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鬼使神差地将自家女儿和包袱交给别人,又站到了女人身边,答应了她的提议。苏启和送小姑娘的侍卫吩咐了几句。送小孩固然重要,但趁此机会给外界通信也很重要。她只负责在村镇里引火,若想解决此事,还得裴珩在外面和她里应外合。苏启给她分了一份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跟妇人回了家。没了孩子,房间里有些寂静。但很快,屋子里就站满了提刀负甲的男人们,浓郁的肃杀之气冲淡了小屋的温馨。妇人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你们要在这里过夜?”
她小心翼翼地问,希望苏启能听懂她话语里的顾虑。“不过夜。”
苏启看出她的担忧,笑道,“只来和你说几句就走。”
“我只需要你和村子里的人联系,把这些药分给他们,过两日后我再来,如果情况好转,我们再讲下一步。”
苏启缓缓地说,怕妇人还有顾虑,她又从腰间扯下一枚玉坠子,交给妇人。“现在孩子不在身边,你一个人行动方便些,若是放心不下可以翻山离开,我来时没见着野兽,不知是谁告诉你山上不能走人的。”
“是……是那伙地痞的头儿。”
她就是个寡妇,孤儿寡母生活不易,平时就靠做点女工卖钱,根本没上过山。再加上她男人死后就渐渐和村子里的其他男人搭不上话,也没人跟她说山上的情况,她只知道偶尔会有人上山,也会听说谁家夜里上山人就不见了。所以他们来警告她不许乱跑的时候,她毫无怀疑。“拿着这个,到肃州地界就近找个衙门,就有人带你来寻我。”
苏启接着说,“不过也不用急,两日后我会再来,你若是中途出来也会有些麻烦。”
她交代完站起身,本来想走,但看妇人那依旧警惕和茫然的眼神,她脚步顿住。到底带走了孩子,做娘的肯定挂心。她想了想,问谢必安要了一张纸和印章,然后将盖了印的纸交给妇人。“若我食言,你可以拿着这个去告官。”
妇人不识字,只看了那方方正正的纹路一眼,懵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