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暖和暖和也打了点热水回屋去洗洗,然后又少不得说陈峰几句。 “我姥爷家就在海边,我水性还可以……”陈峰小声的辩解了句。 他不是没估算过自己本事儿就下去的。 “以前我妈还在的时候,带我去姥爷家,姥爷就会带我冬泳。”
就是也好些年没去过了,他妈都没好多年了。 这几年少了锻炼,伙食营养又跟不上,体质才越来越差…… 饥一顿、再饥一顿,基本是常事。 也就是最近,跟在梁知身边,渐渐地放松下来了,确定梁知是不介意也愿意让他吃饱饭的,才越来越敞开了吃。 那是一种恐惧滋生出来的饥饿感。 他怕、那种饿过的人才懂的怕。 梁知脸色好了点,却还是告诫人非必要不许随便下水。 等河面结了冰,掉进冰窟窿里可不得了。 陈峰老老实实的应了。 梁知脸色缓和了点,但一想到人去的时候,答应他答应的好好的,转个头就扑通跳水里了,他还是狠狠剜了人一眼。 陈峰心虚的讨好着人,又是给人倒水,又是给人剥烤花生的。 梁知家里头搭了炉子,四人就围着炉子聊天说话。 这个时候也才七点多钟,睡觉就太早了。 炉子上头铺了一层沙子,搁了几个地瓜,又撒了一把花生烤着。 聊着聊着,总觉得这手头上没什么事儿干不得劲儿。 梁知干脆就把鸡肉处理了,跟陈峰一起搓鸡肉丸子。 大姨跟张叔在一旁支了张桌子,擀着馄饨皮。 梁知打算明天就去小河沿那边卖卖馄饨,看看这生意做不做的起来。 晚上大家也都没吃饭,梁知煮了点鸡肉丸子,做成了酸辣口的,也算给大家尝个新鲜。 又下了点馄饨。 馄饨今天包的是鸡肉香菇的馅儿。 鸡肉做不好就容易柴,也不像猪肉出了油会香,梁知为了提升鸡肉丸的口感,特意用秘制的法子抓和过,保证了鸡肉的口感一直都是嫩滑清爽的。 尤其是酸辣鸡肉丸,入口酸酸辣辣,肉嫩而弹,几口就让人受不住直呼好爽。 四人都吃了一大碗,浑身都跟着热乎发汗起来。 饭后又围着炉子聊了聊天,剥着炉子上烤的花生角儿吃。 陈峰还吃了两个烤地瓜,梁知也没忍住剥了一个吃。 主要是烤地瓜这味儿,闻着就容易忍不住想吃。 这地瓜大概是那种蜜薯的初代品种,里面不是干瓤,可能因为是烤的缘故,倒也不太像稀瓤那种……反正挺香甜的。 梁知把剥下来的地瓜皮收了收,丢到一旁的杂物盆里,打算明天给鸡鹅和食的时候,一起剁进去。 差不多得是九点多钟了,大家也就打着哈欠回屋去睡了。 第二天可算是没有刮风了,气温也有些回暖,太阳暖烘烘的照在人身上,更加的想让人犯懒。 胖狸花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这会儿正在倒骑驴两侧包着棉被的座位上窝着,听见动静,也只是轻蔑的瞅了人一眼,就又窝了回去。 梁知轻笑了声,不知道这猫的脑瓜子是在想什么,懂不懂轻蔑与居高临下这种情绪,反正在他这个人形生物看来,这胖狸花刚刚的眼神,就是在轻蔑、不屑……没把他放在眼里那种。 他走过去揉了几把胖狸花脑袋上的毛,惹得猫不高兴呲起牙,朝着他哈气警告。 梁知无视胖狸花的凶恶,拎着它的后脖颈子,将猫提溜了下来,搁在了地上:“一边玩去!”
