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事……”小女孩怔怔地问，她是真的不知道。苏启音也一噎，她也不知道，气氛到了，有感而发而已。“你这个年纪刚好，被我看中就是你的本事！”
苏启音又开始骗小孩。“那我长大了怎么办？”
小女孩的问题源源不断。“我家也是正经人家，没道理买来的下人长大就不要了，这你放心！”
苏启音拍着胸脯。小女孩低着头，看着满桌的吃食上，眼神都在拉丝。她似乎在纠结，苏启音也不打扰，自己吃自己的。“我今年十岁。”
小女孩忽然道。苏启音抬眸，上下打量她。瞧着就七八岁的样子，竟然有十岁？看来营养不良真的会耽误小孩子长身体。“你这算答应我了吗？”
苏启音有些意外，“你有名字吗？”
小女孩摇摇头。“那你有想叫的名字吗？”
小女孩想了想，“他们都叫我小乞丐，就叫这个。”
“可是这个名字不好听，你现在跟了我可以起个自己喜欢的名字。”
苏启音耐心地开解。“我就喜欢这个。”
小女孩说得斩钉截铁，干瘪的小脸上透着异常的倔强。不是那种坚定的倔强，而是属于孩子的叛逆的倔强。大约是被这个称呼伤了自尊，有一种自毁式的坚持。苏启音想了想，商量着说：“这样吧，我叫你乞儿好不好？”
小女孩斟酌了一下，最后点了头。苏启音满意地笑起来，将手伸到她面前，“那乞儿，我们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她试图打探乞儿的身世，可小女孩却闭口不谈。她又拐开话题，开始问她每天都去哪里找吃的，乞儿倒是不反感这个，指着路边的一些商铺，说哪家后院会扔菜叶，哪家会扔腐烂的水果，甚至哪家后院会给养的看门狗吃饭，她有时会抢着吃。她说起这些并不觉得屈辱，反而像是在展现自己的功绩，眼神熠熠生辉。苏启音静静地听着。从方才她的问题里能看出，乞儿知道自己偷抢是不对的，但她不得不去做，所以只能逼着自己放弃掉尊严。性命前，什么都是无谓的。回到王府，小女孩忽然定在原地，苏启音怎么拽都不走。她回头疑惑地看乞儿。“摄政王府，姐姐，你是什么人？”
乞儿的这声姐姐叫得很生硬，肩膀也不由自主地怂起，似乎很害怕。“你识字？”
苏启音一怔。“这里是我家。”
乞儿漆黑的眼睛一眨一眨，尝试着理解我家是什么意思。“我是摄政王妃。”
苏启音进一步解释。乞儿显然被吓傻了。她知道眼前的人长得美气质好，猜她定然家境富裕，可也没想到会富裕到这个地步！大燕就一个摄政王府，王府里就一个王妃，让她碰见了？“你不必怕，你看你现在什么也没有，我能骗你什么呢？”
苏启音笑了笑，也不管她，自己往门内走。乞儿站在原地纠结了半晌，最后在府门关上的最后一刻钻进了门缝。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苏启音偷笑。再成熟再警惕也是小孩子，泼天的诱惑放在眼前，能有几个人顶得住？小孩刚来，苏启音便领她先到希音阁安顿。和光和同尘正在屋内聊天，见王妃领来一个半大的孩子，顿时一怔。“哪来的孩子？”
“街上捡的。”
苏启音将孩子推进屋里，示意她自己找地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