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并不笃定,面对温茵的牌位,她总是有种莫名的歉意。到现在,她总算为她做了件实在的事。她在祠堂里跪了很久才出来。“王妃,慈康宫传话来,让您立刻入宫。”
冷曦说道。苏启音到慈康宫时,宫门外就跪了好些人,她还看见了刑部尚书的笔墨随侍。孙姑姑早早候在宫门口,见她来连忙上前催她快些进去。“王爷传话来,说到时候了。刑部尚书现在正在院内回禀中毒一事的原委,太后正生气呢。”
孙姑姑飞快地交代情景,生气二字,她念得重了些。苏启音顿时明了,看来又是一场大戏要演。“母后!母后您怎么了!”
苏启音带着哭腔,风尘仆仆地冲进宫内。院内站着刑部尚书,跪着季婉儿,瘫着那名给太后诊脉的赵太医。而太后则坐在门口处屋檐下,怒不可遏地瞪着众人。苏启音下意识要跪,太后手一扬,孙姑姑稳稳地拖住她。几人的戏衔接得非常流畅。“出什么事了,闹成这样?”
苏启音拧眉看向刑部尚书。刑部尚书闻言连忙上前,将自己查证到的证据和事发过程给她讲了一遍。大抵就是季婉儿主谋,连同赵太医给太后下毒,想以此来控制太后的行为。季婉儿死不承认,偏说有人陷害她。而赵太医早就被裴珩的人暗中关押,打得半死不活,带来没说两个字便冻晕过去。苏启音看向季婉儿,季婉儿也正瞪着她,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她算计这一通都是为了进王府的门,可惜机关算尽也只成为了旁人争权夺利的垫脚石。“可有同伙,说出来可饶你不死。”
她淡淡道。季婉儿冷笑,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直勾勾地看着她。“要知道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除了我,没人愿意帮你。”
苏启音蹲下来,同她平视。“你才是恨不得我死吧!”
季婉儿冷冷道。“我为何要恨你?”
苏启音不急不慢地反问。“你看不惯我进王府的门,自然要同我做对!”
她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
苏启音勾唇浅笑,“你对我从来都不是威胁,我无需同你做对。”
“此事你诬陷我在先,这我都知道,但只要你供出背后那人的名字,便算是帮了我,你放心,我定会保你性命。”
苏启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说话向来不算话,但你现在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
“我还可以相信你想要的那个名字。”
季婉儿依旧不肯服输。苏启音眉梢轻挑,没急着同她辩解。正当此时,慈康宫外忽然好大的阵仗,裴琢同秦芸芸同时驾临,殿内纷纷跪了一片。唯苏启音站着,对上了秦芸芸疑惑的眼神。她怎么在这里?不是躲着楚世子,日日在府中不闻窗外事的吗?“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事要闹得母后不得安歇?”
裴琢端着架子先训斥一番,而后走到太后身边,问候了几句。太后不能言语,便用愤怒的眼神回应他。“怎么回事!”
裴琢见太后生气,连忙拿起鸡毛当令箭。刑部尚书又说了一遍。“胡闹!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刑部真的没弄错吗?”
裴琢下意识道。“回避下,整件事证据确凿,合情合理,若是弄错,微臣也妄为刑部尚书多年。”
刑部尚书难得地硬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