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就是别忘了苏泊渊还在岭北,若叫他们碰上,指不定撺掇什么坏主意算计你们夫妻,还是叫我爹在那边看着他们,一有不对就扣下。”
楚易似有些心虚,语速很快。“我爹镇守岭北那么多年,这点事交给他最适合,你的人再好也不能堂而皇之抓人不是?”
裴珩一言不发看着他,半晌,将茶杯搁下,幽幽开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
“笑话,我能有什么事,我给你出主意你这什么意思,不要我帮忙算了,我还懒得给我老子写信呢!”
楚易别开脸,语气不悦。“消消气,那就请老王爷多费心了。”
裴珩松了口。楚易嘁了一声,留了一句放心吧,就没好气地走了。范无救溜了进来。“王爷,楚世子今天好奇怪,您是怀疑他和苏家有猫腻吗?”
裴珩摇头,“并非苏家,是温家。”
“温家?那都是流放快二十年的家族了,岭北那样艰苦的条件,现在还不知道活几个人呢,估计也掀不起风浪!”
范无救道。“是啊,所以他为何这么大反应?”
裴珩轻声念叨着,不似疑问,只像是说给自己听。范无救看了看自家王爷,“那属下要不还是派些人跟着?”
裴珩抬手,“派两个人探明情况就好,楚家世代忠良,倒不会有大事。”
“明白,一有情况属下就来报!”
“不。”
裴珩忽然低头看他,“有事过两日再说,这几日本王有大事要办。”
次日,苏启音将裴珩从楚易那打探来的真相说给裴姝听。小妹听得发愣。“是奸细呀!”
裴姝摸着自己的胳膊,身上阵阵发冷,“虽是事出有因,但手段也太残忍了……”“那是罪人,再残忍也不为过。”
苏启音道。别说是楚易,就算是她遇到那人,也恨不得剥皮抽筋。裴姝跟着点头,“对,叛国死不足惜!”
苏启音端来一碗蜜饯果子,裴姝拿着吃。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启音还没反应过来,裴姝就已经将蜜饯连碗带果子扔出了后窗。然后自己拿被子裹住身体,抱着苏启音就开始哭。“我不吃我不吃!我就是死也不会吃一口饭!”
楚易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苏启音在看到楚易的瞬间就明白过来,顺着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就算不想嫁人也得吃饭呀,你的伤昨儿就裂开了,再不吃饭更恢复不好了,听话,多少吃点!”
裴姝头抵在她肩膀上,啜泣着摇头。苏启音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这丫头跟谁学的,演技这么夸张。楚易放轻了脚步,紧蹙着眉头走过来,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床头小桌上。裴姝眼上挂着泪,抬头看了楚易一眼,眼泪顿时又充满眼眶。“你来干什么?看我这么没出息好笑话我吗?”
“不是……我出去给你买了点吃食,都是你平日爱吃的,多少吃点吧……”楚易从未有过地闻声细语哄着。裴姝打量食盒,“临江轩的?”
“嗯。”
楚易乖巧点头。“这才不到晌午,临江轩不是晌午时分才开门吗,你怎么搞来的?”
“我到做菜师傅家里叫门去了……”楚易小声道。裴姝下巴一抖,眼神不由得一软。“好了,该换药了,楚世子先到外面避一避吧!”
苏启音见状不对,连忙将床帐放下,挡开了二人交错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