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拥着被子腾的坐起来,攥着被角的双手恨不得拿把刀毙了这个叛徒。卫五脸上蒙着黑布没有说话,直到房门被推开,澹时寒的身影飘然而入,几步来到床边坐下将她揽来怀里。“卫五,盯好太子。”
卫五默默无声的点下头,深感歉意的看了一眼岳秀姌,转身即离开。“澹时寒,卫五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澹时寒捏捏她粉团的脸蛋,“傻不傻。他当然是我安插在龙卫里的人。”
“那他为什么会背叛我。”
听到卫五是他的人,岳秀姌心里不爽。澹时寒宠溺的亲亲她的额头,“姌儿,听说张瑞已经公开南儿是太子之子的秘密,恐怕太子不会留下南儿的活口。我安排卫五背叛龙卫投靠太子,是为了时刻监视太子的行动,并且保住南儿的命。”
“虎毒不食子,太子应该不会杀南儿吧?”
岳秀姌拧起眉,其实她到现在也琢磨不透为什么听不到太子的心声。“姌儿,你不知道。”
澹时寒凤眸微凉,“太子性子反复无常,前一刻他谈笑风声,下一刻便杀人如麻。即便丞相也不敢惹他不愉,时时诱哄。”
提到太子的恶劣品性,澹时寒凤眸迸射阴森的寒意。“南儿有危险,我们要如何做才能阻拦太子和丞相呢?”
岳秀姌抓紧被子,早知道太子无德,那日她应该先废了他的老鸟,让他不得不善待唯一的后代。咦?这法子好呀。哈哈哈,她太聪明啦!看到她一会悲哀一会兴奋的俏模样,澹时寒亲亲她的粉团脸蛋,疑惑不解的问:“姌儿,在想什么如此高兴?”
岳秀姌小得瑟的摇头晃脑,嘿嘿的趴到他耳边,“相公,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不好。”
澹时寒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玩游戏?摆明又想耍他,然后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岳秀姌噘噘粉唇贴上他的,娇滴滴的诱惑,“寒哥哥,人家好想你呢。小别胜新婚,难道你不想嘿嘿嘿吗?”
嘿嘿嘿是什么?澹时寒英俊的眉挑了挑,一把按着她压在床与身体之间,故意沉着嗓音警告:“别胡闹,小心我吃了你。”
“哼,还不知道谁吃谁呢。”
岳秀姌娇憨的哼唧声,双只柔若无骨的白净小手似有似无的撩动着男人强压在心底的谷欠望。“来人,送洗澡水来。”
修长大手将一双小手包裹在滚烫的掌心,澹时寒克制着涌动的谷欠潮,将她横抱起来,往隔间的狭窄小室走去。————斗室之中,中央摆着一个不算大的木桶,氤氲缭绕,好不暧昧。澹时寒小心翼翼脱下她身上脏污的襦裙,狭长眸子微眯,横抱她一起坐入温热的浴水中。岳秀姌乖巧的趴在宽厚的肩上,舒服的喟叹声传入他的耳里,“相公,你猜张书吏会去废院枯井找张瑞的尸体吗?”
“会。”
澹时寒答得非常肯定,半点犹豫。岳秀姌摇摇头,“刚刚你抱我进马车里的时候,外面的人群里就有张书吏的探子。而且那人听到你对龙卫下达的命令。”
“傻瓜,张书吏是丞相的人,他会在乎龙卫吗?”
澹时寒拿过一旁的棉帕沾湿水,轻轻擦拭她的乌黑长发,“张书吏对张瑞已超出父子之情,张瑞死了,他不但会冒险抢回尸体,还会寻出真凶。”
“真凶?”
岳秀姌全身绷紧,一脸悲催的看着男人,“澹时寒,张书吏会不会杀了我给他儿子报仇啊?”
捏捏粉团脸蛋,澹时寒饶有兴味的问:“张瑞是你杀的吗?”
岳秀姌摇头,“不是。是太子杀的。”
“那你担心什么?”
澹时寒继续优雅的为她擦拭乌黑长发,凑近亲亲她的鼻尖,宠溺的笑,“小傻瓜!”
“你才傻呢。”
岳秀姌哀怨的娇嗔,又悲催的苦哈哈着小表情,“当时只有我,张瑞和太子。谁敢不要脑袋的去怀疑太子啊。我这只悲催的小菜鸟就拿来当替罪羊喽。”
越分析越觉得自己太冤枉,早知道终究是个死,张瑞那一剑还不如让她来呢。“说你傻,你还真是……”澹时寒无语的搂来怀里狠狠亲亲,“丫头,你想想是谁救你出来的?”
