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升温。祁诗语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看向门外,嘴里念叨着乞儿怎么还不回来。“许久不见,祁小姐就不问问我好不好?”
唐永清那一贯不正经的神色此刻更不正经。语气略有轻浮,却不惹人厌,只叫人觉得是位解风情的公子哥。祁诗语脸上一阵发热。她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眼帘眨得飞快。“瞧你过得不错。”
她语速极快。“你刚来,又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过得不错?”
唐永清眼睛一眯,“还是说你偷偷打听过了?”
“我没有!”
祁诗语忽然声音一高,也不知在强调什么。唐永清一声轻笑。祁诗语脸更红了。“我的境况王妃最清楚了,你问过她便知我过得好不好。”
唐永清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正色看她。“以我现在的处境,恐怕不能时常出来见你,来日方长,你多保重。”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一直躲在门外某个角落的乞儿见状溜了回来。祁诗语有些魂不守舍,望着对面的碗筷,眉心蹙得很紧。算账时,掌柜却说他们这间的账已经结过,是为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直到进希音阁大门前,祁诗语都没说话。苏启音刚起,便见窗外院子里站着娇滴滴的姑娘,她将祁诗语喊进来,见她鼻头已经冻得发红。“王妃您实话告诉我,唐永清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不知是天冷还是什么原因,祁诗语的眼睛微微泛红。苏启音微怔,“好端端地为何提他?”
“他是不是惹了祸事,被关在府里等着年后问罪?”
祁诗语越说越急。苏启音眉梢一挑,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冷曦,似乎明白了什么。“哎呀你就别问了,这都是朝堂上的事,和我们没关系的!”
苏启音佯装不想提。“王妃,您帮帮他,无论如何别让他丢了性命!”
祁诗语话语间已经有了哭腔。“这哪到哪呀,我都说了不是大事,你先别急!”
苏启音安慰道。小姑娘这么不经吓,她都没有发挥的余地。祁诗语听到这话,平静了些。“事情虽不大,但这段时间少不得吃点苦,什么被朝中人议论啊,被言官上奏弹劾啊……”“而且还被禁足在府中,就是心中郁结也无人诉说,你是不知道他的宅院,偌大唐府就只有他一个人,这日子该有多难熬啊!”
苏启音停了停,观察祁诗语的神色。见她沉浸在自己描述的场景中,她又是一叹。“他孤身一人在京中,年节时分也不能与家人团聚,若不是你不想见他,我本想接他到王府过年的……”“我没有不想见他!”
祁诗语打断苏启音的话。“那你想见他?”
“也不是……”祁诗语抿起嘴唇,“您不必顾忌我的想法。”
苏启音抿着笑,若有其事地点点头,“那就说好了,除夕夜接他来热闹热闹!”
祁诗语也点头。送走口是心非的祁小姐,苏启音连忙悄悄找来乞儿,一大一小盘腿在软榻上,吃着蜜饯果子讨论燕回楼发生的事。“唐永清竟然这么说!”
苏启音听到乞儿离开后两人的聊天内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没瞧出来啊,他还挺会的嘛!”
“唐哥哥确实讨姑娘家喜欢。”
乞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苏启音知道乞儿理解错她的意思,但她也不解释,津津有味地品着他的话。“这才没浪费我的一番苦心,只要他肯,其他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