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输个屁!他崔枢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输是怎么写的?落笔是横竖点撇还是捺,具体什么意思,他毛都不知道!他有的是斗志,凭这点小技就想打败他,没门!
不过……
崔枢捏了捏手指关节,唇角斜斜勾起,拿眼角瞥了下杨暄,十分不齿。
这熊太子也忒不要脸了。
什么叫你喜欢什么颜色崔俣就穿什么颜色,应该是崔俣穿什么颜色你都必须喜欢吧!难不成你还敢挑了?就这腆着脸恨不得随时粘在崔俣屁股后头摇尾巴的劲头,会敢要求崔俣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骗狗呢!
还‘我媳妇喜欢哪种姿势我就喜欢哪种姿势’,呵,你敢说一个‘不’字么?不怕被关在门外吹冷风?虐不死你这混蛋!
都被那聪明兔子调教成这样了,还敢大放厥词,不要脸!不要脸!!
崔枢绝对不承认眼气别人秀恩爱他不能,心里发酸故意挑刺,反正这熊太子就是讨厌讨厌讨厌!
他用力握拳,深呼吸两口,拉回理智,继续下面的游戏。
自懂事到现在,遇到过的人里,没一个比他会玩,敢玩,有游戏精神,这么好玩的游戏,他怎么可能会输给一只只会冲着他漂亮侄儿摇尾巴的傻大个?
他肯定会赢!
这样讨人嫌的游戏关卡比例必然不多,他运气一向很好,肯定不会再碰到了……
没一会儿,杨暄就遇到了类似环节。
崔枢美的见牙不见眼,他说什么来着?他的运气就是好!
他找了张椅子,盘腿跳上去坐着,好整以暇的看着。
杨暄这一次被要求,随便选个人来坐在大腿上,然后做仰卧起坐,要求:必须动作标准,且跟着鼓点节奏起落,鼓点快他就得跟着快,鼓点慢他就得慢下来,错一点,直接退回原点!
这就有点难度了。
谁都知道仰卧起坐是怎么做的,规律着做,慢慢会觉得累,最后会起不来,但武功高的,身体素质较好,肯定没那么快扑街。但要是跟着别人制定的节奏……停在坐好卧好还好说,停在半截怎么办?停久了腰受得了?
还要选个人坐大腿上,选谁?这位置可是够暧昧,要选个美女上去,起了反应怎么办?
不过这虎脸面具很实诚,刚刚仿佛说了,媳妇在现场?
外面围观群众嗅到了八卦味道,纷纷举手要求:“叫你媳妇上!”
“叫你媳妇坐大腿!”
“不然咱们就告诉你媳妇,说你勾搭别人!”
为了看这一幕戏,连威胁招都用上了。
崔俣:……
一抬眼,就见杨暄正冲他招手:“媳妇,来。”
围观群众眼睛噌亮,齐刷刷“哦——”了一声。
这媳妇是个男人啊!
男人!
娘喂有大热闹可以看!
崔枢:……
脸上的笑一点点收了起来。
崔俣坐在杨暄大腿,准备就绪,那边鼓点就起来了。
打鼓的人也块,这节奏起的慢慢的,让杨暄慢慢的坐起来,慢慢的靠近坐在他腿上的崔俣,一点点近,近到距离接近为无……再躺下去。
这暧昧的节奏,换谁能受得了?
再加上互相衷情的两个人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氛……
围观众人自认无比了悟:“硬了肯定硬了!”
“这样玩不硬不是男人!”
“你们看那裤子中间!我看到了!”
大家神情激动,个顶个盯着二人互动,声音笃定,仿佛真看到罪证确凿。
胭脂巷过来的姑娘们或是搭帕子遮眼,或是用手捂眼,透过大大的手指缝隙看过去。
这个游戏好好玩的样子,以后要建议妈妈,咱们也玩起来……
鼓点突然快起,杨暄速度加快,每次都在即将碰到崔俣脸时停住,后倒,每次都掀起一小阵风,卷的崔俣耳侧发丝轻扬,丝丝缕缕,极不安全,如同躁动的心……
鼓点再次慢下来时,围观群众都看不下去了,个个捏起拳头,替杨暄使劲。
“亲啊!亲上去啊!”
“你倒是上啊!看的老子都替你急!”
