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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不一样的尝试(1 / 1)

黑暗的空屋中,一场诡秘的仪式终于结束了。被十几个预先准备好的瓶瓶罐罐喷洒了满身的三个男青年,坐在漆黑的地板上紧张的喘息着,直到其中一人宣布:“结束了。”

轻轻的三个字,如同是发令枪一般,尖锐清脆的划破了空屋的静默。三人如同抢跑一般,奔向了他们来时的路径:空屋中唯一的一面窗户。几分钟后,三人身上湿漉漉的东西已经在二月的风雪中被冻的坚硬。“桓振军!这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文选在寒风中一边揉搓着自己衣服上的冰块,一边质问着。“纯水。”

“最好是!”

文选把刚刚搓过冰块的手指在鼻子下边闻了闻,“我现在闻起来就像是菜市场一样臭!”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世雄好不容易插上嘴。他现在没心情管什么臭不臭了,他只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凤尾鱼罐头的味道。”

振军解释道。“凤尾鱼罐头为什么会有……”文选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肩膀,“为什么会有……氮肥味儿?”

“纯水是连通我们和那个世界的最好介质,我特意烧了一大锅开水灌在各个容器里,是你自己非要在那个啤酒瓶子里撒尿的。”

“那个世界?什么世界?杯子里的水为什么会喷出来?”

世雄继续追问着,“你们是在杯子里放了鞭炮吗?”

“你也没告诉我们说里边的液体最后会喷出来,洒我们满头满身啊!”

“我也只是在我爸的笔记本里看到过一次这个仪式,以前从来没有试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你就别再抱怨了好吗?”

“那到底是个什么仪式?”

世雄努力想搞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按照振军和文选的说法,那个仪式针对的主角似乎就是他自己。振军和文选一个情绪激动的吐槽着,一个声音低沉的应付着,只有世雄低头皱眉,似乎忧心忡忡。两个人一高一低的争吵最终被两个打着手电夜巡的红袖箍给打断了:“臭小子们,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赶紧滚回家去!”

“臭老头,管好你们自己!”

文选紧跑几步,回过头来撇这嘴吼道。“嘿!你叫许文选是吧?我认得你!你爸爸是不是许五粮?下次别让我再逮着你!”

