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陛下动手,本王已将人送到刑部,待行刑官拷问后自会形成文书呈给陛下。”
裴珩淡淡道。户部尚书惊愕地看向摄政王。不是这样的,只要熬过今天,便再无人能察觉户部的错漏,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他忽然回身瞪向盛锦荣。一定是他出卖了自己,他是王妃的人,一定是他将这事告知了摄政王府!“陛下要为微臣做主啊!”
他狠狠一拜,磕头的声音闻者心惊,“是他主动要给微臣送银子,说要主动填补账目的错漏,以此换取盛家数十年的皇商身份,微臣并未答应,就算银子送到臣的府上也说明不了什么!”
“尚书大人是拿我们当傻子吗?”
苏启音轻蔑一笑,“尚书府的门房在没有大人授意的情况下敢收十万两白银,难不成平日里送往尚书府的银钱太多,区区门房下人都习以为常了是吗?”
“还有,尚书大人此番话是承认了户部账目有错漏是吧?”
“户部账目出错,本怪不到盛大人一个刚入仕不过月余的新人身上,既然不是他造成的,也无需他承担后果,那他为何要揽下此事?”
“据我所知,盛家成为皇商时间并不长,想必十万两已经是盛家的所有积蓄,依尚书大人所言,盛大人押上了盛家全副身家,去主动承担一件本与他毫无关系的罪责,就为了赌一句保皇商身份的承诺?”
苏启音顿了顿,垂眸看向户部尚书,“此事都不必劳动刑部尚书,只本王妃便发现了这许多问题,户部尚书这借口找的属实不太高明。”
户部尚书知道自己的辩解太过苍白,只能看向盛锦荣,眼神里有无尽的话语。他们盛家的银子只要进了户部的门,便在不能摆脱此罪,他不懂,盛锦荣为何又送银子又要告发他?“陛下,户部尚书府的门房下人和十万两白银都已带到,可要现在带上殿前审问?”
裴琢身边的老太监问道。“带。”
裴珩不等裴琢接话,斩钉截铁地命令。裴琢憋得脸色青紫,但却说不出个不字。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户部尚书怎么就突然摊上了这么大的麻烦?户部尚书一向左右逢源,怎么会得罪裴珩!尚书府的门房下人被人拖到殿前,腿软得像一滩烂泥,护卫一松手他便瘫倒在地上。刑部尚书上前,主动揽过了提审的任务。没说几句话,门房便将户部尚书出卖了个彻彻底底。那十万两白银正是尚书吩咐要收的。“陛下!是盛锦荣算计微臣!他先是用十万两白银换取了微臣信任,然后又出卖微臣在后,纵使微臣有错,但盛家送了银子,也绝不清白!”
户部尚书连连磕头,声嘶力竭地辩解。裴琢这次学聪明了,抢在裴珩前面先说话,“朕觉得尚书所言有理,平白无故地何须封十万两白银送到尚书府?”
“陛下。”
盛锦荣跪在地上,一举一动礼数周全,“盛家从未送过银两给尚书府。”
“你混说什么!十万两银票都在殿外呢,你不承认也无用!”
户部尚书急忙喝道。盛锦荣对上他急迫又凶狠的眼神,神色泰然。“臣不敢欺君,那十万两白银确实不是出自盛家。”
“明明是你们盛家的下人送来的,不出自盛家那是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