“不要怂,就是干!”
“大家都是男人,害臊啥,来亲一个!”
“咱们绝对不往外传!”
“对!咱们已经都背过身去了看不到,你快点亲!”
这是楼里明,楼外暗,聪明的忽悠杨暄,欺负他看不见呢。
杨暄自己也实在是忍不住了,这鼓点节奏,太磨人!
他的美人儿,太漂亮,太美好,浑身散发着一股诱人味道,不亲一下着实对不起自己!
“嗷——”
杨暄一嗓子吼出来,不管不顾,再次起来时,稍稍抬起自己和崔俣的面具,就急急的亲了上去。
一时间,世界安静无声。
不仅仅是大家起哄,万众期待,这画面也实在太美。
四层楼,灯火通时,柔光处处,夜色里宛如天宫,两个个,虽都是男人,但一孔武有力,一腰腿纤纤,力与美的结合,怎么看怎么爽!而且这两只亲的一点也不色情,仿佛情之所引,心之所牵,倾情一吻,美好的像幅画!
各种窗上的倒影也极美,那线条或冷硬或精致的下巴脖颈,那美好到让人叹息的姿势……
嗷嗷老子也好想有这么一回啊!
“好!”
“太美了!”
“娘喂我也好想找个媳妇了……”这是男人。
“好想找个人也这么抱着我亲……”这是女人。
可惜鼓点十分绝情,在二人最难舍难分,马上要激动的不行时,又响了。
箭在弦上,哪个男人愿意离?
可不离,这游戏就输了喂!
众人一边跟着着急,一边使劲骂敲鼓的。
鼓手一头汗,十分委屈。
他已经尽可能的给多时间了好吗!
崔俣推了杨暄一下,杨暄赶紧往下倒,也算……及时。
崔枢看着这一幕,眼睛瞪的溜圆。
不要脸啊!忒不要脸!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无耻到一个境界了,可对比这两只,他还真是有点输啊!
崔枢默默扁了嘴,略有些委屈。
这么好玩,他也想好拉他的白衣人一块来啊,他也想亲亲,也想秀给这一堆路人看,让路人为他叫好!他保证更能放得开,更会玩,气死这两只!
可惜……
杨暄完成任务,进一步。
崔枢用力哼了一声,掷骰子。
特别巧,他的点数到达处,也是这个环节。
游戏环节规定,他必须变卖某一宝贝给守关者,而守关者答应买宝的唯一条件,就是完成这个游戏。
守关者笑眯眯:“规矩就同虎爷一样,您也得这么来。”
崔枢声音略小:“必须选个人……完成这个么?”
“此处通关条件只有这一个,必须完成任务,若放弃,需得退回原点。”守关者表情不变,“您可以现场选一个愿意配合的人,或者——”他指了指一边木头架子,“这个木头。”
崔枢嘴角抽了抽。
守关者:“您选谁?”
崔枢:“……木头。”
方才还热闹万分的围观群众,此刻齐齐缄默,面面相觑。
为何……莫名有些悲伤。
等崔枢真把简易木头架子放到腿上,跟着鼓点做仰卧起坐时,群众们几乎齐齐袖子遮面,不忍心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然而这仍然不是结束。
下一轮遇到的挑战里,有一出是闯关者需要说个笑话,找个搭档配合。这搭档也不用干别的,站在他旁边,跟着做表情动作就好。
杨暄当然还是找崔俣。
崔俣也不用帮忙拉票,随便动一动,露一露手啊脖子啊小腰啊各处线条,围观群众们就尖叫着啊啊啊了。
轮到崔枢,守关者例行说规矩,说完,道:“您可以在场中选择一个人配合,或者,选择您的右手。请问您选哪个?”
崔枢悲从中来,举起来了右手:“……选右手。”
然后他一边孤单的讲着笑话,一边用右手做各种姿势,试图逗乐围观群众。
围观群众……围观群众都哭了。
“艾玛这位公子太可怜了!”
“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虽然他在说笑话,可我感觉的到,他狐狸面具下的眼睛,在哭。”
“连笑脸狐狸面具都哭了好吗!”
“嘤嘤嘤好想摸一把狐狸头……”
“狐狸公子,你要勇敢,要坚持,世间没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
“对,我们支持你!”
