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可走的路。当天晚上,大雨,雷声轰鸣,潮气从窗缝里渗透进来。两个小的都有些害怕,紧紧贴着苏蕴然。“这房子不会有事吧?”
吴墨言担心,“如果这个房子再坏了,咱们真的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吴思言胆小,被吴墨言说得连忙扯了扯苏蕴然的胳膊,细声细气地问:“娘,咱们的房子,没有问题吧?”
“不会有问题的,别听你哥瞎说。”
苏蕴然挨个摸摸两人的脑袋,这个时候少不得又要把他们的爹搬出来用一用,“咱们都这么惨了,你爹你娘不会再舍得让我们没有地方住的。”
两人不知是真的迷信,还是极度迷信苏蕴然的话,竟然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你说的对!我爹会保佑我们的。”
吴墨言说。苏蕴然哭笑不得。大雨一直下了一夜,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隐隐约约之间,苏蕴然竟然真的听到一声东西坍塌的声音。第二天一大早,苏蕴然还没有睡醒,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她匆匆披上衣服起来,顶着洗脸盆出去,就看到一个男人扛着把铁锨站在大雨里。他浑身上下已经成了透心凉,雨水冲刷得太快,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苏蕴然还是认了出来,这是住在村后头的一个鳏夫。据说前几年媳妇被饿死了,尽管他后来格外节省粮食给唯一的孩子吃,但孩子还是被饿死了。男人叫吴梁永,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再娶,就这么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日子,甚至拒绝了好几个给他说媳妇的媒婆。站在雨幕里,吴梁永朝苏蕴然喊道:“青林家的,地里积水了,我们得去把水放出来,要不然,种子都得泡烂了!”
苏蕴然还是没有亲自种过地,对这些想不到这么全,但她深知种子被泡烂的后果。“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你别去了!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男人继续喊着,没办法,雨声太大了,如果不是这样,两个人都听不见对方说话,“你今天也别去上课了,村支部大院的房塌了!不知道其他的屋子危险不危险,你别进去了,小心砸着!书记就给砸着了。”
“是吗?严重吗?大夫给看过没?”
苏蕴然心里顿时一咯噔。吴兆和是村里的领头羊,如果他出了事儿,村里少不得得停转一阵子。“看过了,不太严重,但是也得养些日子,你可得注意!千万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