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从小有夫子教养,练字是基本功课。可以说,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丑的这么清新脱俗的是字了。只能在心里腹诽,孟萧潇不过是看着精致好看,实则空无一物的美人空壳。他强忍着把协议重写的冲动,咬破了手指,就着血渍纸上摁下手印。孟萧潇也没啰嗦,收到东西,就爽快地丢过来一个包裹,凤君逸眼明手快地借了,才免于这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厄运,打开看了一眼,才发现包裹里包着的是一个坛子。孟萧潇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拿回去,一日三顿,一顿一颗就行。记住了,不能掰开啊。”
等她走后,凤君逸才一头钻进马车,示意车夫赶紧回东宫。坐在车里,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孟萧潇给的东西出来看一眼。才发现摊子里装的都是一颗一颗的药丸。每一颗都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拳头那么大。就这?让他整个生吞进去?凤君逸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觉得孟萧潇就是故意整他。当她的喉咙是牛吗?可孟萧潇专门说了要吞服,不能掰开,想必是掰开的效果只有一半了。想想这一罐子的药,十万两呢。这么一想,凤君逸瞬间就平衡了,就这茶水吞了 一颗,药丸遇水就变得黏糊,有点苦,又有点甜,一股浓郁的香味,感觉应该挺好吃的,但是都糊在嗓子眼,就让人很难受。凤君逸不敢尝一点,硬把那一颗吞了进去,噎的脸上泛起一层红,眼泪都出来了。等了许久,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下,依旧和之前一样,全无反应。他一阵失望。很快又安慰自己,这么多的药,不过才第一颗而已,一日三次,很快吃完,或许就好了。……另一边,孟萧潇看着手里的欠条,心满意足地吹了吹。一坛子不要的巧克力,换十万两白银,值了。很快,到了六皇子府上。孟萧潇来了几次,已经熟门熟路,里面的小厮和管家都恭敬不少。刚进门,就听见凤君尧清清冷冷道,“拿本王的东西制造出来的药膏,转头卖本王五百两一瓶,孟姑娘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孟萧潇一点也没有坑人的愧疚感,反而说,“若是没有你的药材,说不定要卖你五千两。我这人工、配方、地方都是钱,五百两谋个生计么,您平常最是心胸宽广,又有钱又有颜,何必这样计较。”
何况,以前拿着药免费救人,不也还是被追杀,到处得罪人,给他们惯的。还不如拿来挣钱。孟萧潇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师父给的令牌,陡然有种自己是情报中心的感觉。那么大的地方,虽然盈利,但是那么多人,也是要人养的啊。不挣钱怎么能行?凤君尧觉得,孟萧潇真的是长了一张巧嘴。这一番话,你说她是夸你,她拿着东西讹了五百两银子。若说贬你,她又诚心诚意地夸你心胸宽广,又有钱又长得好。凤君尧挑眉,不知道怎么,竟然听着,心里挺畅快的。毕竟,就孟萧潇这张嘴里,能夸的人怕是少之又少。想到行知刚刚通禀孟萧潇说太子的那些话,凤君尧忍不住问,“凤君逸是不是得了那方面的毛病?你还能治这种病?”
孟萧潇对他知道自己的行踪一点也不奇怪。这个男人就是个偏执的变态。身边的都是猎刀门的高手,神出鬼没的,指不定就在哪个角落里猫着呢。她的视线从凤君尧的脸上慢慢下落,扫过他瘫软的下半身,“六皇子不会也有这方面的隐疾吧?”
她眼前瞬间一亮,凑上来认认真真道,“那样的药我多的是,您要是要的话,便宜给你,我收太子十万两,给你打个折,五万现银就行。”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凤君尧瞬间就冷笑出声,“他还是打了欠条,等你和皇叔成亲那日才需送。到本王这就成了五万现银,你当本王傻子么?”
顿了顿,他脸色骤然一黑,意识到自己被孟萧潇带跑偏了,一直扯着似笑非笑笑容的脸上泛起一抹愤怒,“本王才没有那样的毛病!不需要这种药!”
孟萧潇顺口道,“就算现在没有,以后总是会有的,男人等上了年纪,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到时候记得找我,给你优惠!”
凤君尧一口气没上来,噎的脸上发红,“你真的是个女人?”
孟萧潇,“就算不是,你也没机会。”
“……”孟萧潇弯腰,一边给凤君尧检查腿上的伤,一句话都没落下。自从知道师父超有钱,随手掏出个嫁妆都各个国家争相拉拢的大势力,她瞬间就想开了。靠山够硬。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谁敢动她,就算她死了,对方也活不过第二天。凤君尧的腿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虽然颜色依旧很丑,但是至少没有跟上次蜕皮那样夸张了。孟萧潇给他扎针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肌肉的沦陷,这是一件好事。起码证明他的腿有皮肤弹性,而不是一截枯木。孟萧潇顺口问,“上次让你们找太医,你们找到了吗?”
凤君尧面色一冷,静默了好一会才道,“是你求着本王要给本王治腿?怎么?过河拆桥?”
孟萧潇手上稍微用力,直接往他的膝盖上扎了一针。凤君尧吃痛,腿不受控制地往上抬了一下。他一时有点忘记刚刚商讨的是什么事儿,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的腿。连不远处的行知也忍不住凑上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的腿,能动了?这条腿已经残废多年,凤君尧已经忘记了他正常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了,记忆中,永远是它丑陋又死气沉沉的样子。可是刚才,他看见了什么?他的腿能动了?“行知!”
凤君尧的声音都在颤抖,不自觉伸手出去,一把抓住孟萧潇的手腕,用力到好似要把孟萧潇的手给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