崔枢差点又要骂娘了。
支持个蛋!你们倒是用行动表示啊!倒是笑啊!一个个忧心忡忡拉着脸,还有掉眼泪的,让他怎么过这关!
他也想哭了好么!
终于,人群中有人脑中一亮,想到要点,哈哈哈假笑了几声,这关,才算过了。
崔枢:……更想哭了。
局势如此艰难,可他扛住了!他没有叫白衣人,顽强的走过来了!
他还大比分超前了!
他一次次迎难而上,不放弃,终于顺利到了三楼,而杨暄,许是精虫上脑,脑子坏掉了,一个失误,直接掉回了一楼。
大仇已报!
崔枢站在三楼上,叉着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叫你傲!叫你装!”
杨暄懒洋洋冲他招了招手,那姿势,特别像街头小痞子,流里流气,又带着挑衅。
把崔枢给气的……
战意更强,越战越勇!
游戏至此,只进行到一半,接下来,仍有很多关卡。因关卡很多,并非每一处都是新鲜的,一些好玩的累人的项目,是有重复出现机率的。
崔枢遭遇新一轮灌酒,并限时提问,必须回以真话。
显然,这些问题,定也是隐隐有他的上司相好有关。
崔枢一掀袍角,姿势酷帅又骚气,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随便你们灌酒,老子千杯不醉!醉了也不会乱说!
守关‘大官’提问相当快,前几个被崔枢完美答过,特别机智,最后一个问题冒出来的有点没头没脑。
“你相好的名字,是几个字?”
“两个字!”崔枢正在抢时间,下意识就答字,答完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靠靠靠失误了!
自我反省完毕,他又傲娇的一甩头,重重哼了一声。
知道了这些信息有毛用?还是找不到他的白衣人!他的白衣人可厉害,可会藏了!
崔枢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开始掷新一轮的骰子。
骰子掷出来,他傻眼了。
两颗骰子点数一样!
点数相同,要停一轮……
崔枢眼神有些呆,不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自小在各种游戏场上混,掷骰子是基本功,说几点就能掷出几点,也就是这游戏全靠运气,前方全部遮住,每一步未撞上前不知道是什么,否则他一定取巧甩点,一路走完了,哪会这样?
还大意了……
没办法,着急了发挥失常,停一下就停一下,反正那熊太子还差的远。
崔枢斜着眼看杨暄。
恰好杨暄这轮运气特别好,碰到一个之前顺利完镖,特来表示感谢的,奖励打着滚的翻番,直接从一楼,跳到了三楼!
“又见面了啊,”杨暄拉长着声音,特别欠揍的说道,“唉,人生啊,就是这么妙不可言,永远都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惊喜。”
妙不可言你妹!
惊喜你妹!
崔枢这个恨啊。
杨暄还将食指放在唇间,轻轻一吻,朝着崔俣的方向晃——特别骚,特别浪!
“啊啊啊啊啊啊——”
引来外面围观群众的一票口哨和尖叫声。
崔枢脸色直接黑了:麻的智障。
他直直瞪杨暄,双拳紧握:老子生气了,老子真的生气了,老子要忍不住弑主了!
杨暄冲他呲牙一笑……嗯,还特意把面具抬了抬,让他看到他的白亮亮的牙齿。
崔枢好悬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厥过去。
他没忍住,直接出手,和杨暄痛痛快快的干了一架。
这一架极有看点,二人动作十分舒展,空中姿势完美轻灵,一个像放出了锋利指甲的灵猫,一个似盯住猎物的空中飞鹰,这整个盛丰楼,成了他们的游戏场,一来一往,犀利却不失美感,颇有观赏性。
结果自然是……分不了胜负。
杨暄一个闪身,回到了游戏位置,开始掷骰子。
“阴险!”崔枢大骂两声,也跳了回来。
既然说好今日游戏定胜负,旁的就不重要,先搞这个要紧!
