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愣了一愣,边思索边嘬着茶水。想了半晌,才勉强有了点头绪。“好像有这么回事。”
他皱着眉头,看着门外光景,犹豫着说,“那阵我爹在南楚大燕的边境平叛,京里隔三差五会出现叛军的细作,那个小宫女就是,趁我下学时想偷我爹写给我的家书,被我发现我就杀了她。”
“南楚你也知道,没钱没兵但就有诡异的东西,出个门浑身毒虫毒药。叛军虽不是南楚人,但处于南楚边境,多少也受了些影响,那宫女就带了一身的蛊虫,还都是活的,我没办法,只能多戳几刀杀虫。”
“事后我那把染了虫血的剑都扔了,衣裳也都回去烧了。”
楚易说完,狐疑地看裴珩。“不过一个宫女,竟也犯得着从京城传信来问?”
裴珩端茶,“进来宫中人员混杂,不可错漏一人,所以各部官员才上了心。”
楚易听过也不当回事,摆摆手,又凑上来。“裴姝的事,你不会真不管吧?我听说她从今天早上就闹绝食,一整天还没吃一口饭呢!”
裴珩瞳孔下移,睨着他。“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太后是为她好,这批学子定有成器之才,以后都是大燕栋梁,她是唯一一位公主,身份贵重,此刻若选一位德才兼备的驸马,也算是对新人们的激励。”
“激励?”
楚易双眉紧蹙,“从前怎么没看出,你对你妹妹竟如此冷漠!”
“楚易,身为皇家人,婚嫁之事本就是筹码,我亦不能独善其身,她一个公主更不能。”
裴珩认真道。“那她闹得不吃饭,你就不管吗!”
楚易情绪激动,眼神灼灼地瞪着他。“饿了自会吃。”
裴珩轻抿一口茶。楚易一拍桌,站起来。刚要说什么,就被突然闯进来的范无救打断,硬生生憋了回去。范无救看了看二人,本想走,却被裴珩抬手招了回来。“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王妃让属下送这个来。”
范无救将一张字条递来。裴珩打开看了眼,眉心轻拧。“苏映月送来的?”
“是,燕王妃动用了苏泊渊留给她的人,扮作送菜的菜农传的消息,王妃说您看着办。”
范无救道。楚易一听此话,顿时好奇地探头过来。裴珩摆手,示意范无救下去。人走后,楚易直接抽走了裴珩手里的字条。“裴瑜竟然派人去岭北找流放的温家人?就为了查你家王妃的消息?真是丧心病狂!”
楚易把字条甩在桌上,翻了个无语的白眼。裴珩将字条收好,没说什么。“我搞不懂,你家王妃好端端地在燕州呢,裴瑜为何舍近求远不查她这个大活人,而是去岭北找八竿子打不着的温家?”
楚易好奇地问。“他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裴珩喝了口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楚易嘲讽一笑,“不愿说就算了,你打算如何,要不我让人拦下他的人?”
“不必,放他的人去岭北也无妨,无非是打探些消息,不会有所得的。”
裴珩淡淡道。“你还真打算让他和温家人碰上?”
楚易忽然又一拍桌,“不行,不许去!”
裴珩端茶的手一矮,狐疑地抬眸看他。楚易脸上闪过一瞬心虚,支支吾吾地解释,“岭北是我爹的地盘,这样吧,你也不用派人去了,我让我爹着人留意,比你的人跋山涉水去岭北省事得多!”
裴珩看他的眼神愈加深沉。“若我说不呢?”
楚易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