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方兴被一名黑衣蒙面男子刺杀于床上。翌日开封府以叶慕春涉嫌谋杀方兴为由,出动全府精锐捕头三百余人,包围了大湾码头,要将叶慕春带回开封府审讯。方载荣亲自报案,所以开封府才如此卖力。漕帮弟子视叶慕春为漕帮英雄,极力维护叶慕春,说他整夜都没离开过码头,不可能杀人。开封府有神捕之称的林总捕头不容分说,板着脸道:“有什么解释可以到开封府讲,府尹大人自会秉公审理。”
叶慕春手一摆,平息了帮众的情绪,道:“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开封府是为民做主的地方,难道还能巅倒黑白?”
就这样叶慕春让林总捕头戴上铁手铐,跟着开封府众捕头到了开封府。开封府大堂上,府尹高坐堂上,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我没有犯法,为什么要下跪?”
叶慕春大声反驳。林总捕头抬脚踢叶慕春的膝弯,叶慕春与他距离很近,又未加防备,膝弯被踢中,双膝前屈,但是叶慕春下盘功夫扎实,屈了一半复又伸直。林总捕头再踢叶慕春的膝弯,叶慕春这次有了防备,轻轻一跃,没有被踢中。林总捕头前跨一步,伸指点向叶慕春肋下“章门穴”。叶慕春一跃避开,身子一旋,飞起一腿,踢向林总捕头的脉门。林总捕头忙化指为掌,格挡叶慕春的飞腿。叶慕春猛踢三十余腿,居然没有一脚踢到林总捕头要害部位。林总捕头能当上开封府总捕头,当非幸至。叶慕春久攻不下,便想挣脱手铐,哪知手铐内圈有锋利的刀刃。轻轻一挣,刀刃便划破皮肤,鲜血长流。叶慕春无奈放弃挣脱手铐的想法,腿法非他所长,又攻了十几腿后,林总捕头已摸清了叶慕春的套路,一手捉住叶慕春足踝,用力一扭,叶慕春身子凌空旋转着坠地。由于身子平躺,视角变了,叶慕春以脚代手,施出“雪山掌法”,攻林总捕头下三路,几脚就将林总捕头扫倒。叶慕春一个鲤鱼打挺,变回直立姿势,欲踏林总捕头胸口大穴。林总捕头急忙就地打滚,滚出六尺后站起,惊出一头冷汗,怒喝道:“给我把罪犯拿下。”
众捕快纷纷扑向叶慕春。叶慕春双手被制,功夫发挥不到一成,虽然踢倒十几个捕快,终于还是被众捕快制住了。叶慕春被上了重逾百斤的特制足镣。他不肯给府尹下跪,捕快们便用杖击犯人的大木棒(或可称为刑杖)狠击叶慕春的膝弯,叶慕春运气护住膝弯,开始还能挺受,刑杖打断了十几根。有人提议:“这厮腿硬,不如用刀,看他的腿有没有刀硬。”
叶慕春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我认了,将来还有机会翻本(赌博输了钱后赢回本钱)。”
便不再僵持,主动下跪。“叶慕春,你跟方帮少帮主方兴有仇,是不是?”
府尹问道。“差不多吧。”
“本官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是。”
叶慕春无奈地道。“所以你就杀了方兴,是不是?”
“我跟方兴虽然有嫌隙,但还不至于杀他。”
“你说你没有杀人,你可有证人?”
叶慕春仔细想了想,没有人能证明自己整夜都呆在大湾码头,也没有人能证明自己整夜都呆在租住的房屋内,便摇头道:“没有。”
“既然没有人可以证明你没杀方兴,那你就画押吧。”
府尹冷冷地说完,衙役将认罪书扔到叶慕春跟前。叶慕春一看认罪书,气得发抖,骂道:“昏官,你黑白不分。我不能证明我没有杀人,但是也没有人能证明我杀人。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杀了人?你如果不是糊涂透顶,就是与方载荣勾结好了陷害我。”
府尹连拍惊堂木,大声道:“大胆罪犯,竟敢辱骂本府,来人哪,给我重打一百杖。”
林总捕头连封叶慕春背部七处要穴,令叶慕春不能运功护体。一百杖下来,叶慕春与常人一般皮开肉绽,咬紧钢牙,总算没有晕过去。衙役捉着叶慕春的大拇指在认罪书上按了手印,然后将叶慕春关进死牢。梅府耳目遍布京城,梅开芳很快得到叶慕春被开封府屈打成招,关入死牢,估计将很快问斩的消息,立即请求其父派人劫狱。梅开芳说叶慕春是难得的人才,有他在,漕帮才会与方帮争斗,梅家才可以坐收渔利,他若屈死,马可道乃软弱无能之辈,只会向方帮投降,决不会与方帮火并。叶慕春武功高强,若收服他,他可以为梅家称霸汴京武林出力。梅勇深以女儿之见为然,问道:“芳儿这么有把握那小子会为我们所用?”
梅开芳不假思索的道:“我们救了他,他自然会对我们感恩戴德,更重要的是女儿有办法让他听话。”
梅勇所担心的事可以放心了,美丽之名称冠全城的女儿施美人计,叶慕春还不俯首听命?是夜,梅勇与刚从魔宫回来的小儿子梅剑林率十多个心腹武士前去劫狱。梅氏父子与四名武士入开封府监牢救叶慕春,其余的人在府外隐蔽处接应。六人入府救人,劫狱很顺利,只杀了几个看守,没有惊动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