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管理软件上的点卡销售果真在黄金周一过，开始大幅回落。最终在十月中的时候，稳定在了一万张左右。然后开始缓步回升。陆长军猜想跟船奇的策略有关。船奇这款网游在02年可说是现象级的表现。在7月时在线人数才突破10万，到9月就过了百万。服务器由原来的两组到了158组。在11月，应该还会有一波增长。船奇到时会更新1.6版本，开放桃源之门地图，之前封杀的免腊和免助跑功能，也会在客户端内直接内置。其余网游也算是风口上的猪了，像是号称不弱于船奇的奇迹MU，最高在线人数也才30万。但隐忧不是没有，也正是陆长军在等待的机会。陆长军难得到原来华清的总店来，被留任的店长，看他就点头哈腰，吓得够呛。要早知道他是宏图的老板，借他个胆也不敢让陆长军拖地板。“他是在玩私服吧？”
陆长军在店长陪同下，在店里走了走，发现玩船奇的人数至少有一半以上。但其中有一部分，在盟重城找林小姐可以对话进入奴隶山谷，商店里会出售屠龙刀和隐身戒指。先不说屠龙刀了，隐身戒指，好些玩家连听都没听过。绝对不是正常版本的船奇。“是私服，都是学生，没钱买点卡。”
“那就玩私服？”
“就想求个过瘾呗。”
影响点卡销售，陆长军并不在意，他关心的是私服。“谚铭，放下手里的活，找找船奇私服的来源。”
在电话里把事交代给林谚铭后，陆长军就买了几张光盘，下楼朝网吧走去。龙腾离这边就隔着一条街。两旁都是卖水果的店面，中间就是正门。从玻璃窗往里看，500台电脑排成数列，大约20台中间有个过道。里面乌烟瘴气，烟民数量庞大。进去后，直接能省了烟钱，光吸二手烟就能满足对尼古丁的需求。“给我开台机。”
“没了，得要等。”
一个打扮得很妖娆的网管，在那玩着笔说。“那就等吧。”
陆长军来都来了，总不可能逛都不逛就回去。等了十来分钟，就有七八人下机，网管安排陆长军坐在对面的机位上。“你这没私服？”
“船奇的吗？”
女网管摇头，“我们不许装私服，老板交代的，说是玩私服就没人买点卡了。”
“那就不怕没人上机吗？”
“你看缺人吗？”
这年头还真不缺，过几年宽带入户普及就不好说了。02年三季度宽带接入用户应该在300多万左右，整体网民数量接近六千万。大部分都是依靠网吧，大学等地方的机位上网的。“私服就这半个月才突然露出来的，以前哪有啊。”
女网管突然说，“你问这问那的，是想泡我吧？”
“我没那个本钱，还是免了吧。”
“要不加个oo号？我看你挺清爽的，说不定我会给你个机会。”
女网管也就十八岁的样子，一头非主流的红色长发，说话带着明显的北方口音，笑起来很是青春动人。“加oo就不必了，你想换工作，我给你个号码。”
“你是老板啊？这么年轻，我拿笔记一下。”
陆长军把办公室的号码告诉了她。“不玩网游，我单机吧，大航海时代4，装了银山游侠吗？”
“装了，你还作弊呢？”
“不调钱怎么玩？先得把装备弄上去打海战啊。”
边玩就边留意着进出的客人，大多数以附近的一间职高和一间初中为主。也有些不上班的混子，穿着拖鞋叼着烟就进来了。陆长军又试着用网吧管理软件叫外卖，充点卡，都很顺利。临走前，陆长军笑问女网管：“就没人调戏你吗？做得不舒心就去我那里。”
“你这样追女生的？”
女网管睁大了双眼，依然像是一条缝。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就追到门外：“你那里是做什么的？”
“喜欢做网管，就让你继续做。”
“你也是开网吧的？”
“你猜呢？”
两天后，陆长军接到女网管的电话，她决定离开龙腾。“你跟我助理聊吧。”
把电话递给郁博斌，陆长军就跟钉子去了牛八宝店。赵峰侠指着两盘牛鞭就说：“那天晚上没把弟妹折腾坏吧？再补点。”
“老赵，你成心的吧？还补？没看我瘦了吗？”
陆长军让服务员把牛鞭拿给钉子他们吃。几杯酒下肚，陆长军就看到徐富和几个人进了包厢。“那都是他同学，”钉子上来说，“我收拾过他了，他不敢再找陆爷的麻烦。”
“用不着，”陆长军咦道，“你怎么知道是他同学的？”
“那胖子叫钟世光，是什么联帮的经理……”陆长军一怔，巧了。赵峰侠察言观色：“怎么？有故事？”
“一点小事，拿瓶五粮液，我过去敬一杯。”
钉子提着酒瓶，跟在陆长军后面，走进了包厢。“那天我大展神威，一个佛山无影脚，就把那姓陆的踢到墙上贴着，后来，还让他老老实实交了罚款！谁让我是城管呢！我……”“你谁呢？”
陆长军一问。徐富还在那说得眉飞色舞的，一看他和钉子，人都快矮了半截。钟世光也瞬间脸色一变。他认出了陆长军，也认出了钉子。徐富结巴地说：“陆，陆，陆，陆总……”坐他身旁的钟世光也不敢盯着看，扫一眼就低下头。这么瞧，陆长军比监控里还要年轻。“徐大城管还会武术？还把人踢墙上了？听说也姓陆，不会是说我吧？”
徐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绝对不是，陆总是什么人啊？我见了跟见我亲大哥一样。”
陆长军也不为难他，看着几个在那低头憋笑的，就朝钟世光一指：“钟经理，出来聊聊。”
“啊！？”
被点了名的钟世光，骇然抬头。徐富连忙说：“老钟，陆总找你聊天，没坏事，赶紧的吧。”
艹！你以为没事？可数道目光都汇在身上，马上还有同学过来，钟世光只得起身：“陆总请吧。”
两人出了包厢，就到旁边的空桌上坐着。陆长军单刀直入：“钟经理断了宏图的货有点不地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