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情绪多的足够撑满我的肚子,而又无处发泄的时候,我就会选择文字方式发泄,我喜爱这样的方式,非常喜欢,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第一次写作是在初中二年级,08年,北京奥运会。那年是个夏天,我十二岁,外形谈不上多么的出众,但是体型却是年级为数不多的高挑纤瘦,在南方城市里,女孩平均身高不到160厘米,而我十二岁已经162厘米了,瘦是因为我的发育比同年级的要晚,还没有发育期那种尴尬的型态。我所指的那种发育期的型态是指某些部位无端端变得越来越大,脸上也比正常状态要臃肿,那些进入发育期的女生弓着背生怕被人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她们尽量避免穿紧身的衣服和裤子,却还是被我发现了她们的变化,有一位我认为在我心里是为数不多长相惊艳的女同学,当我发现她也进入这种型态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她不好看也不惊艳,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没有镜子里的我好看了,大热天即使早操和体育课这种能出大量汗的时候她们也不愿意脱下外套,教室里每个人的汗味体味混杂在一起,格外的刺鼻,大部分都是那些女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我有两位玩的比较好的同学,也可以称她们为我初中时期的朋友,她们是佩斯和桂桂,我人缘向来不错,每个阶段都能有自己的团体,不太容易跟我同桌一样遭受大家幼稚的歧视与孤立,当然我也没有孤立别人的经历。她们两个也不例外,也发展成了跟其他女生一样的型态,课间休息的时候,佩斯越过我拉着桂桂往厕所的方向小跑,我瞥到了佩斯偷偷摸摸的从她那件黑色卫衣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像纸巾又不像纸巾的东西,跟桂桂使了个眼色,她们便小跑着出去了。佩斯整个夏天都穿着她那件黑色卫衣外套,绑着高高的马尾辫,碎发梳过头顶,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没有一丝刘海。而桂桂则穿着一件红色的夹克衫,两边口袋上别着黄色得公鸭,桂桂说它们是公的,因为公的鸭子嘴巴才会打开的这么大,像那些男生见到女生忍不住流口水的表情,她还说从来没有哪只母鸭子对着公鸭子饥渴到流口水吧,我觉得很有道理,也觉得这两只黄鸭必定是公的,并且越看越像。我很喜欢她们两个,但是她们两个如今丑陋的外形又让我觉得很难亲近起来,我甚至回家就想再刷一次我的嘴巴,因为我想起前段时间还一直抱着她们两个猛亲,我喜欢欣赏美丽得事物和东西,我心里默默祈祷着她们能快一点变回来,我就又可以跟她们抱在一起,也祈祷着自己一辈子也不要发育,不要让大姨妈从我的身体流出来滴到凳子上,引起哄堂大笑,非常讨厌。放学回家我也不再跟她们两个走在一起,我刻意的回避她们与我的眼神对视,她们如此的聪明,应该可以从我的眼神里读懂我并不想再跟丑陋的她们并肩而行,我背起书包在放学铃声响第一秒钟的时候就站起来径直越过所有人走出教室。我悠闲自在的走出了学校大门,回家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是我们经常走的那条,另一条是我从没走过的,据说是条近道,有阳光洒在地面,两边还有杨树与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稀零的野草长在中间的泥土里,过一会我就会把它们都踩在脚下。我真是长了一颗爱冒险的心,这条近道四下无人,我可以尽情的破坏路边的植物,一路踩着鲜嫩的小草快速的回到家里,我哼着小曲跑一会跳一会,然后,撞上了一堵泥墙,而且看起来墙围了整整一圈,我仿佛置身在一个牢笼。天杀的怎么没人告诉我这是条死路!正在我想要不要折返的时候,我突然对墙的背面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我想爬上去看看,看看再折返也不是不可以,万一前面是宝藏,那我就是这个镇上发现宝藏的有功之人,政府会拿着锦旗到我家当着我爸爸妈妈的面亲手交给我,而我的爸爸妈妈会受到整个镇子的人的羡慕,我们从此就是功臣,但如果是野兽那我就立马跳下来往回跑。我不太熟练的踩上一些墙洼,黑皮鞋掉落了下来我也不在意,我必须爬上去看看,总是在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事情上极具天赋的我摔了两次就上去了,可是对面没有野兽也没有我想象的宝藏,我的梦瞬间就破碎了,原本我可以成为镇上的名人,现在却弄自己一身的泥土,而我还要想怎么跟袁女士解释我身上这些泥土的来源,我失望透顶,只能折返。可是我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必须得到些什么我才甘心,我必须到背面看看。墙的背面有什么呢,其实什么也没有,一望无际的杂草,连只蛐蛐都没有,别说是绿色的青蛙和黑色得爬行动物了,幸好我今天穿的是爸爸从西北矿厂带回来的长筒袜,厚实的让我觉得一直踩的是软软的海绵,而不是坚硬的泥土。我固执的可怕,一无所获我就是舍不得离开,而且我无法跟严肃的袁女士解释此时此刻狼狈的我,我想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完美的办法,那就是不变应万变,我干脆就把书包扔在地上,枕着书包躺了下去,先美美的睡上一觉,等着她们拿着手电筒来找我。我记得我的两只黑皮鞋还在外面,我敢保证他们一定可以在明天天亮之前找到我,我一定不能睡的太死,我要保证他们来之前伪装成一只可怜的迷路的小麋鹿,最好是蜷缩在墙角,眼角再挤出几滴眼泪,这样我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解释什么就能轻松的回家,或许还能得到妈妈的一个拥抱和其他人带着鼻涕眼泪的慰问,我真是太聪明了,我决定了,我要开始睡觉。原来天空这么美,这么蓝,云朵还有各种形状,我注意到云朵的形状一直在变个不停,我稍微不留神,就换成了另外的模样,还有略带火红色的云,因为太阳即将下山,折射出来的光线刚好与云结合。不知过了多久,我睡了过去,梦里面我听到有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杨岁岁,我不想应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是声音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