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公子发话,他身边跟随的几位衣着堂堂的富家公子已经看出徐公子不悦,主动站出来帮他说话。“瞧,这小子身上穿着的还是麻布做的儒衫,换作是我,都不好意思在这考场外亮相!”
“啧啧,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当众惹恼徐公子,我看他们这一家是不想在京城混了。”
……“你……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学了这么多年的学问,竟是白学了,连什么叫‘不可以貌取人’都不懂吗?”
“再说,我家也并非没银子。我……我天生就喜好节俭不成吗?”
江小吉眼看徐公子身边的狗腿子都在对着许筠舟与他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江妙儿。江小吉当下火大的挣脱了江妙儿的束缚,跳了出来。“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脚下踩着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徐公子身边那几名傲慢无礼的男子见江小吉居然敢拿学问做文章.。几人正准备上前来教训江小吉。那位脸色一直阴沉沉的徐公子却突然大笑出声。只见他横胸仰脖,来到江小吉面前的时候,就只差没用鼻孔对着江小吉。徐公子很是不屑道:“臭小子,老子告诉你,这里可是京城!一寸土一寸金!”
说完,他又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不远处,一直没说话的许筠舟讽刺地笑道:“你姐夫都知道识时务,闭上嘴巴当个龟孙子。而你个小娃娃又懂个屁!”
“哈哈哈!”
顿时,跟着徐公子的那几名男子,以及周围围观的百姓们全都笑了。“南哥,算了,你就算说破嘴皮子,恐这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会懂。”
笑够了,徐公子身边的一名男子几步便来到了江小吉面前,伸手便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小子,以后多让你姐夫给你讲讲京城里的规矩,别看谁不顺眼都想上来咬两口,我可告诉你,这里是京城,可不是你们那穷乡僻壤。”
另一名男子亦跟着嗤笑:“何况,就凭你姐夫这杨柳细腰,依我看,还是别来考取什么功名了,不若直接去那醉红楼里面当个小倌,没准那,榜眼没得上,兴许还能在京城里混个最有名气的头牌!南哥,你看我说的可对?”
他话落,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哄堂大笑。“咔嚓!”
然而,还没等男子幸灾乐祸完,江妙儿阴沉着面色,已经不顾场合地走上前来。凭着这大半年来锻炼出的好身手,再加上前世学习的跆拳道招数。“嘭”地一声,江妙儿已经在那名男子把手掌从江小吉肩膀上拿开的一瞬间,迅速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利落地将其折断!“啊!”
“你……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江妙儿额头上青筋狂跳。眼看着周围人全部都愣神了。她却一脸冷笑,抬脚,踹在面前那名男子的膝盖上!随后,见那男子痛得浑身抽搐,江妙儿却装得一脸受惊模样。她倒吸一口凉气,几步凑上去‘关心’那男子,顺便狠狠地补了一脚:“哎哟,公子,你看你这是作甚?现在离过年可还有段日子,你怎能说跪就跪呢?”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是京……”那男子痛得流下一身冷汗。他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来,怒指江妙儿。江妙儿见他还想撒野,眼一眯。她蹲下身,可怜巴巴地攥着男子的手,委屈道:“哎,我懂,我都懂!我知道你内心其实很嫉妒我夫君长得清秀端庄,可这面相是天生的,跪求也得不来呢。”
江妙儿掌心劲道加大,暗笑:“而且,公子你虽生的獐头鼠目,可好歹衣冠楚楚。我夫君在这一点上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臭婊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字还没说出口,只见得江妙儿攥着男子的手掌已经再次加大了力度。只听得有一声“咔嚓”脆响,那男子痛得当场便开始哭爹喊娘。徐公子一脸阴沉之色,正要为那名男子出头,身后却突然又闹哄起来。“负责今年科考的宋大人到了,快,别看了,还是赶快出示牌子进考场吧!”
本来还在冷眼旁观,打算看一场闹剧的考生们顿时一个个都缩着头,像个孙子一样的进入考场内。“怎么回事,为何临考前,这里却一片喧闹?你们一个个的,把这里当成是什么地方了?”
“完蛋了,阿姐,这下我们是不是要遭殃了?”
江小吉本来看着江妙儿恶整那口出妄言的纨绔子还看得很是开心的。可没想到,负责这场考试的大人这么快就到了。眼看着一身着官服,满脸威严的男子双手背后的朝着江妙儿与那男子面前走来。“大人,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死丫……不,这女子莫名其妙地拦着我,不让我进入考场便算了,居然还出手打人!”
那名被江妙儿制服的男子顿时在徐公子的示意下,瞬间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愤怒的朝着宋大人冲了过去。“站住,谁准你靠近宋大人的!”
跟随在那名考官身侧的护卫马上便拦住了男子,不让他随意靠近宋大人。宋大人见男子被人打的浑身是伤,有些狼狈,抬起眼眸,立刻看向立在原地不曾动过的江妙儿。“可是你,打了这名考生?”
江妙儿理直气壮道:“回大人,是我打的,只不过,他该打!”
宋大人脸色顿时变了。许筠舟本来不想惹是生非,引人注目的。对于那什么徐公子,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在眼中过。可是,没想到,那些人逞一时口舌之快,不过是说了他一些难听的话,江妙儿便主动站出来为他出头……“宋大人,敢问,此番科举,可有限制考生的户籍与出身?”
眼看着已经没办法享受自家媳妇儿的特殊“关爱”。许筠舟忍俊不禁地暗笑了下,当下便走上前来,把江妙儿姐弟护在自己身后,询问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