胖狸花十分不满被人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边朝着俏寡妇那边走,还边回头朝梁知哈气、嗷呜警告。 梁知懒得搭理它,给俏寡妇弄了点吃的,又把两个狼狗喂了。 接着又去给鸡鹅剁菜和食……这一通忙活下来,梁知发现养这老些东西,一天也不少东西吃。 改明儿再整两头猪,更得玩意儿喂了。 他到鸡窝跟前吆喝了几声,正想像往常那样,把拌了稻糠的菜倒进料食槽里头。 却发现往日一招呼就出来的鸡鹅,今个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心底顿时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把拌鸡食的盆子搁到墙头上,打开鸡窝门进去瞅了眼。 果然鸡鹅都死的一个不剩…… “艹!”
梁知没绷住骂了一句脏话,摸了几把已经死掉的鸡鹅,全都冰冰凉凉的僵了,估计昨个后半夜就死了。 他回忆了下,好像后半夜起来尿尿的时候,听见了两条狗呜呜咽咽的低声叫唤。 可他在院子里撒摸一圈,又去大门口张望了会儿,都什么也没看见,便呵斥了两只狗一声,放过水赶紧抖抖就跑回屋了。 当时好像有鹅叫?还是没有? 梁知不太记得请了。 主要太冷了,他只想着赶紧尿完了回去…… 他又去猪圈那边看了眼新买的小鸡崽儿,果然也是死了大半。 “咋了啊?”
大姨从屋里头出来,下意识的拢了拢衣服。 梁知叹了声:“小鸡崽子差不多全死了,鹅也一个没剩,不知道咋回事!”
大姨诶呦了声,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直呼着‘造孽啊’:“该不能是得了啥病吧?”
她忧心忡忡:“会不会是县上兽医站看的不对劲啊?要不再找别的人看看?”
别的……那就只能去市里头的兽医站了。 梁知想了想:“我先去吴婶家看看!再问问村里其他人,有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的!”
“吴嫂子那儿就我去吧!”
大姨安排道:“给小峰也喊起来,我去喊你张叔,这家里头也得看着点。”
说着,她还问人:“大门啥的,你都检查过没有?是不是好好锁着呢?”
梁知摇了摇头。 他还没来得及。 “还有后院的院墙,我瞅着得了时间,得再加高一点,现在这个太容易就翻墙过来了。”
大姨又说道。 梁知嗯了声:“等开春我就弄!”
现在差不多都上冻了,不好弄了。 还不等去喊人,张叔跟陈峰就一前一后出来了。 问清了情况,张叔就让人放心去,他在家里头看着,也检查检查房前屋后的。 陈峰跟着梁知一起,先去了附近的几家问问情况。 可惜的是,旁边两家都没有人养鸡鸭鹅啥的。 倒是在他们后面那家人,养了两只老母鸡,今早想着看看下没下蛋的时候,发现平时都窝在鸡窝里头依偎取暖的两只老母鸡,不知道啥时候跑了出来,死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梁知又去了几家,倒是没有再出现这种事儿的了。 一来,村里养鸡鸭鹅的人家不算多。 二来,养鸡鸭鹅的人家,基本都不在梁知家附近! 大姨去吴胜家回来之后,跟他说:“吴嫂子家的小鸡崽子都好好的,没什么事儿,不过我听她说,最近有段时间,鸡窝里头总是乱哄哄的叫唤好一阵子,她有几回听见动静,以为是来了黄皮子啥的祸害鸡,结果披了衣服出来却啥也没看着,她给喂了点食儿才好了。 有几只稍微小了点的,打前两天开始,瞅着就不太精神,吃东西也不积极,蔫了吧唧的。”
她沉着脸:“我算了算,正是上回咱家闹黄皮子,后面又不明不白死了好几只鸡那天!”
这样说,也可能是有点关系? 兽医说,是惊吓过度的概率大一些。 可附近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噪音啊…… 梁知让大家先吃早饭,然后独自一个人去了村长陈宝贵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