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外祖贪没朝廷钱粮的事人尽皆知,你提这个作何?”
苏启音有些不高兴。“没什么,只是听月儿提起,觉得温家很神秘。”
裴瑜岔开了话题。苏启音低头,犹豫着开口,“裴瑜……其实苏映月她为人并不端正,我本不想多言,但是她性格偏激,你万不要逼她太过。”
裴瑜嘴角轻扯,“怎么会,她是我的妻子,我一向善待与她。”
苏启音站起身,眼神逐渐清明,看着裴瑜的眼神莫名多了丝悲悯。“其实你们二人很像,逼急她你也未必受得起。”
她说完,便打开门,扬长而去。裴瑜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什么意思?为何说他们两个很像?苏启音离开后,便在拐弯的窗下找到了裴珩。旁边,站着被范无救扣住的苏映月。苏启音看了苏映月一眼,并未多言,转而和裴珩交换了眼神。裴珩心领神会,带着范无救进到裴瑜所在的正屋。而苏映月则被冷曦带着到了隔壁院子。冷曦将她按在石凳上坐着。苏启音靠着不远处的篱笆,面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苏映月口中的布团被揭开,便狠狠地啐了一声。“呸!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演戏,妄图诓骗王爷!王爷被你蒙蔽,我却看得清楚,等你们走后我定会把你丑恶的嘴脸全都告诉他!”
苏启音眉梢一挑。“好啊,你不告诉你就是孙子。”
“苏启音你说谁呢!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不堪!”
苏映月气得想站起来,两腿无力,又跌回到座位上。“到底是谁不堪?”
苏启音脸上是雷打不动的浅笑,带着嘲讽,“方才你都听到了吧,你家王爷对我情根深种,丝毫不把你放眼里,你这个燕王妃做到如此境地,颇为可怜。”
“放屁!我才用不着你来可怜!你从小就是爹眼里的累赘,长大嫁人后又是摄政王眼里的累赘,你才是谁都不要的可怜虫!”
苏映月怒喝道。苏启音平静地看着。她越歇斯底里,越说明裴瑜的态度刺激到了她。方才对裴瑜说的最后一句话其实是忠告。苏映月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以自己是棋子为傲,只要能发挥自己的价值,就算配上性命也值得。这样豁得出去的人,如若有一天发现自己被人舍弃,会做出什么?苏启音心里明白,因为书里写得清楚,她就是一个可以不在乎一切的疯子。但裴瑜不知道,他眼里,苏映月只是一个爱慕他,甘心被他驱使的蠢货。不过也许很快,裴瑜就会知道了。苏启音红唇微勾。“好歹姐妹一场,我坦白告诉你,我是演戏骗他,但我想听的方才已经听到了,你最好告诉裴瑜,好好提醒他,我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只是你别忘了,他此前为何舍弃我,是因为我心机深沉吗?”
苏启音眉眼弯弯,“相反,是因为我太过纯良,裴瑜从不喜欢善良的人,他只喜欢聪明的,对他有帮助的,你身为燕王妃,应该很明白这一点。”
“我敢在你面前坦诚,是因为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裴瑜的看法我并不在意。但你不同,裴瑜若知道我心机颇深,他不会恨我,反而会对我更感兴趣,你又如何自处?”
苏映月听得身上发凉,只觉得周围阴风阵阵。苏启音怎会变得如此可怕?从何时起,她竟算计人心到如此地步!“你们夫妻到底要做什么!”
苏映月心中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