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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杀人动机(1 / 1)

廖绍杰恭喜般地对陈兴文说:“你暂时可以洗脱嫌疑了。”

陈兴文开颜了不少,“还怀疑我有分身术吗?”

灵机一动又说,“其实我真学了分身术,可我分身不是来作案,而是来断案的。”

这话让两位昏官听得云里雾里。姚县令授意让廖推官向张员外索要辛苦钱后,准备打道回府。陈兴文建议抓贼抓赃,问问张少夫人还丢了什么。廖绍杰看了看一直哽咽着的新寡:“张少夫人哭得死去活来,此刻怕是问不出什么来。”

“哭也得问,要办成铁案!”

姚县令把银子揣进怀里,“陈佐判,你就辛苦些吧!”

姚县令说要回去安排抓捕李大的事,留下四名衙差协助陈兴文在张府查找凶器和候捕李大。廖推官也跟着他一块走了。陈兴文心里明白,案件不会如此简单,便继续询问。张少夫人是除凶手外最后接触死者的人。她这几日都早起出门,去帮她爹杀猪,因为她弟弟生病了,他爹少了帮手。她说得很仔细,她起床时吵醒了丈夫。丈夫说天还没放亮别出去这么早。她等天刚蒙蒙亮时才出门。屋里还丢了她放在衣柜里的十两银子。大家都认为案件再明白不过,可陈兴文还是坚持问完张府所有的人。衙差还在寻找物证,陈兴文坐在厅堂喝茶。张管事见机质问陈兴文今早来张府为啥?窗外的脚印怎么解释?陈兴文大声回答说:“我师从虚竹道长后,便开了慧眼,知道这里发生命案前来施法。那柄杀人的利器已经着了我的仙法,只要不炼成铁水,凶手的名字便永远留在上面。”

“有这等事?”

众人都惊奇。陈兴文叫大家个各忙各的去,估计李大还会回来,以免惊动他,还要保护好现场作进一步比对。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大回来了,还带着他的婆娘。衙差不由分说便把李大绑个结实。张管事坚持说不能让陈兴文单独审理。于是,李大被押到县衙。公堂内,李大大叫冤枉。他说他昨日返回村里,与亲戚朋友喝酒直到今早寅时,有多人作证。六七十里山路,他怎么可能赶回城里杀人?若真杀了人,还带着娘们回来干嘛?至少会自己偷偷回来打听打听。李大的婆娘当即证实李大所言,要求衙门差人去李村核实。旁听的张管事连声说是陈兴文栽赃陷害。姚县令思考一番后,狠狠瞪了陈兴文一眼,问他是否还有话说。陈兴文欲言又止。廖绍杰向姚县令进言,先把两个都投入大牢,明日派人到李庄求证。“如此甚好。”

姚县令正要拍下惊堂木说退堂,一个衙差进来,给陈兴文耳语了几句。“慢!”

陈兴文然后朝门外喊:“把真凶押进来!”

众人目光一齐投向门处,继而“啊”的一声。被押进来的居然是张少夫人。陈兴文接过衙差递来的一把杀猪刀,“比对过了?”

“比对过了,严丝合缝,正是此刀所为。”

张少夫人虽面如死灰,但口中仍叫冤不断。大家的目光,又一齐转向陈兴文。陈兴文到她面前:“我不把李大押到县衙,你岂会从鱼塘里捞出这把凶器拿到铁匠铺里化?不是你作的案,就不会担心我看到上面的名字。”

张少夫人立即答道:“我娘久病,道长说要化一件金器来解。”

看来是早想好了对答。“可犯不着要到塘里摸出这把杀猪刀。”

“道长说要先用水养了才灵念,刀放在那几天了。”

“哪个道长教你的,你说,我唤他来与你对质。”

要说一句谎话容易,要联一串谎话便难了。张少夫人顿时语塞。“这……”“休得抵赖。你丈夫死后你还在房间里,难道你逃得了关系吗?”

“他……我夫君何时死亡?”

“五更刚过!”

张少夫人不由一颤,惊恐地望着陈兴文,但仍未放弃抵赖:“有谁看到呢?是你胡说。”

鉴定死亡时间,还有更准确的办法,解剖查看胃容物,用食物消化的程度断定。但这对于姚县令而言,无异于对牛弹琴。陈兴文索性搬出神仙来说词,以免多费口舌。“神仙见到的!你轻轻掀开他的被子,他仍在熟睡。你杀过猪,有胆量懂方法。刀子准确刺中他的心脏,他哼都不哼一声,只是抖抖脚。杀亲夫后,你伪造现场,把东西搞乱,还穿上李大的鞋子,做了足迹,伪造盗贼偷窃杀人的假象。”

廖绍杰插了一句:“她穿着李大的鞋子?”

“这根本就不需要神仙说,那行脚印不是前重后轻,就是后重前轻,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小脚穿大鞋所致。”

廖绍杰低下头。陈兴文接着说:“可她做的太过头了,深怕足迹辨不出,在鞋底上撒水还不算,还清扫了她与张公子的脚印。”

张少夫人瘫软在地上,但她仍然坚持:“我与夫君恩爱,我为何要杀他?”

“恩爱与否,你心知肚明,你与婢女小翠说的话做的事难道要我在大堂上说出来吗?”

张少夫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老老实实向县令大人如实交代作案经过吧。”

陈兴文催促道。张少夫人低下头,“我说,但请陈佐判为我保守那点秘密。”

陈兴文沉默片刻,“好,我给你留点尊严。”

张少夫人交代了杀人经过,与陈兴文分析的基本一致。她早有杀夫之心,借着李大闹事,找人背锅。姚县令一是好奇,二是受到陈兴文断案的启发,追问杀人动机。可张少夫人死活不说。画押结案后,姚县令破例请陈兴文到酒楼喝酒。席间,廖绍杰问张少夫人的动机是什么。“验尸时你没注意到张公子的特别之处?”

“啥特别的?我只是在意伤在哪,别的并没仔细看。”

“婢女小翠是张公子婚前的陪床,她清楚那夫妻俩的秘密。我答应过张少夫人,想知道你去问小翠好了。”

廖绍杰一头雾水,要陈兴文提示一下。“杀了亲夫,她才能理所当然地离开张家改嫁,过正常女人的生活。你再打多几个屁就明白了。”

姚县令哈哈大笑,“你个廖绍杰,枉还有一妻一妾,白吃这么多年饭。”

“哦,哦。明白了。”

不知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姚县令与陈兴文碰了一杯,“室外那长脚印真是你的?”

陈兴文笑而不答。“奶奶的,你真学会仙术了。引荐我认识虚竹道长,与他学些采补术,不然,我那小妾也拿刀向我啦。”

廖绍杰笑得前俯后仰,他是真正明白了。陈兴文脸上笑着,心里却在嘀咕:那长脚印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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