桓振军和许文选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沉稳老成,而是说他其实知道什么事值得做,什么事不值得做,还有什么人值得招惹,什么人不值得招惹,以及什么人完全不该招惹。世雄则完全没心情参与他们现在的讨论,他现在脑子乱透了。不但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好像即将要有什么事情找上自己,就像是小时候刚刚闯了什么祸之后的心情一样。自己今天到底干了件什么事?刚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桓振军跟许文选,这两个人到底捣的什么鬼?世雄任凭另外两个人的斗嘴声在耳边嘈杂着,他尽力让自己的脑子平静一点,别那么太紧张;另一方面,他却真的觉得,他得好好回过头来捋一捋了:先是大约半年前,某天夏天晚上的“好兄弟夜啤酒”时间,自己跟桓振军提起,自己跟陶莉正在准备要生个小孩儿,可是努力了几个月都不见什么成效,当时许文选也在,不过那家伙除了嘲笑了自己一番之外,只是给出了一些无聊的下流建议(比如什么“受孕五式”);那之后过了好几个月,从夏天到了冬天,自己跟老婆陶莉的尝试从未间断,也一直不见什么动静。一直到大约半个多月前,有一天晚上自己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桓振军突然敲着自己卧室的窗户,问他愿不愿意“做一些不一样的尝试”……不一样的尝试,嗯?桓振军告诉他,去准备几样东西:自己跟陶莉的血、对于自己来说寄托着浓烈情感的小物件、跟陶莉有关的小物件、写有自己对小孩期待的纸条,还有自己父亲的“身体组织”,再准备几个干净杯子。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些东西用来做什么?世雄当时居然一句话也没想起来多问。桓振军这个人一向都沉稳靠谱,脑子灵光。世雄自己成年之后就被老爸走关系安排进了厂子里,怎奈自己家里关系穷短,攀不上什么高枝儿,只落得一些打杂的职位;桓振军家里倒是宽裕得多,他爸爸一直都是厂子里的核心技术骨干,本来可以随便进厂来混个肥差,可是那小子却只是在厂里挂着个空职,自己偏要出去混社会,这三五年的光景倒是混的油光满面,连他屁股后头的许文选也都跟着喝了不少油水,这下反倒显得厂子里的铁饭碗没滋没味儿了。世雄自己没什么太大主见,爹妈说回厂里上班,他就回厂里上班;爹妈说医务室的小陶莉不错,让他娶回来结婚,他也就听爹妈的。至于说桓振军半夜三更来敲他卧室的窗户,让他“做一些不一样的尝试”……唔,不就是个玩儿吗?毕竟,振军要的这几样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又不是要金山银山:世雄偷偷从地上捡了几块儿自己老爹剪的脚指甲,又从厕所的垃圾桶里捡回来了一块儿陶莉用过的卫生巾,还有陶莉的小发卡。至于自己的血,那只不过是小刀剌一下手指的事情。唯一让世雄感觉困难的,就是那个“寄托着浓烈情感的小物件”。那是什么意思?世雄大体上能理解,但是却不敢完全确定。大概是需要某样自己非常喜欢的东西吧?或者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世雄最后还是勉强在自己床底下的旧物箱里翻倒了一番,找到了一枚小时候爷爷留给他的武装带扣,作为爷爷能留给他几乎唯一的遗物,年幼时的小世雄或许对此并没什么感觉,但直到成年之后,他才逐渐意识到,这枚腰带扣恐怕也成为了他几乎唯一能够记得起爷爷的念想了。所以,这大概算得上是寄托着浓烈情感了吧?不过现在回头来重新梳理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世雄才突然意识到,自从那天晚上桓振军敲响了自己的窗户并且提出了这一系列奇怪的要求之后,自己居然从来没有问过他到底要做什么!直到自己用塑料袋拎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外加三四个从家里偷出来的几个玻璃杯子,跟着桓振军和许文选绕到了家属区里的一片平房角落。厂子里职工们的住房,普通工人们住的是集体宿舍;有双职工的家庭,或是职级高、或是工龄长的便能分一套单元房;高级技工、领导级别的,或是职工多、级别够的,像桓振军家,爸妈和他小两口,四个人都在厂子里,就可以申请“干部房”,不但是独门独户,楼前还带半亩自留地。今天晚上,世雄、振军和文选,三个人捣鬼的那座王弥山的旧房子,就是一座“干部房”。小屋四周拿绿篱围着,先得上一个三级台阶,上来是一个水磨石的小露台,有的人家摆着石桌石凳,有的人家拉着晾衣绳。上了台阶,平台一侧是自留地小花园,另一侧就是入户门;进了入户门,先是一个鞋帽间,为了防寒,要再往里走一进才能进屋。进了主屋,才是卧室走廊、厨餐厅和一个大会客厅,会客厅只有一面玻璃窗,窗户正对着屋外水磨石露台的那三级台阶。今晚三个人所在的那间“空屋”,就是当时王弥山家的会客厅。世雄去过桓振军家,从外边看跟王弥山的旧房子格局一样,只不过方向是对称的。桓振军家的客厅,摆着一座三十多寸的大彩电,一条五人沙发外加一条两人沙发,窗边还仍能摆得下一座写字台,屋子里还显得挺宽敞。今晚那间王弥山家的空屋,除了他们三个带进去的东西,已经是空无一物了,简直就如同是礼堂一般。“入户门堵死啦,进不去!不过我把客厅窗户撬开了。”

当晚,许文选是这么说的。所以出来进去,他们三个都是跳的客厅的窗户。可其实世雄直到进屋之后,也仍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他们的目标是什么。“这是谁家?我们要去偷什么吗?”

