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赫然抬眸,眼底还挂着泪,怔怔看他,“所以你承认了,若没有裴珩,你定会娶我是吗?”
裴瑜毅然点头。“我明知裴珩派你来,周围会有人暗中埋伏,但我还是选择遵从内心,如此你可相信我的诚心?”
裴瑜轻蹙着眉头,语气柔软又隐忍。苏启音轻咬下唇,一副被感动的样子。实则,心里快要吐成河。傻子都知道,裴珩前段时日才宽恕裴瑜罪行,发回燕州,后面便赶赴燕州探望长公主,是绝不会在这段时间对裴瑜处置。要动手也得离开燕州,否则传出去招人议论。裴瑜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明白,无论他说了如何越界的话,裴珩也不会对他下手。裴珩嘛,见过的人都知道,极度理智冷静的人,从不会意气用事,所以裴瑜才敢放心大胆地对她表明心迹。全是演技。可惜,如今的她也不是以前那个傻子,她也会演戏。“你别再说了,我都明白……”苏启音强忍着想捶他的冲动,捂嘴轻声呜咽。裴瑜笑起来,“我便知道,你是最能体谅我的。”
【呕!】苏启音捂着嘴无声干呕,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硬生生咽了回去。“此前我以为你是利用我,所以对你多番恶言相向,还好你不介意。”
苏启音低声道。裴瑜摇头,“怎么会,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呢!”
“所以你就派人暗中调查我?”
苏启音低着头,突然变了话题。裴瑜顿时警惕起来,脸上的温笑微有收敛。“你说什么?”
“苏府遭贼,我已经知道了,那贼对苏府极其熟悉,是我爹留给你的暗线吧。”
她边抽泣,边弱弱说着,“裴珩也知道了,你快收手吧,这太危险了。”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啊!”
她抬眸,清澈纯真的眼眸闪着微光,让人忍不住相信。裴瑜有一瞬的动摇,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压下了。他摇头,温笑,“我只是担心你的近况,苏府的人与我毫无关系,我被关在这,如何能联络外面?”
“可裴珩说……”“二哥也是猜测吧,向来还没有实证,不然我也不能在此见到你了。”
他说得很轻,毫无怪罪裴珩的意思,语气豁达。表面不怪裴珩,实则句句拉踩!还是那样道貌岸然,妥妥的男绿茶。“那长公主遇刺的事也与你无关?”
她又问。“当然了,虽然楚世子认定是我做的,我也没办法,但她是我的亲妹妹,我岂能做如此残忍之事!”
裴瑜言之凿凿。苏启音轻轻点头。她本就不指望几句话就骗取他的实话,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而已。“好了,难得见一面,别聊这些无关的事了。”
裴瑜故作轻松,轻声问,“我瞧你城墙之事过后精神便不太好,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苏启音脑中警报顿时拉响。来了。她演了这么久的戏,忍了许多次拳头巴掌,就为了让他对自己出言试探!她摇头,看向裴瑜,“我身体一向不好,又多次受伤,不过不打紧。你为何这样问?”
“怕你有事一个人扛着。”
裴瑜笑道。“对了,月儿这几日总提起你儿时的事,说你儿时性格安静,和现在完全不像,你自己没感觉吗?”
苏启音闻言,瞳孔骤然一颤,慌忙避开他的视线。“没……没啊,我一直是这个脾气,只是从前不曾表露罢了。”
裴瑜眼里闪烁着怀疑。“音儿,听说你母亲姓温,母家曾世代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