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行长提出质疑：“你所说的系统，跟你们智凯咨询什么关系？”
董事长紧跟其后：“你说你的系统安全稳定还走在行业前沿，那有没有具体的合作案例？”
“请稍等。”
何夜白微微欠身，继续讲下去。 她准备的材料的后半段内容几乎完整的覆盖了他们已经提出和将要提出的全部问题，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甲方在想什么了。 她知道震惊过后他们一定会有大量的质疑，她也必须有精准的回答话术，有些事儿必须要在现场敲定，甲方才能放下心来。 她也才有可能靠着这些得到本次评标的高分，也才可能即把系统的使用落到襄和银行的项目上，又能给自己为期一年的发育期。 她要用这一年的时间，让襄和银行离不开系统，但在一年结束后，系统的所属权不再是智凯咨询的子公司，而是她何夜白所有。 因此她特意给魏子屹打电话，让他亲口给自己承诺关于系统的使用权等一系列配套赠送，她知道这样做有点趁火打劫，但没办法，她有自己的野心。 况且她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尽可能的对得起魏子屹，她代表智凯咨询拿下薪酬改革项目，为他打开x北市场的空白。而只是借助这个机会，给自己打下创业的基础。 在一片震惊中，何夜白接着给他们讲系统跟智凯咨询的关系，同时例举这些年的合作案例，同时应对着一声又一声的质疑。 话题聊到最后，聊到系统的风险性。 说到这一领域，所有人就都成了外行人，因为他们有一个行业专家——柯佩臻。 在柯佩臻面前，任何人提出任何问题，那都是班门弄斧。 所以董事长很巧妙的将话题丢给了柯佩臻。 问题到了柯佩臻这里，何夜白才真正紧张起来。 她赌一个柯佩臻的态度。 之所以敢赌柯佩臻，是因为三年前这套系统是他在宁滨银行亲手毙掉的。当初他提出了许多的漏洞，尤其是针对安全风险方面指出了很多很犀利的问题。 那会儿何夜白很想上这套系统，认为柯佩臻这些问题有点儿吹毛求疵，故意找茬。那时她虽然很生气却也无能为力，尽管她觉得柯佩臻就是个乙方，没资格干涉甲方的事儿，但是宁滨银行当时的科技部老总特别信任他，他说不行，就真的不行了。 何夜白因此觉得愧对魏子屹。 因为那段时间，魏子屹教会了她许多业务上的知识，她当时虽然也介入整体改革工作，却也只比唐拓懂得多一点点，也还是个小白。 她为了感谢魏子屹，也是由衷的觉得智凯咨询的产品比较契合宁滨银行的发展，所以很希望能促成双方合作。 所以她在柯佩臻毙掉系统的时候特别生气，较着劲的把他的问题一一记下，之后找到魏子屹一起，带着系统维护人员好好研究了一通。 解决掉一部分问题后，她直接找到柯佩臻去掰头了一番。结果自然是没掰过，也带回了更多的问题。可她偏偏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在柯佩臻在宁滨项目驻扎的那段时间，她找上门掰头了好几次。 连魏子屹都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系统是她的呢。 这一来二去的，何夜白竟把系统给研究的很透彻了，以至于后期系统升级优化的时候，魏子屹都让系统研发人员找何夜白请教。 可以说，系统后来完善到这个程度，都是根据柯佩臻提出的各种问题进行升级的。 何夜白今天赌柯佩臻，也是冲着这一点。 柯佩臻开始提问了。 似乎他的记性不是太好，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当初还“呵护”过这个系统，提出的问题竟然都是他曾提过的。 面对这种“老调重弹”，何夜白一边警惕他给自己下套，一边对答如流着。 结果没想到，问到最后，柯佩臻竟然没有问题了。不仅没有问题，他还给何夜白留了一个很大的敞口，说就目前而言，这家系统的风险应对能力是一流的，至于操作层面，等到实施的时候，再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因为这家系统的操作很灵活，限制少，能满足目前襄和银行的需求。 众人哗然。 要不是知道跟何夜白关系好的人是唐拓，不然都得以为他俩有什么呢。 不过很快他们就为自己这种龌龊的想法感到羞耻，柯工这么多年来为人如何处事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对待工作，从未有过徇私。 所以柯工这样说，那就是智凯咨询的系统确实好！ 尽管如此，董事长还是有些不太肯定的问：“柯工，所以可以理解为，你赞同智凯咨询何总监的方案，对吗？”
柯佩臻点点头：“在科技和风险层面，我是支持的。”
董事长又转头问唐拓：“你是整个项目的牵头人，你来说说，何总监的方案和你的具体业务需求，匹配度有多高？”
唐拓万万没想到董事长能cue到自己，很是措手不及。他能怎么说？他内心是一万个同意，可能说么？说完之后会不会被扣帽子？ 他有点胆怯了。 董事长见状，笑笑说：“让你谈业务，你就实事求是的说！”
此时他的倾向性已经很明显了，他似乎已经放弃了自己找来的乙方，想要主导整个委员会倾向于何夜白。 倒不是他的乙方有什么问题，而是在眼下这种形势下，何夜白连柯佩臻这一关都过了，基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这种形势下，与其坚持推其他的乙方，不如顺水推舟，还能留个求真务实、客观公正的美名。 唐拓深吸了一口气，学着柯佩臻的语气，客观的说道：“在具体业务的契合度层面，我是支持智凯咨询的。”
董事长点点头：“业务、技术、风险，都没有意见，看来智凯咨询果然名不虚传，实力雄厚啊！”
“……” 这下连何夜白都意外了。 她没想到不仅赌赢了柯佩臻，竟然还争取到了董事长这么重要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