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倒是收回了眼神，但兴致却不高，两只小手抱着茶杯，喝了半天也不见放下。唐永清也面露难色。祁诗语看了看两人，有些不知所措。她说错话了吗？乞儿放下茶杯后就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字，似乎很难过。祁诗语看了半晌也张不开口询问。唐永清只得轻咳一声，主动解释了乞儿的身世。乞儿全程没多说一句，听到后来甚至委屈得撅起小嘴。可怜兮兮地脸上仿佛写着两个大字：哄我！祁诗语听完后满心都是愧疚，将刚上的软酪推到乞儿面前，又给她递来筷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姐姐给你赔罪好不好，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祁诗语温声哄道。乞儿抿着嘴摇摇头，接过了筷子却迟迟没吃菜。祁诗语只能向唐永清投去求助的目光。乞儿可是王妃的义妹，她远来做客本就叨扰，再惹了主人家不高兴岂不太不识抬举？唐永清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拿起筷子，越过半张桌子，欲要夹走乞儿面前的软酪。乞儿本没看那道菜，却在唐永清筷子碰到它的前一秒种将盘子挪到自己这边。“你不是不吃吗？不吃给我，免得浪费！”
唐永清又要伸筷子。“谁说我不吃！这是祁姐姐点给我的，你想吃自己问祁姐姐要！”
乞儿气鼓鼓地说。唐永清扯了扯嘴角，“你才被苏启音养了几天，都跟她学坏了，小孩子不可以吃独食！”
乞儿不理他，转而看向祁诗语，“祁姐姐，我想自己吃！”
祁诗语连忙点头，“好都给你！”
“我再另外点一份。”
她又忙看着唐永清说道。乞儿夹起软酪，示威一般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唐永清冷哼了一声，放下筷子等着自己那份软酪。气氛缓和了不少，乞儿吃饭不用人看着，所以两个大人便也自己吃起来。“听说你昨日身体不适，可还好？”
唐永清忽然开口，声音有些轻。乞儿暗戳戳地抬头打量二人，忽然放下筷子将冷曦喊了出来。“我衣裳蹭脏了，冷曦姐姐带我去收拾一下吧！”
乞儿不等冷曦说话，小手拽着她的小拇指就带她走了。小小的屋内只剩下两个人，香炉的烟雾被风吹散，唐永清抬手扫了两下，试图驱散看不见的气味。“人走了，你可以说实话了。”
唐永清声音格外清晰。祁诗语下意识摇头，“什么实话我不懂，昨日我睡着，醒了才知道你来过，真是不巧。”
唐永清沉默了一阵。“祁小姐，你给我的书信我都留着，我分不清你是否身体不适，但我分得清写信人执笔时的心境。”
唐永清难得地郑重。“这里是京城，没有祁家的人看着你，也没有指摘你的燕州百姓，你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我没什么想做的事，是王妃邀我一同过年，我就来了……”祁诗语声音很低。“好。”
唐永清忽然点了点头，“既然你没有想做的事，那也好。”
“我有想做的事情。”
他神色恢复了往常轻松，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祁诗语却有些慌，“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祁小姐会知道的，不必急于这一时。”
唐永清挑了挑眉毛，将自己那道软酪推到她面前。“我不爱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