是李代桃僵,因为他认识以前的崔俣,握有把柄。
他当然不可能认识崔俣,所谓的把柄,也肯定不是他的。但崔俣倒霉的忘记了那段记忆,心存疑问,说与杨暄,杨暄就去查了。
把当年义城的事,查了个底朝天,到今日,终于有了答案。
“……所有人全部跟查,又一一排除,到今日,方才确定了一个名字,姓修,叫修望,”杨暄看着崔俣,“你对这个人可有印象?”
崔俣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
“当初义城那场宴会,所有与会人员,我都一一排查,只这个名字与相关事件最为吻合,可惜的是,此人早在数年前失踪,杳无音信,很是奇怪。”
崔俣问:“他来过洛阳么?”
“来过。学识还特别好,人也聪明,若非遇到意外,现在洛阳官场必有其一席之地。”杨暄也很纳闷,“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埋没才对,突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还在最特殊的时候,给予青衣人消息来威胁你——此人若活着,必定藏的很深,视其行为,亦是咱们敌人。”
崔俣看着茶杯沿,静静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我幼时人很消沉,总是垂着头,不爱说话,不爱出风头,我不觉得会给人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一看到现在的我,就觉得震惊,意外,不可能。”他看着杨暄,“除非那时的我表现很特殊,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看到听到了什么,情绪不对,正好被那人看到,钻到空子,套了话。”
“我方才想,既然这个人寻不到,不如从我自己身上下手,当年……我遇到了什么?有些事我忘记了,但我的生活轨迹都在,蓝桥一直在我身边,我都少有走出院门,更不可能离开崔家。”
杨暄就明白了:“你让我查当年崔家的事?”
“没方向,只有查查看了。”崔俣微笑,“条条大路通罗马,许会有收获也不一定。”
杨暄不知道罗马是什么,但这个建议不错:“好。”
“这人自认掌握着我的秘密,还在青衣人掳我时威胁,我觉得……他应该在关注我。”崔俣指尖轻轻敲打桌面,提醒杨暄,“你还是离我远些好,别被人瞧出来了。”
杨暄对此不赞同:“我有分寸。若有人盯着你,我更不能退。”他也知道安慰崔俣,“你放心,我的人能力数一数二,你进洛阳,的确引来了一些关注,但我确定没有人近身查你。那人就算关注你,也缩头缩脑,没敢走近。”
“嗯,听你的。”崔俣微微一笑,“另外——突然失踪,音信全无,生死不知,这几个关键词,也提示着另一种可能性:此人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了。你可找到当年认识此人之人,再寻画技精湛画匠,绘出此人相貌,再按岁月痕迹往上添笔,或可有收获。”
杨暄拍桌:“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崔俣悠闲托着腮,提醒他:“需要一定时间。”
“再急,也不急在这几日,我有暗卫,还有河帮漕运消息线,越氏相当能干,新开发了几条渠道,如今正好试试……”
说完这个,杨暄又说了最近观朝疑问:“庄郦……有点奇怪,看起来像是田贵妃的人,又不大像,两边联系很少。”
崔俣也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上辈子记忆里,并没有庄郦这个右相。
他那时一心寻死,并不关注朝堂,朝上都有哪些官,他并不怎么清楚,除非看管他的人聊八卦提起,否则他一定没印象。可右相这么高的官,不可能没人关注……
这世重生,很多事与前世一样,他觉得庄郦这个人不可能没存在过,有可能当时是他存在过,但早早退出了历史舞台,被搞了,所以别人少有提起他,他获准出门时,也没听过见过庄郦有关的事。
但是这话,不好跟杨暄说。
崔俣晃了晃脑袋,随意问着:“我小叔叔这些日子很是神秘,干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杨暄听到这个问题就笑了:“他啊,干了票大的,伙同那白衣人,搞了一小窝灰衣人,应该是凭借册子,顺利找到灰衣人一个大头领,收获相当大。”
崔俣听着听着叹了口气:“还是没臣服于你,很多事,你能查,他们却不会告诉你,而且事关机密的,肯定也不会让你知道。”
杨暄却不在意:“早晚会知道。”
……
月华殿。
田贵妃坐在她最喜欢,用料昂贵,雕工精致,镶嵌华丽的贵妃榻上,心情一点也华丽不起来。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发现自太子还朝以来,她失去了太多东西。
皇上的宠爱,儿子的信任,手下的能臣,正在谋的事……样样都不顺!
虽说以她能力,定能一点点挽回,但有这工夫,干点什么别的事不好,辛辛苦苦半天,竟只能回到原本的起点!
太子虽无能,但就是克她!
这样下去不行……
田贵妃眯起眼,叫了桂嬷嬷,想问问下面的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
一问,更生气了。
哪哪都没进展!
