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发现堤坝的问题,否则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李荣锦擦了把脸上的雨滴感叹。陈铭紧绷的心神稍稍缓解,亲自上前查看一番,而后才说道:“此处绝对不能再出问题,何秩,多派些人镇守此处。”
“另外,暗中再安排一批人手,谨防有人再次作乱。”
“陛下思虑周全,末将这就安排下去。”
陈铭安排完一切,轻轻捏了捏额心,此刻才觉一整日的疲惫涌上心头。韩仓连忙递上一杯热茶,提议道:“陛下,此地应是无事了,您劳累一天,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奴才着人牵了马过来,您看看。”
陈铭深深呼出一口气,向前两步翻身上马,“走吧,大家都回去休整一番。”
……约莫半个时辰后,郡守府。府门外叽叽喳喳汇聚了一群人,门口的侍卫们一脸苦涩,被百姓们围拢在一处。韩仓翻身下马,不悦道:“都干什么呢?小颜子,饭食备好了没有?还有热水呢?爷劳累一天,赶紧备上。”
然而话音落,却丝毫不见回音,反而是门口的阵仗越闹越大。“官爷你们讲点理吧,是你们说城中无事,我才将家当全部放在家里的,可今日这洪水竟冲进城里来,这下好了,我家值钱的可全被那洪水冲跑了。”
“就是就是,本老爷的宅子都差点被洪水掀翻了,你们可说说,官府该怎么赔吧。”
“这洪水乃是天灾人祸,这次没死人都是万幸了,大家就别嚷嚷了,大人还在修堤坝呢,你们的事先缓缓,这堤坝才最重要。”
官兵们极力劝阻,奈何百姓们根本不买账,尤其前方一人闹的最凶。那人脸色看着温和无害,可是一脸委屈,拉着媳妇叨叨不休。“官爷你看我们可怎么活,失了家当,那可是我娘传下来的镯子,外加头面一整套,眼下这等乱事,那可是买的了不少粮食。”
“我家中还有年迈的老爹和四个小儿,这可怎么养活才好?”
除了他的声音,一旁的娘子还哭哭啼啼,直让人心生烦躁。李荣锦心道一声稀奇,忍不住琢磨:“怪了,此人不是常日里还开着肉铺子,这些年可是攒下不少钱财,怎么可能只靠老母的东西过活?”
虽是如此作想,但身为一方父母官,他还是第一时间走上前去询问事由。“发生了何事?在此喧嚷成何体统?”
“诶呀大人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今日这洪水一入城,可是把我们宅子都冲毁了,家里的东西也都不见了踪影,这可怎么办哟?”
李荣锦一脸严肃,立即转身吩咐:“李庆,帮他们找找家里的东西。”
“宅子被冲毁乃是天灾,城中百姓皆是如此,财务本官回着人尽力找寻,至于宅子,本官会着人帮你们重建。”
岂料此话一出,那人却闹得更凶。“洪水这么大,他们哪里找得到?”
“李大人最是公道,想不到如今也和朝廷的这些官一样了,还不是你们办事不力,那堤坝如此不堪一击,到头来让我们承受损失。”
陈铭早已下马,默不作声的跟随在李荣锦身后。然而说话之人却眼神尖锐,一眼便看到陈铭,指着陈铭怒骂:“都是你这个吃人的赃官害的,你就是狗皇帝派过来害我们的。”
“官府不作为,你们赔我们损失!你们根本不顾我们死活”有了他带头,周遭的人似也隐隐被带动情绪,忍不住出口相讥。陈铭右拳紧握,心中杀意顿现。妄议朝政天子乃是杀头大罪,那屠夫既不缺钱,又怎会冒这么大的危险乱说一气?除非是收了什么天大的好处,好到他甘冒此险!背后之人用心险恶,简直是死有余辜!这屠夫,搅弄人心,也该杀!杀字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只听前方人生嘈杂,车咕噜噜的向此处行来,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到陈铭耳畔,曹沐歌掀开车帘露出身形。“公子,您要的粮食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