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军武区整整一周,才得以破格加入。从那以后,莫寒每一招一式,一拳一脚,都是活生生从生死战场上拼杀出来!世俗界凡人终日安逸享乐,岂能知晓战场真正残酷?他任天鸿纵使九十有余,不过也只是在世俗界中安得一隅,有什么资本来教育莫寒?老者听闻此言,面色微怔片刻,几度翕动嘴唇欲说什么话语,却又噎回嗓子眼。莫寒无视过他,转身便欲离去。在这些老辈人眼中,破旧除新便是罪孽,便是背师弃祖!莫寒六年前加入第九军武区后,莫家竟以他莫寒为耻,活生生将莫寒之名从莫家除去。而今日,任毅不过是拜得他人为师,不愿继承自家武艺,竟便要承受这么多羞辱!若无人替他任毅做主,莫寒便要做这个主,任家不管是任天鸿还是任毅,或者是其他人都站在他对立面,莫寒都会永远站在自己徒弟身后,成为他的顶梁柱!就在莫寒脚步迈出没超过四五步时,老者犹豫片刻,随后便是叹息话语吐出:“若你认定你所想即为真理,那可否敢与我一战?”
“武者过多言语又有何用,唯有真刀真枪下才能见分晓。”
莫寒转过头,眼神中掠过一抹冷意:“我从不欺负老幼,你不是我对手。你年数已高,我如何能下得去手?”
此言一出,任天鸿忽然发出一声声苍老笑音,他驼背模样步步逼近莫寒:“古人传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更有子龙将军年近半百,且能请缨披甲上马,更何况我一个老朽呢?”
“若小友觉得不公,你不用强力袭击,我们仅仅点到为止如何?”
莫寒眉头微皱,他思索片刻说道:“若我胜,对我又有何好处?”
老者并无犹豫,淡淡说道:“若你胜,我便令任家全体子弟,即日起尽听任毅一人号令!纵使连家主之位我都一并传与他!”
“既然如此,我便要指教一番了!”
“若你能胜,我莫寒任由你差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莫寒冷笑,兀自向着武馆中空荡擂台场而去。未等莫寒走动两步,任天鸿话音再度传出:“小友何处去?此处小雨连绵,何不妨以天地为擂台?”
等莫寒转过头,只见此时老者已然迈出数步,驼背站立于天地雨幕之中,更显得有了几分仙气神。莫寒没有半分犹豫,“啪嗒啪嗒”的靴子声回荡于雨水之中,向着老者步步逼近。世俗界人,殊不知神人差距,妄想越位挑战。自以为多活了几十年,便认定高人一等,这般世俗人见多了。莫寒自是要教训一番!任家武馆,藏书阁。夜色漆黑,整个任家武馆内部早已彻底关上了灯光。一个鬼鬼祟祟身影悄然潜行进藏书馆门口,拿出偷来的钥匙轻声打开门。这是任家的最小弟子任丘,也是任毅的师弟。任丘贼眉鼠眼四处看了几眼,确定无人发现自己,才偷摸彻底潜行进去。他在藏书阁中快速翻箱倒柜,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吗的,那个老东西把太极武法藏哪了?”
“该死的,我要是找不到,怎么跟赵家武馆交差啊!”
一边翻找着,任丘在心中暗骂着。找了许久,任丘却依旧没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这时,任丘忽然注意到一旁桌面上摆放着一份病历单,他凑头打开手电筒看去。那是一张诊断书,看到上面内容的一瞬间,任丘瞳孔骤然猛缩。“任天鸿,器官老化严重,预计寿命不足半年。”
“如不剧烈运动,多以汤药辅佐,方能延长寿命。”
看到这份诊断书时,任丘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诊断时间是今天七月,也就是说老东西没几年活头了!”
“这诊断书,简直就是比太极武法更有用的东西,只要把这个给赵氏武馆,嘿嘿嘿……”想到这里,任丘的脸上彻底浮现出扭曲笑意,他悄然将诊断书放入怀中,一点点关好门,在夜幕下远去。正当任丘偷偷摸摸到武馆门口打算离去时,猛然发现两个人伫立于雨幕之中,像是彼此对峙一般。这两人……就是莫寒和任天鸿!恍如像是宣告两人战争正式展开一般,原本稀疏的雨点骤然间化作倾盆大雨挥洒而至。面前老者任由古典长袍被暴雨浸湿,依旧是那副半驼背模样,冲着莫寒伸出一只手,皱纹脸上嘴角间勾出笑意:“小友,请!”
任天鸿话音落时,“啪嗒”的靴子声响于雨幕间响起。黑皮靴每次踏出,满地雨水尽数溅起浪花。一瞬间,恐怖渗人血腥煞气席卷整条街道,尽数萦绕于老者身上。“啪嗒!”
“啪嗒!”
恍然间,满地雨水似是化作一条恐怖血色长河!莫寒没有任何收手,他要用完美的实力碾压告诉对方——神,永远是凡人无法去逾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