“周子禹和卫一。”
岳秀姌噘着小嘴,恹恹的垂着脑袋撞在男人的胸膛,闷闷的说:“澹时寒,这回我死定啦。”
“唉。傻丫头。”
澹时寒叹气,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融进骨子里疼惜她。想到自己快要当替罪羊了,岳秀姌伤心的泪珠子掉不停,竟委屈又害怕的埋在男人的怀里哭起来。澹时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抚的不断摩挲着娇软的背。或者捞着她趴在自己身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窝,耳边她低浅的抽噎。“卫五一直跟在太子身边,你被丢下枯井后,他暗中通知卫一。太子对卫五半信半疑,但卫五是皇上派来给你的龙卫,太子对卫五只能拉拢。”
“留在太子身边,卫五不是很危险。”
岳秀姌揉揉哭肿的眼睛,又担忧起来。“不哭了。”
澹时寒亲亲樱唇,“卫五是皇上的人,太子再嚣张也不敢杀卫五。”
“嗯。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岳秀姌掬了一把温水洗洗脸,哭后鼻音很重,她清清喉咙,说:“皇上知道南儿是太子的孩子吗?”
澹时寒勾唇,凤眸里闪动邪恶的光,“早在灵儿生下孩子的时候,恐怕皇上早已知道。”
“如此一来,皇上赐给我的龙卫和恩赏,其实是给南儿的?”
岳秀姌有点小郁闷,原来她沾了小包子的光。唉,真不爽啊。“一半一半吧。”
澹时寒意味深长的眯起凤眸,他思绪翻涌,许久才渐渐平复。“相公,我们嘿嘿嘿吧。”
岳秀姌白藕般的双臂勾住搂住他的脖子,娇滴滴的央求。澹时寒唇轻点她的鼻尖,无奈而笑,“小色女。”
“哈哈哈,我喜欢。”
想在这个时候看她害羞?门儿都没有。岳秀姌妖娆大笑着挂在男人身上,任由他抱着自己裹上大棉巾,沉步往旁边的大室走去。狭长眸子凝住她媚而不妖的笑颜,澹时寒内心愉悦,美型的唇禁不住上翘,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岳秀姌一个鱼跃,再反手一抓。娇软的身体随之压在男人微僵的身上,媚惑的说:“寒哥哥,今儿我好好的服侍你,成不?”
澹时寒唇角翘起,沉哑的嗓音低低的答:“好。”
“嘻嘻嘻嘻,寒哥哥,你最最最好啦。”
岳秀姌憨憨傻笑,捞起男人的双臂缠在自己软腰上,蛊惑的唤着:“澹时寒!澹时寒!澹时寒!”
莺嘀般的嫩音儿越来越轻浅,越来越迷惑人心,越来越混沌……直到……“相公!”
岳秀姌轻轻的唤一声,确定澹时寒已进入被催眠状态,她心脏狂跳,缓缓伏下身子,嗓音半哑的问:“你是谁?”
被催眠中的澹时寒凤眸闭阖,嗓音仍旧如天籁般醉人心弦,他呢喃且坚定的回答:“澹、时、寒。”
“你与皇上是什么关系?”
岳秀姌表情严肃,像对待一个被拷问的犯人。澹时寒犹豫片刻,回答:“君非君,臣非臣。君是君,臣是臣。”
哇靠,没你这么玩的。说了半天废话嘛。岳秀姌郁闷的咬咬樱唇,又鼓足勇气,诱导着他,“澹时寒,你要如何对付太子和丞相。”
澹时寒绵长的呼吸着,久到岳秀姌以为自己的催眠术失败的时候,他呢喃着回答:“斩草、除根。”
哇靠,澹时寒也太狠了。据她所知,本朝的老皇帝只有一个儿子,也因此太子有恃无恐的胡作非为,与丞相结党营私。“太子现在在哪里?”
她要找到太子,然后割掉他的大鸟,这样就能保护南儿的性命不受威胁。至于丞相家的女儿想当太子妃,呵呵呵……她很愿意当媒婆,赚赚礼金。就在岳秀姌异想天开的时候,澹时寒喃喃自语,“太子,太子回京。”
那混蛋王八跑回京城躲起来,真是个聪明人。岳秀姌一面骂着太子的无耻,一面在澹时寒耳边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趁着他醒来之前……呃,干了羞羞的事情。“姌儿,在做什么?”
澹时寒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岳秀姌努努小嘴,媚眼一抛,娇春带俏的嗔怨:“你说我在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抱抱我。”
澹时寒额上青筋暴,心底翻江倒海。他怎么觉自己刚刚失了记忆,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温柔和主动呢。岳秀姌抓过他的修长大手缠在自己的小蛮腰上,“相公,我对撩火最内行啦。”
“哼,大言不惭。”
澹时寒佯装生气,立即夺回主导权,半嗔半宠的捏捏粉团脸蛋,故意厉声厉气的问:“还敢不敢啦?”
“嘻嘻,相公最好啦。”
男人猴精猴精的,她可千万不能暴露催眠的本事啊。万一被男人知道她给他催眠套出实话,会不会折腾死她。呜呜,想想就好可怕呢。“傻丫头,专心点。”
男人抱怨一句,将她神游的魂儿拉回来,又圈禁在他编织的温柔网中。困着她的身,困着她的魂儿,困着她的情,困着她的爱……只有面对她的时候,男人收起冷漠无情的伪装,将所有宠溺和爱恋都给了她。“姌儿,我爱你。”
醉人的情话可以有很多,唯有这三个字最动人。岳秀姌哭着抱住男人,低泣的唤着:“澹时寒!澹时寒!澹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