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大臣们吵成团,她进门时,人群顿时消声。“王妃怎么来了?”
有几位裴琢的家臣嘀咕着,视线扫向摄政王。裴珩的面色无波,眼神与苏启音交错一瞬,两人都默契地挪开视线,看向高位上的裴琢。被两人泰然看着,裴琢不知二人要做什么,如坐针毡,不由得握紧了扶手。“摄政王妃,此乃太宁殿,并非你该来的地方,若有事可朝后到养息殿详谈。”
裴琢强定心神,高声道。苏启音没理会他,幽幽地挪开视线,扫视站在裴珩身后的一干人等。这些都是裴琢找来的气氛组,用来给他虚张声势的喽啰。那群人纷纷避开她的视线,低着头不敢吭声。“如今京城中,与温家有关的就只有我一人,既然谈及此事,我合该来听上一听。”
她淡淡道,慵懒冷淡的眼神睨向裴琢。“陛下是不同意重审温家一案吧?”
裴琢眉心一跳,“王妃误会了,是户部尚书说刚过年节,万事繁忙,当下不宜查账,可以等三月再行审查。”
“查账是为查案,并非对户部的不信任,尚书大人大可放心。”
苏启音朗声道。“王妃娘娘,恕下官斗胆一言,朝政上的事有王爷处理就好,实在无需劳您挂怀。”
户部尚书恭敬地行着礼,道。“刑部尚书。”
苏启音没理他,反而转换了目标。刑部尚书连忙站出来。“不知作为伸冤人报案人,可有因为是女子不能上公堂的道理?”
她不急不缓地问。“回王妃的话,报案人无论男女,皆可上堂。”
“太宁殿可能主理重要的案件?”
她又问。“涉及大燕国本民生的大事,自然可以。”
“户部尚书,你可听见了?”
苏启音斜睨着他,“本王妃所行所言,皆有律法支撑,你步步阻拦是想掩盖什么?”
“王妃说笑了,微臣也只是提出疑惑罢了,并无其他想法。”
户部尚书讪笑道。“怎么旁人都无疑惑,就只有户部尚书你有疑惑?”
一直沉默的裴珩忽然沉声发问。户部尚书立刻跪在地上,“王爷恕罪,微臣身为臣子,本该对朝政之事发表见解,王妃身为内眷本不该出现在殿上,微臣没想那么多……”“许太师。”
裴珩抬眸看向对面。“唉,别看老臣呀,刑部尚书都说了王妃此行合情合法,老臣自然一百个支持!”
许老太师笑道。“臣复议!”
随着老太师话音落地,一众重臣纷纷表态,前面的高品阶大臣几乎全数站在摄政王这边。“楚世子,今日难得上朝,你可有什么看法?”
裴琢也不急,看向楚易。“此事与我无关。”
楚易挑眉,“只是最近微臣手下人抓了不少王府的人,不知王府每日进出这么多人是为何,有这么多事情要办吗?”
他睨向裴珩。裴珩却看都没看他。“摄政王,此事……”“皇兄,温家的事可还没完呢。”
裴珩打断了他。“陛下,温家的事大可以交由刑部处理,若要什么证据户部都会提供,为何一定要从户部的账目开始查起!”
户部尚书据理力争。“户部尚书曾要求下官私下出十万两白银填补国库账目的亏空,下官的银钱刚刚送到尚书府,陛下若不信,现在就可派人去查,看户部尚书府的门房是不是已经收下了盛家的十万两银票。”
盛锦荣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