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就在太宁殿等着。”
“朕不信，区区五十两白银就能让百官公然抗旨，难道他们都不想要命了吗！”
裴琢说完，掀开帘子，踏步出去。“皇后，站着作何，随朕一同去！”
裴琢走了几步发现秦芸芸还站在愿意，便不悦地喊她，“你不会也觉得朕的宫宴不值当出席吧？”
“怎么会，臣妾自然同陛下站在一起。”
秦芸芸好似一个没脾气的玩偶，一味地顺应裴琢。皇帝皇后走上了高位，两位身份最尊贵的人已经落座，下面浩浩荡荡数十个席位却空无一人。宫宴时间越来越近，太宁殿内的丝竹声却显得愈发刺耳。渐渐的，殿内有了几位大臣，但大多数在外面看见里面空空如也，便连门也没进就找借口走了。宫宴开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也不过就秦家的人还有户部尚书等人入席。“陛下……”老太监忍不住打破了寂静。“开席。”
裴琢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老太监闻言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朕说开席，没听到吗！”
裴琢的怒吼响彻太宁殿。老太监连忙点头，下去招呼着舞女和乐师开始。夜色初降，谢必安站在希音阁门前，将太宁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两位主子听。苏启音听得一脸嘲笑，裴珩则一副早已料到的淡然。“如此便可放心了。”
苏启音满意道。“去将今日入席的人整理一份名单出来，连夜交给许太师，他会知道该如何做。”
裴珩说完，谢必安便消失在原地。“今日是除夕，你还给老太师安排公务，是不是有些过分？”
苏启音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是给一些无足轻重的人找麻烦而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太师一向比旁人积极。”
裴珩淡淡道。苏启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王妃，唐公子的马车已经到了，祁小姐让奴婢来问您与王爷何时到主院用晚膳。”
和光从门外走进来。苏启音和裴珩对视一眼。“告诉祁小姐，我们有事暂时脱不开身，劳她到府门外接唐永清。”
和光得令退下。唐永清在府门外站了一阵子，府门轻轻打开，他刚要行礼，便见门内的人是祁诗语。他眼睛一亮，浓密的眼帘飞快地眨了两下，神色极力保持如常。“怎么是你？”
祁诗语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爷王妃忙着，你先进来坐。”
两人漫步在花园小径中，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气氛有些微妙。“街对面似乎在放鞭炮。”
唐永清忽然开口。“嗯，除夕夜嘛，放鞭炮图个吉利。”
祁诗语小声应和。“我买了些炮仗，等守岁时带你去放，我们也图个吉利。”
“好。”
“乞儿呢？”
唐永清微微抿唇。“在主院等开饭呢，小孩子总是饿得快。”
祁诗语不紧不缓地回应。唐永清沉默，许久，他忽然问，“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会。”
祁诗语悄悄侧头看他。“瞧你自从见了我就兴致不高的样子。”
唐永清半开玩笑着说。“我一向如此，你能来我当然很欢喜。”
“是啊，过年还是人多些好。”
唐永清幽幽道。两人走到主院，王爷王妃还是不在，只有乞儿一个坐在内室的软榻上看着话本。不多时，下人来报，说王爷王妃有急事出府去了，叫他们两个不必等他们，带着府里众人用膳过年。唐永清忽而一笑，看向祁诗语。“现在只有我同你一起过年，你还欢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