这一次,二人成绩咬的很紧,杨暄提前进入了最后最后一关。
这最后一关,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需要游戏闯关者亲自挽弓射箭,射中四楼顶棚垂下的一只巨大圆筒,而这只圆筒内藏机关,一旦被射中,就会放出各种颜色的飞弹。飞弹对人体无害,软泥做的,不会伤到任何人,但飞弹上携带的色彩浓度,很惊人。
闯关者必须只身穿越这些彩色飞弹织出的烟幕,并且身上不留有任何颜色——也就是说,不被飞弹击中扫中,干干净净的落到规定完成处,方才算游戏结束。
谁先出来,谁就赢了。
杨暄朝身后丢了句“承让”,就率先去拿弓了。
崔枢仅仅落后三息,用足所有实力,迅速赶上来,拿到自己的弓,射中自己这边的大圆筒。
然而,还是比杨暄略慢。
比硬实力的时候到了!
崔枢脚尖点地,旋身使力,让自己蹿出去的同时,像个炮弹一样,身体是旋转的,速度是快到让人看不清的!
他目力运到极致,脚尖时不时借力,身体偶尔左斜,偶尔右歪,有时还会小跳一下,甚至退一步进三步——
快了,马上就到了!
崔枢使出最后力量,一个鱼跃,身体灵活的蹿了出去,整个人趴到了目的区域!
此时,杨暄也正好收势,稳稳落到目的区域。
围观群众有点懵,所以……这算谁赢了?
若论脚先站上去,自然是虎脸公子,若论脸么,就是狐脸公子,若是不拘身体哪一处,就是同时了,不分上下!
可一般这么说,指的不就是脚着地?
狐脸公子真的好拼!
想起之前狐脸公子心里流着泪,和木头,和自己的右手配合,看官们就不由自主悲中从来,这位狐脸公子不容易啊!
崔枢也不说话,一双溜圆的眼睛直直盯着宣布结果的王执事,把人盯的汗都出来了。
王执事溜了眼杨暄。
杨暄点了点头。
王执事松了口气:“因事先并未规定具体怎么个到法……遂二位公子,同时到达目的地,此盘游戏,打平!”
崔枢初时还很得意,他没输!他特别特别厉害!
听完结果又默了。
不输不赢,算什么结果?今日既然来了,不管怎么战,肯定要有个结果的,这平局算个毛?
“二位公子表现出色,极为亮眼,过程之丰富让人叹为观止,然而平局结果,着实让人遗憾。”崔俣笑吟吟站了出来,“不若……加个赛?”
“好啊好啊!”
围观众人极为捧场。
崔枢盯着侄儿,警告他不准偏帮熊太子:“如何加赛?”
“简单,”崔俣微微垂首,“你二人分别说件认为只有自己做过,在从人皆没做过的事,若大家确实没有,就通过,换对方,谁先说了别人也经历过的事,谁就输。鼓起三声,三声之内,未想出来,自动判输。”
“至于谁先来么,石头剪刀布,输者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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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枢双眼放光:“来就来,谁怕谁!”
二人相对,崔枢出了布,杨暄出了石头。
崔枢得意一笑,杨暄先来。
略做思考,杨暄就说话了:“我曾拔了金羽巨雕的毛,给我媳妇做毽子。”
围观众人齐齐“噫——”了一声。
知道你厉害,你和媳妇感情最好,天天虐狗,行了吧!
金羽大雕格调太高,也太壮,咱们都搞不定,你牛你牛,好了,下一题!
崔枢直接呵呵,下巴翘的高高:“这算什么,我曾真心实意,给我媳妇床上送过除我以外的美人!”
众人陡然安静。
靠这胆子,吃什么长大的!
所以这是你孤单到现在,必须和木头,自己的右手为伴的理由么?
这人生,这脑子,凄惨的也没谁了……
杨暄:“我是我媳妇调教长大的!”
众人齐齐看向兔子脸。
娘喂看不出来啊……
这弱弱的可爱的兔子,竟然是上面那个么?
大家看看身材纤瘦,屁股特别翘的兔子脸,再看向孔武有力,身姿雄伟的老虎脸,突然觉得……这世界有些玄幻。
崔枢比杨暄声音还大:“我主动躺下任媳妇搞!”
众人:……
这污的。
这算计的。
断袖之事,数量一般偏少,但不是没有,现场这么多人,肯定有几个是,而且也有下面的,会主动躺下给媳妇搞,但这话……能说么?
事关面子,就算自己干过,也不会随便说啊!
遂这关,肯定能过么。
崔枢冲楼外招了招手,十分得意。
杨暄:“我曾被媳妇关在门外,五天没让进门。”
靠啊让你们说‘我有你没有’的奇事,谁让你们秀恩爱啊!
