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王知道了。”
裴珩语气微冷。季婉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原地半晌，斟酌着再次开口。“外人都以为王爷对太后并无感情，可我知道，王爷心中还是挂念太后的……”“可王妃不知道，或许王妃也是为了王爷着想，才出此下策的吧。”
“本王说过知道了，此事你不必再费心思。”
裴珩话语里有遮掩不住的怒气。季婉儿心满意足地退下，刚出门就撞见风风火火进门的苏启音。两人一个后退，一个脚步急促，差点撞上。苏启音下意识将乞儿往身后拽，另一只手抵住了季婉儿的肩膀。“季小姐怎么来了？”
她淡然的声音在季婉儿身后响起，后者似是有些心虚，吓了一跳。“王妃。”
季婉儿一改常态，没有平日见她的趾高气昂，反而有些势弱。苏启音感受到气氛不对，嘴角的笑容微僵。“裴珩，你们聊什么呢？”
裴珩应声抬眸，看她的眼神有一瞬的阴鸷。苏启音和季婉儿都捕捉到了这点。“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苏启音神色僵硬。裴珩忽然绽出一抹笑来，冲她招手，待苏启音到身边，他轻轻牵起她白嫩的手，在掌中缓缓摸索。“上次你去慈康宫，本王记得你被太后轰出来了是吗？”
他声音依旧淡然。苏启音却觉得他怪怪的，抽走了自己的手。“是啊，我回来不就告诉你了，母后砸了许多东西，差点砸到我！”
她隐晦地撒着娇。“你说了什么惹她生气？”
裴珩又问。苏启音有一瞬沉默。“你为什么这么问？母后自从中毒后不就对你我变了态度吗？”
苏启音微微蹙眉，“当初可是你说，这事同皇帝皇后脱不了干系，你不会现在觉得是我做的手脚吧？”
“裴珩！那可是下毒，母后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做得出如此阴毒之事！”
苏启音有些生气。裴珩深沉的眼神在她脸上游移，良久，他又是一抹浅笑。“只是随口问问，别多想。”
他声音轻柔，欲要伸手牵她。苏启音却退后一步，转而看向还没走的季婉儿。“不知季小姐同王爷说了什么，我哪里对不住季小姐吗，还是季小姐觉得我挡了你进王府的路？”
“启音！”
裴珩忽然一声高喝，语气谈不上严厉，但绝对不平和。苏启音惊讶地回望他。“你吼我？”
她冷笑，“裴珩，你现在厉害了，还敢吼我了是吗！”
裴珩脸色渐沉，却没说话。“你别说你不知道她的企图！裴珩，我才是嫁了你四年的王妃，你怎么能相信外人的话！”
“你别无理取闹，本王并未怀疑你。”
裴珩语气不耐。“我无理取闹？”
苏启音指着自己，径自笑了，“行，我无理取闹！”
她狠狠地一拍桌，桌上的茶具嗡嗡作响。季婉儿见气氛如此，只得请辞。人一走出主院，本剑拔弩张的两人眼眸齐齐一眯。苏启音抿着嘴角的笑意，顺手甩出去一盏茶杯，清脆的声音传扬开来，院外的季婉儿一定听得到。乞儿从门后探出头，偷偷打量两人奇怪的神色。“王妃姐姐……”蚊子般的声音响起。苏启音这才想起乞儿来，连忙将她拉出来，好生安抚了一番，让人送她回去。“演得不错。”
裴珩眼神落在院外被砸出一个浅坑的砖石。“跟母后学的！”
苏启音毫不客气地应承了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