册子册子找不到,白衣人神出鬼没,一直闹事,她的人不敢随意出手,因为灰衣人一直盯着,还发出警告了!崔俣那头的蛊也没发作!不发作,威胁利用不了,就只能哄。
可崔俣是个容易哄的么?越王攻略那么久都没用,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她倒是会哄男人,但那种哄法……想也知道,人崔俣也不会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她必须得找出个法子……
时隔十几年,田贵妃再一次焦躁的不行,差点把指甲咬秃了,绞尽脑汁想办法。
必须得想个法子,灭掉太子。
不是各自都有得失的那种,而是彻底斩草除根!
太子还朝也快一年了,这时候动手,办的利落点,别人定不会疑她……关键是,时机。
洛阳城里,太康帝的力量是绝对的,别的事她可以钻空子,这样的大事,不好办。
如果能把太子搞出洛阳就好了……
想着想着,田贵妃突然想到一件事,眼睛一亮。
她难掩激动的在殿内转了几圈,才阖眸深呼吸,缓缓梳洗更衣,压下所有情绪,让人去唤越王。
越王很快来了。
田贵妃微微笑着,给越王上了他最喜欢的甜羹,茶点,把亲手做的衣服拿出来,给越王试穿。越王十分捧场,笑容很大,母子间气氛融融。
气氛正好时,田贵妃开口说话了。
“母妃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那世家女……”
越王立刻跪下:“母妃说什么呢?此事儿臣没有任何想法!”
“你这般表现,正是有想法,”田贵妃叹了口气,目光复杂,“你我母子,何尝如此生分过?”
越王有些尴尬。
田贵妃也不叫起,顾自说着话:“我知道你怪我偏心你弟弟,可为人母者,总是希望孩子们好的。我帮你谋皇位,心思至纯至真,你当感觉的到,此事我从未有半分敷衍。可以后你做了皇帝,你弟弟呢?”
“我知道,你与你弟弟感情好,定会看护他,可皇家人心——呵,皇家兄弟,历史上感情好的不是没有,结果是怎样的呢?”
越王有些语滞,他想保证他不会害弟弟,会一心照顾弟弟,可却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来。
“寻常人家的兄弟,尚会为家产闹的灰头土脸,何况皇家?”田贵妃语音幽幽,“远香近臭,平民百姓都懂的道理,你我怎会不知?”
“我想着,将来,你做皇帝,让你弟弟远走,给一片封地,让他舒舒服服的过,我呢,只管你们这一辈的事,他再有儿子孙子,我却管不着了,那时我也早死了。”
越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母妃——”
田贵妃抬手,阻了他的话:“郑幼娘性子太软,耳根子也软,谁都信,跟了你不合适,你宠了,她没准会坏事,你不宠,她娘家那么硬,你如何自处?不如给了你弟弟。你弟弟娇纵,出息不大,娶了郑氏,也就多个岳家,本身实力却不会上涨。”
“我偏疼你弟弟,惯着你弟弟,你弟弟这样脾性,又不懂朝事,那里……还伤了,再有这样一个媳妇,你总该……放心了吧。”
这话影射意义太大,越王很惶恐,当即磕头:“儿臣断断没那个心思!”
田贵妃长叹口气:“我只想给你弟弟寻一点点力量护持,并没有想影响你,这点为母小心思,我希望你能懂。”
“母妃……”
“行了,不说这些了,”田贵妃问越王,“庄氏怎么样?可还合你的意?”
越王:“很安静,也很乖顺顺从,儿臣很满意。”
“满意就好,你不仅是曙儿哥哥,以后还会是皇上,心胸要开阔。女人么,不过是玩意儿,你想要的,娘都会为你寻来……”
顺好这点,田贵妃又道:“其实今日把你叫来,是有件事,我想到了一个机会,可以帮你除掉太子……”
越王上前聆听。
听完田贵妃的话,越王眼睛发亮,胸口激动澎湃的同时,又特别愧疚。
母妃对他真是实打实的好,虽偶尔偏心弟弟一点,但所有的资源,真是全部倾向他的。这么多关爱,这么多的筹谋,这么多心血,全部是为了他!
他怎么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疑了母妃呢?
他当即叩头发誓:“母妃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办事,走到您希望的位子,奉您为太后,孝顺您一辈子!儿子发誓,必不会对弟弟不仁,只要您在,弟弟就在洛阳,哪都不去,哪怕有朝一日儿子老了,弟弟去了封地,儿子也会下旨保证,弟弟寿终正寝,子孙无忧!”
田贵妃眸含泪光:“好……好……你能如此想,母妃便该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田贵妃(摸越王头):我儿,我一定会扶你坐上皇位,你要好好保护弟弟啊!
越王(激动):母妃放心!我一定会当皇上!会护弟弟哒!
昌王(抠鼻):随随便便就定了,问过我意思么?问过我爹意思么?
熊太子(▼_▼):啊呸!一个个的,比我还不要脸!
崔俣(^-^):你们对皇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