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推辞什么,苏启音只是笑了一下而已。她冲裴珩递去疑惑的眼神,裴珩却只是轻笑。笑什么?苏启音皱了皱鼻子,任由裴珩拉着自己到书案后坐下。裴珩则站在书案旁,示意其他人都坐。除了老太师外,其余人都站着不肯坐。“坐下,聊正事。”
裴珩的语气透着冷意。如此,这些人才听话地落座。“王妃还是讲讲长街上的情况吧?”
许老太师等不及,率先问道。苏启音简单形容了下人数和喊号的内容。她当时就感觉出不对劲,所以走得急,并没有留意听清他们说了什么。“柳子义好像看到我了。”
苏启音忽然想起了,“但是他没说什么,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裴珩眉心轻蹙。“哎哟,王妃您真是好运气,您可不知,他们此番目的就是王府,他们竟然没抓了你做谈判的人质!”
刑部尚书惊呼,担忧地看着她。“抓我?柳子义不敢!”
苏启音笃定道。上次他就抓了一回,她对他也是翻了脸,对他戒心极重,这次他就算有心思也不会得手。柳子义是聪明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哎呦您可不知道啊!”
兵部尚书一拍大腿。“今儿晌午,刑部大牢来报,说兵部侍郎重病,不治身亡,死在牢里了!”
“死了?”
苏启音一怔,“那跟我们有何关系?”
“仵作去验尸,说确实死于急病,原因是求医不及时,耽搁的。”
刑部尚书接话,轻叹一声。苏启音骤然拧眉,“前两日不是派大夫去了吗?怎么会不及时?”
众人听到此话,惊讶地互相交换眼神。“您知道此事?”
许太师问。“知道啊,几日前牢里就派人通传,说兵部侍郎要求医,王爷点了头的。”
苏启音看向刑部尚书,“这是你刑部的事,你没听说?”
刑部尚书摇头,“这算是小事,不该下官过问,都是牢狱那边管事的负责。”
“那怎么会递到王爷这里?”
苏启音看向裴珩。裴珩淡漠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又是他们。”
苏启音冷哼一声,“兵部侍郎好歹也是三品高官,他的性命也可以说丢就丢,还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现在难办的是,外界都在传是王府不让大夫给兵部侍郎治病,才导致他身死的。”
“因为死在牢里,所以秦家人格外担心秦相和秦二小姐的安危,一时情急,便游街闹事了……”兵部尚书接着道。“只是没想到起事的竟然是今年的探花郎。”
“柳子义与秦二小姐早就有定亲之意,此举怕也是为了投诚。”
苏启音淡淡道。“既然王妃明白了眼前局势,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许老太师愁得连连叹气,“此事本该是京兆府负责,但人数众多,又涉及大燕朝政和王府脸面,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特来请示老臣,这不,老臣就带着人一并找到王爷商量此事。”
苏启音也抬头看向裴珩。这半天一直是他们在说话,裴珩没发一言。“你觉得该如何?”
裴珩看懂了她的眼神,却不答反问。“秦府闹这一通不过就是为了秦相的安危,如此便让他们进天牢探望便是,清者自清嘛!”
苏启音淡然道。裴珩也跟着点头。许老太师却是一怔,眼神在两人脸上打量了许久。“这怕是不合适吧?”
哪有顺闹事人心意的!况且王爷王妃也从不是肯顺着仇人胡来的性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