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惹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还不行。”
越国公冷声道。“为什么?这个案子皇上不是交给您处理嘛?定个罪应当不难吧?”
白煊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太子那边也在暗中调查此案,眼下还不知道他们进展如何。万一现在就定沈长青的罪,他们一着急,将手头的证据全部拿出来,若是只证明得了沈长青清白倒还好,但如果还有你和那些人来往的证据呢?岂不是反倒引火上身?”
越国公强忍不耐,向白煊解释。白煊听后了然。可既不能放任顾晏沉再查下去,又不能出手阻挠,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你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哪里也不准去。我会叫人看着你,一旦你不经我同意踏出越国公府一步,我便再不会管你,任由你自生自灭。我说到做到。”
越国公咬紧牙齿,一字一字,用足了气力。之前白煊只是杀一两个人,他越国公府还是有这个能力摆平。可这次白煊是与前朝孽党有染,不是几条人命能够相提并论的。越国公只觉心力交瘁。为了不让白煊再惹事端,他唯有先将其软禁。白煊到底是怕担上事,虽然心里有不服,但还是答应了越国公的要求。天微微亮,崇州码头却早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白朗一身深蓝衣衫,从船上下来。岸边挤满商贩,卖各式各样早点的,叫卖声吆喝声络绎不绝。他目光扫了一圈,落在了一个卖烧饼的小贩身上,随即走上前去。小贩约摸二十五六的年纪,长得算不得好看。但他总笑着,声音也是这些小贩中最响亮的。倒还算是讨喜。“猪肉的十五文,素菜的八文,客官想要哪种?”
男子十分热情,笑呵呵的问道。“素的就行,要一个。”
“好嘞!”
说着,他拿起铁夹子,往锅炉里一伸,捻起一个比巴掌大些的烧饼,用油纸包好,递给了白朗。“有些烫,客官小心。”
“好。”
白朗小心翼翼接过,将八个铜板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码头停靠的船只越来越多,周遭也愈加熙攘。小贩们陆陆续续卖完手头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收拾摊子离开。“您慢走。”
送走最后一个来买烧饼的客人,男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开始收拾摊子。“今儿个可是挣的不少吧?”
“哪有,我这小本生意,能赚得了多少。”
男子一边与旁边小贩闲聊,手头的动作却未停下。他利索收拾完所有,又同周边商贩打了声招呼,随即推着车走远了。白朗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烧饼扔到篓子里,从背后小道绕了过去。小贩一路穿过集市,拐进了巷子。白朗紧跟其后。可眼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小贩身影。他眉头紧皱,正在思索怎么回事。眨眼间,一把利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离那夜在书房交谈已经过去三天,顾晏沉再未来过。沈绾照旧每天细心在许氏床榻前照顾,闲暇之余便看书发呆,日子平静如水,丝毫不起波澜。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就好似这份平静下面其实藏着波涛汹涌,而她却怎么都看不透。“娘子!小心!”
沈绾回过神时,茶杯已经掉落在地,杯子里的水溅湿裙角,吓得紫芜连忙蹲下身擦拭。“没事。”
沈绾语气轻柔,仍有些心不在焉。“娘子,若不然奴婢扶您回房换件衣裳吧?”
紫芜担心沈绾着凉。“不用。”
沈绾拒绝。紫芜欲言又止,讪讪退回到她身后。这已经是沈绾今天第四次没有端稳茶杯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紫芜心疼沈绾,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