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离开流放村后就赶着回集市。来来去去耽搁了两个多时辰,闻不语和冷曦在一处茶馆坐着等人,苏启音找到他们时,闻不语已经趴在桌上睡了。冷曦一见苏启音,顿时起身,担心地将她上下打量。“您再不来,我要去找您了。”
冷曦暗暗出了口气,站到她身侧。“那不行,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苏启音指了指桌上睡熟的闻老板。冷曦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却还是别开脸。还说呢,要不是因为有这个累赘,她肯定要跟在王妃身边,王妃若是出事,别说王爷不会放过她,就是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都怪他。苏启音敲了敲桌子,闻不语慢悠悠地睁开眼。“你回来了……”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走吧,该去办正事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根本不给闻不语反应的时间。也不是她不近人情,她只是怕那名卖包子的男人等急了先回家去。但还好,她找到包子铺的时候,那中年男人还在摊位上忙碌着。“怎么才来。”
男人看到她,不悦地抱怨,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走吧!”
男人带路,同闻不语走在前面,其余三名女子则跟在后面。一路上,闻不语发挥了当地人的优势,同男人攀谈起来。男人说,过年前后是赚钱的好时候,所以只在家歇了两天就出来做生意,庄子里的农户都是这么做的,等元宵后矿场开工,他们就没空出来赚外快了。还说前些日子已经有人来过一回,取走了不少银两,最近庄头在家里休息,一会儿到了可能正遇上他睡觉,说不定还会挨一顿骂。“上回来的是官府哪位大人你知道吗?”
闻不语忽然问道。男人警惕地睨着他,“你们不是一伙的吗,这都不知道?”
“可说呢,官场上尔虞我诈分帮结派你也懂的,都是替上面办事,互相提防着呢!”
闻不语道。男人点点头,一副他懂的样子。“我不认识什么官老爷,只知道上次那伙人来得急,似乎比以前来的人官也大些,风风火火地拿了银子就走了,往常还会和庄头吃个饭什么的,这次也没吃。”
闻不语点点头,“饭都不愿吃,可真不会办事。”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敢帮腔。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庄子的门口。皇庄人不少,却和流放村截然不同的景象。村口有一片空地,有一颗高大却掉没了叶子的树,树下三五成群的村民,都围着各自的小火炉,摆着小木桌,喝酒畅谈。有人见着中年男人进庄子,却都只看一眼便吃自己的,没人理会他。男人径直走向村口处的一座干净宽敞的庭院。院门半开着,能瞧见里面牲畜棚家禽笼一应俱全,房屋也是用青石混着木头盖的,瞧着就暖和舒适。“庄头!官府有人找!”
男人站在院门口喊了一嗓子,而后推门示意他们进去,“我就不进了,你们自便吧。”
说完,男人便离开了。而村口聊天的人们听到方才的声音也都好奇地看过来,一道道探寻的视线投来,苏启音将乞儿拉到身前站着。房门很快被打开,裹着棉衣的庄头眯着眼睛看过来,踩着厚底的布鞋走来。“官府的人?上个月不是才来过?”
庄头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