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他已经压了许久，早就想一吐为快，如今王爷与陛下已经撕破脸，他自然也有怨气，借机抒发。裴琢看向秦芸芸。秦芸芸自进门时便盯着季婉儿，两人不知用眼神交流什么。“郡主。”
秦芸芸唤她的名位，“你可有辩解？”
季婉儿顿时蹙起眉头。“皇后娘娘希望我如何辩解？”
“同本宫何干，你犯下的错自然要承担，本宫也只能代母后秉公处置。”
她在提醒季婉儿，如今太后不管事，后宫就由她说了算，她可以保人。但此话落在季婉儿耳中，却变了一番意思。“你威胁我？”
她眼神清冷。“放肆，本宫何故要威胁你！”
秦芸芸惊了一身冷汗，不知季婉儿吃错了什么药，浑身带刺。“见过皇后娘娘，陛下。”
慈康宫又多了一道人影。德妃站在门口，向端坐着的太后遥遥一拜。还是那么恪守礼节。太后的神色和缓了些。这段日子，除了皇帝皇后外，就数德妃跑慈康宫最多，前者是为利用她，而后者却是为照顾侍奉她。“回皇后娘娘的话，王爷早在月余前就将后宫事务交由嫔妾处理，太后娘娘也允诺了，皇后娘娘方才之言属不实之言。”
她说得极有力度，没想给秦芸芸留一点脸面。秦芸芸知道德妃一直如此，眼里只有礼法教条，古板不懂变通，她一向都不与她计较。但如今的情形，这番话落在自己身上，秦芸芸才明白为何旁人都不愿与德妃交往。太气人了。“尊卑有别，本宫是中宫皇后，主理内宫之事是本分，王爷将内宫事托付与你只是权宜之计并非让你一直管下去。”
“德妃，你别不识抬举。”
“皇后娘娘为何不让德妃娘娘管？”
季婉儿忽然开口道，“我倒觉得德妃娘娘向来公平，比皇后娘娘您更让人信任。”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秦芸芸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婉儿。她发什么疯，若被德妃带走，她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秦芸芸很想质问她，但眼下并不能。“郡主慎言，你既然已经有陷害太后的嫌疑，就莫要过问后宫之事，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她强压着怒气，再次威胁。然而季婉儿就不是吓大的，见她言辞激烈，她便更认为皇后要舍弃她，顿时直起身子，声音也拔高。“臣女有话要说！”
裴琢眉心狠狠一跳，“住口！”
“有什么话就去内牢里说吧，来人，带她走！”
“慢着。”
苏启音声音斩钉截铁，院内的人顿时停下，不敢轻举妄动。“母后想在此审理此案，陛下还是不要忤逆母后的意愿为好。”
她用了忤逆一词，裴琢引以为傲的孝子形象最听不得这话。果然，裴琢气得下巴直抖，却不敢再反驳她。“人来得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再次许诺你，只要你实话实说，供出幕后主使，本王妃保你不死。”
苏启音再次强调。她身后，太后泰然威严的眼神看来，似是在给她的承诺加码。季婉儿垂眸。“是皇后怂恿臣女下毒，下毒的药粉便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珍儿出宫采买的，刑部尚书可以查阅当时的出宫记录。”
“此毒需要的材料颇多，珍儿怕一次采买多惹人注意，所以那阵频繁出宫。”
季婉儿缓缓道，“此事秦府也有帮忙，尚书大人可以到秦府问话。”
“你胡说！”
一听秦府，秦芸芸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