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棋盘已经落满了棋子。宁墨垂眸看了眼棋局,不再有犹豫,他落下手上捏着许久的白子,朝着安林生微微勾唇一笑,“伯父,你输了。”
原本僵持的局面顿时豁然开朗。安林生这才下意识低头看棋盘,摸着下巴思索许久,最后才将黑子一扔,“丫头,还说你不向着他,这帮忙都帮到这份上了,一个劲捣乱,害得老爸连棋都输了。”
“爸,您大人有大量。”
安稀北抿嘴笑。宁墨捏着安稀北的手,莞尔一笑,“伯父,你就不要怪她了,这些天,小北看我老输老输,她是不想我太丢脸……”“真是女大不中留。”
安林生丢下一句,说完便起身朝前厅走去,“吃饭,一起吃晚饭……”宁墨坐在那里不动,一时这几天来安府连饭都吃不上的怨念涌了出来,他居然带了点委屈,看向安稀北,“小北,今天总算有饭吃了……不用再饿肚子了……”安稀北听出他的委屈之意,“那你应该高兴啊,离胜利又前进了一步。”
宁墨这次手掌握着她的手出奇地紧,还带来了主人认真的声音:“小北,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你跑了。”
安稀北揉着他的碎发,笑意盈满了眼眶:“不会再跑了。”
一直站在边上不大说话的闻卿忽然插上话,笑着说,“不用再秀恩爱了,再不吃饭饭都凉了。”
“嗯。”
吃饭的时候,安稀北发现自己插不上话了。一桌子,就听着安林生与宁墨计论商业界的事情。安稀北支着下巴来回看着他们,丝毫插不上话。从言行上来看,安林生与宁墨在做生意的理念上一致,而且宁墨也表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极佳的修养。在安林生说话的时候,俊彦的侧脸听得专注而认真,然后恰到好处的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独到的眼光和犀利简洁的言词一针见血。像他这样出身尊贵又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想来老爸还是很欣赏的。看起来,宁墨拿下安林生,也是早晚的事。吃过晚饭之后,两人本来打算出去走走,没想到宁墨的手机一刻也不消停,不是罗陈的电话,就是杨亦浦的电话,就连陆骏那家伙也恶意捣蛋的打电话过来打扰两人的甜蜜。“算了,你还是去工作吧。”
安稀北将房间里悠扬的小提琴独奏曲音量调小了一点。“可我想陪多陪你一会。”
“我自己可以,不用你陪。”
“那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下?”
身边的人悉悉率率,又倾上身来,甜腻的话和着温热的唇一并儿偷袭而来。安稀北闻声而逃,避开了脸颊,然后扬着脸嘲笑他。宁墨在工作的时候,安稀北就在一边画画稿,因为看不见,画得线条也乱糟糟的,但她显然享受的是这样一个陪在他身边的乐趣。边上的宁墨正在与下属开会,通过视讯,足可以感觉到他的强大与怒火,安稀北偏了偏头,好像是发电站又遇到了什么问题,而对面那帮工程师们一时也拿不出什么解决方案。一场会议刚过又是另一场会议,这些天被他推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处理,这一次,是与几位生意合伙人在谈生意,压价格。虽然她不是怎么喜欢看到尔虞我诈的商场上那些事,但她喜欢看宁墨与他们周漩,喜欢看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在笑什么?”
他偶尔偏过头小声的问她。“当然笑可笑之事,可笑之人。”
她扬着脸,调笑他。宁墨抚了抚她的头发,又亲腻的摸了摸她的脸,避过镜头,在她耳边轻说,“我看你是欠收拾,要不要我将你拉到镜头前,好好亲热亲热?”
“宁墨,你这个暴露狂……”安稀北将他推远了些。突然手腕一带,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拖了过去,隔着衣裳,都可以体会到主人强悍略带温柔的怀抱。她拐起右肘,不耐烦地撞击一下,宁墨闷哼一声,安静了。安稀北气呼呼的起身,“我洗澡去了,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玩……”安稀北才跨进浴室,就发现后面有脚步声跟了过来,然后一双手臂就紧紧的钳制住他,利索的剥开她的睡衣……“喂,你怎么这么讨厌……”安稀北伸腿胡乱的踢,却什么都踢不中,只觉得有一只手伸到她的腿部,一只手搂住她光滑的背,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浴池。她将手圈在胸前,红红的脸上荡漾着水波,那只在她光裸背上游走的手打走打不掉,像讨厌的得寸进尺的土匪。好不容易贴着浴池壁,小心的站好,躲开他的侵略,却冷不防他的头又低下来,闷在她胸口。像是被雷劈中,安稀北的身体颤了好几颤,她极力克制住难堪和酥软,抬肘在他背部猛然一击,将他噗嗤压进了浴池。“小北,你越来越狠心了。”
宁墨好不容易从浴池里爬出来,吐了口水。“你生意谈好了?”
她叉开话题。“没心思谈。”
“宁墨,收起你的狼尾巴,这里是我家,被爸妈看见了不好。”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宁墨收起看她的眼神,坏坏的笑,“要不?咱们再要个孩子,安伯父就什么都不会反对了。”
“去死……”安稀北脸红,宁墨这个死不要脸的不断的纠缠,她连洗个澡都不得安生,闹腾到最后,怕自己连阵地都守不住,只能胡乱的洗了两下,爬起来。怕她脚下湿滑,宁墨也跟着上来,湿湿的衣服也没有脱,护住她的同时,却看到水珠滚过她身体的温润,像是清晨花朵上的朝露。“小北,你真会折磨人……你感觉不到吗?我的身体都要炸开了。”
真是生理与心理的双重煎熬。“正好,炸了我可以睡个安稳觉。”
安稀北想逃,他的手臂却像八爪鱼一样缠住她的腰身,“别动……帮你擦擦……”他用浴巾帮她擦干身体,趁机占了不少便宜,却也尝了她不少的拳头。晚上安排宁墨住的地方依然是客房。但大半夜的,和上次一样,又多出一个人来,手脚并用的压在她身上。那环着她的手臂,像牢笼,死也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