“不是谁家,我们也不是来偷什么,是要去帮你一点小忙。”

世雄想起来,当时文选是这样坏笑着推了一把他的屁股,把他推进了空屋里。这三个人也算得上是翻墙跳窗的老手了,可是当晚三个人都拿着些东西:世雄拎着他的那一袋儿材料,许文选也拎着一各相似大小的兜子,桓振军啧抱着一个大号的玻璃罐子。“那是什么?”

世雄盯着振军怀里罐子,显得有些紧张。在他的印象里,这种玻璃罐子似乎是化学实验室里用来装各类溶剂用的。“纯水。”

进入空屋后,桓振军从世雄的塑料袋里掏出了他带来的东西,又从文选拿着的袋子里掏出了四根短粗的蜡烛头,两大瓶写大字用的墨汁,以及几个玻璃杯和破烂罐子,还有一个小袋子。然后振军就开始在空屋的地上写写画画,画的也是一堆圆圆圈圈弯弯曲曲的东西。“这是什么?蝌蚪文字吗?”

当时世雄屏息问到,多少有点被空屋里的神秘气氛给震慑住了。“嗯……阵。”

桓振军应付着回答了这么一句。阵?那是什么意思?世雄还记得,他们前后说过几次,要世雄坐在阵眼上。所以,那地板上画着的东西,跟后来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还有那些瓶瓶罐罐。振军把世雄带去的每一样东西,各放进一个杯子或罐子里,又把许文选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也同样各放进一个杯子或罐子里,然后把玻璃罐子里的水倒在杯子里;而许文选则要求把一个纸团塞进了那半拉啤酒瓶子里,然后又在啤酒瓶子里撒了泡尿。接着,就是那个所谓的“仪式”了。仪式,嗯?世雄经历过不少仪式。上学的时候有升旗仪式,结婚的时候也有婚礼仪式,还有老干部告别仪式,迎新仪式什么的。但是大多数他经历过的仪式,都是奏乐放炮撒花讲话吃饭喝酒之类的事情。在地上画画,在墙角点小蜡烛,把奇怪的东西放进水杯里,然后围坐到凌晨十二点,杯子里的水喷射出来,小蜡烛喷射出火箭发射般的火焰……这算是哪门子的仪式?世雄越想越想不明白,似乎今天晚上的每一个环节都超过了他的预料。不,不是今晚的每一个环节。而是自从桓振军敲了他们家窗户、给他提了那一堆奇怪的要求之后,一直到现在。不光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超过了世雄的人生认知了。按照世雄现在最大胆的猜测,他能够猜得到的现在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桓振军带着他和许文选一起,进行了某种迷信活动,就像是旧社会的跳大神或是巫毒术一类。可是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破迷信讲科学,可是刚才自己眼睁睁经历的那一幕究竟算怎么回事儿?如果罐子里的水喷射出来还可以解释为是桓振军和许文选提前做了什么手脚,可蜡烛头那冲天的火焰又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世雄又突然想起了桓振军说的那句话……“……如果王弥山真的是以那种方式死在了这间屋子里,倒是对我们的仪式更有好处。”

这是什么意思?看来,今天的桓振军和世雄原本了解的那个振军,似乎不太一样了,他似乎是涉足了某种……“超自然领域!”

这个念头把世雄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更让他吓了一跳的,大概是他自己不自觉的竟然说出了这几个字。厂区的院子已经彻底安静了,只有北风吹过枯枝的哒哒声时不时的作响,家属楼各家各户的窗户都早已黯淡了下去,此时已经不知是凌晨几点了。“已经快一点了。世雄,你也快回家去吧,不必送我了。”

振军的声音这才逐渐把世雄从深思中拉了回来,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跟着这两个人围着厂区绕了一大圈,不但已经把许文选送回了家,此时他竟然已经跟着走到了桓振军家的小院花园边。此时,振军正站在他家的小院儿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世雄,眼神中少了一贯的冰冷平静,反倒是在寒风中显得有些柔软。“不好意思啊,我其实没有完全搞清楚那个仪式会发生什么。不过放心吧,仪式的效果应该没出什么问题,这事儿已经结束了。快回家去找陶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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