差评!
围观群众齐齐捂脸,都替你们害臊!
“哈哈哈哈哈哈——”崔枢突然爆笑,“这叫什么大事,在场的诸位,只要和媳妇感情好,谁没哄过媳妇,谁没被媳妇关在门外过?”
众人一想也是,立刻有人兴奋举手:“这个我有过!”
“我也有过!”
“还有我!”
……
应声者众。
崔枢指着杨暄沉下的脸,得意甩头:“你、输、啦!”
杨暄黑着脸:“好。”他转身往侧边走,“我先去如个厕。”
崔枢赢了,心情极好,大大方方摆手任杨暄去。
他还走到窗边,十分风骚的摆姿势,朝下面人群挥手,就差直接跑出大声嚎‘老子赢了’。
可数息过后,熊太子没回来。
再转头一看,他的漂亮侄儿也不见了。
崔枢眯起了眼。
这是想跑么!
他历尽艰难,辛苦又丢人,好不容易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怎么能不怼熊两声,任他怂怂的跑?
不行!
崔枢登时跑回来,问正在招呼人收拾东西的王执事:“那两位公子哪去了?”
王执事皱眉想了想,指着楼下,二楼左边拐角的房间:“好像是进了那边,第三个房间。”
崔枢立刻跑过去了。
他也精,没立刻敲门,而是靠上去,耳朵靠门听了听……
里面有熊太子说话的声音!
就是这了!
他眼梢一翘,手伸起来,兴奋的敲门。
里面说话的声音立刻停了。
崔枢眼睛微微眯起。
装不在?想骗过他?没门!
崔枢背着房门走出老远,活动活动脚腕,扭扭手……最后深吸一口气,脚尖用力点地,加速,整个人炮弹一样,非常快的冲着门就撞了过去!
以他的力气,什么样的门撞不开?
可他没想到的是,正当他到达那扇门,将要亲密接触时,门突然打开了……
他冲的太快,根本没工夫顾到这事,整个人越过门,穿过不知为何空荡荡的房间,跃出正对着门,大开的窗户,直直砸向了窗外!
这时他肯定反应过来了,但已经收势不及,二楼离地面又太近,惯性和冲力带着他往下跌,眼看着脸就要着地了!
“啊啊啊——”崔枢悲伤的捂脸,真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一次,大概要倒点霉了……
他尽量调整姿势,避免受太重的伤。
这一切,身为当事人的崔枢经历太快,一时咂么不出味儿,但在外面围观的群众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虎脸公子和兔脸公子算计的特别准,时间,机会,躲在门后的动作……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狐脸公子冲势撞门,然后一路不停,蠢蠢的从窗子里蹿出去。
狐脸公子是个实诚的。
方才游戏里也着实可怜,没个伴儿。
大家很心疼,很同情。
然而同情归同情,对上一个从天而降,石头一般砸向地面的陌生人,所有人第一个动作都是下意识后退,避免自己被砸伤,遂崔枢将要‘降落’处,很快空出了超大一片空地。
瞧着更凄惨更可怜了……
所有人齐齐脱帽,在心中为狐脸公子点上一排蜡。
这个瞬间,只有一个人,袍角飘飘,踏月而来,周身披着银色月辉,箭一般射向这片空地。
看不见他具体怎么动作的,众人眼前一花,就见他的手捞住了狐脸公子的腰,脚下旋踏收势,抱着狐脸公子转了几个圈,稳稳的站到了地上。
明明是个来不及,挽救不了的灾难,白衫公子却云淡风轻,随随便便就搞定了。
这个瞬间,各种姿态太过完美惊艳,太短暂,也太值得各种品各种回味,众人迷醉里,仿佛看到月辉都跟着升华大亮了一瞬。
有淡淡暗梅香,悄悄漫开。
“呼——”
“帅!!”
“好俊的工夫!!”
过了几息,围观众人才齐齐赞叹出声。
同时,杨暄抱着崔俣,运着轻功,施施然跃过窗子,从二楼飞下。
崔俣看看被抱着的小叔叔,再看看清俊儒雅,眉眼修长,眸底隐有一抹瑰色的白衣人,微微一笑。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