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全身上下都裹上了泥后。
萧▪泥人▪念之拿出探照灯,躬身蹑手蹑脚来到蟒蛇侧后方的石头后面躲好,而另一个小巧娇俏的泥人,谢▪浑身乌漆嘛黑▪嘉芙,则匍匐前进,停在了距离蟒蛇仅两米左右的正前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俩人隔空对了个暗号——猫叫。
紧着,萧念之捡起两个手掌粗细的石头砸中了蟒蛇的尾巴。
蟒蛇触电般倏地直起身子,吐着信子,发出了危险的呼呼声。
多次被打扰,蟒蛇显得异常的暴躁难安,纵使如此,它仍待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
萧念之多次发出声响,甚至用探照灯刺激它,试图将其引开。
但令兄妹两人沮丧的是,此番举措不仅无济于事,还调高了蟒蛇的警惕性,将那丛药草护得更紧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其他路子。
思及此,谢嘉芙喵呜了一声,示意萧念之先停下。
兄妹俩人小心翼翼退回泥潭边,重新商议对策。
正巧,傅深带着向导也回来了。
向导一听他们要支开蟒蛇,沉思片刻,凭借经验提出建议:“蛇类畏惧强光和火,或许可以用火试试。”
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五好青年。
谢嘉芙始终牢记一句标语——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民国时期虽然没有这条律法,但道德桎梏下,她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此番顾虑并非谢嘉芙圣母白莲,而是原始森林中有许多的珍稀动植物,万一火势不受把控,那可不就是罪大恶极?
思虑再三,谢嘉芙取长补短,提议暂时先用火把看能不能把蟒蛇逼退。
萧念之和傅深自然没有异议。
向导亦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心动不如心动,四人按照各自的专业能力分配好任务,撸起袖子投入战斗。
谢嘉芙在包袱中寻了件不要的衣物,将其用匕首割成条状,傅深砍树枝,萧念之拾来松树脂,挖了个泥洞,生火煮化充当助燃剂……
半小时后,五个火把做成。
萧念之拿起火把,架在通风阴凉处晾置。
此时已是正午,谢嘉芙就着那炉火,架上锅开始煮方便面。
这泡面是她临出发前自己炸的,虽然有的焦了有的散了,毫无卖相可言,但干饭人谢嘉芙觉得,奔波在外,吃口热乎的比干嚼冷硬噎挺的馍馍要来的舒服。
为了增强大家的幸福感,谢嘉芙在溪水畔寻了些野菜,又拜托傅深上树,帮忙掏了几个鸟蛋打进了面锅里。
吃饱喝足后,四人轮流休息了半小时,见火把干得差不多了,按照计划好的。
兵分三路,再次行动。
……
起初,事情发展的很顺利,蟒蛇在熊熊烈火的攻势下,不得不后撤,离开了一直守护的白马错。
但故事如果没有事故发生的话,就称不上是一个完美的故事了。
就在谢嘉芙拿着小铲子,一刻不敢耽搁拼命扒拉土,终于挖出两颗药草,兴高采烈放入背篓之时,被火挡住的蟒蛇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长着血盆大口,不顾一切地朝她冲了过来。
“福宝,小心。”
萧念之大喊一声提醒,犹如离弦的箭般咻地射出,高举着火把往她奔去。
而傅深,飞快举枪上膛,对准蛇头及其颈部连续开了好几枪。
剧烈的疼痛迫使蟒蛇放慢了攻击的速度。
趁着这个空挡,谢嘉芙背上药篮,拔腿狂奔。
可她刚迈出一步,小腿忽而一重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被激怒的蟒蛇一圈一圈缠住谢嘉芙的下半身,龇着尖利的獠牙照着她的脖颈咬去。
“福宝!”
“谢小姐!”
萧念之和傅深面色剧变。
此时扑过去救她已是来不及,后者当机立断,快速提枪射击,却发现……
枪里没了子弹。
食肉动物嘴中特有的腐烂腥臭随着风,排山倒海般侵入肺部。
急性应激反应下,谢嘉芙大脑宕机,心脏漏跳,浑身僵直到根本无法动弹,这一瞬,她仿佛听到了死神来临前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