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般近的看白云,这感觉实在奇妙。”
万俟舒勾唇,眼波流转,含烟如媚,“再奇妙,你也抓不到这些白云,甭费劲了。”
万俟笙挠着鼻子笑了笑,很快就收了手。大雕的速度很快,眨眼他们便来到了五里地外的小破屋。小破屋内安静,门窗紧闭,可正是这份安静让万俟舒认定了孤狼他们早已到了,否则,不会静到如此。从大雕背上下来,万俟舒上前去叩门,又对了暗号。等确认了身份,里边的人这才将木门打开,孤狼站在门口看他们,待看到被折磨得消瘦,身上血迹斑斑的万俟临渊时,他的眼眶顷刻就红了,嗓音也在这时变得沙哑难听。“主子,是属下们来迟,让你受委屈了。”
他们的主子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风姿绰约,可眼下竟如被折磨坏的破布娃娃,仿佛伸手一戳就会散开一样。万俟临渊抬眼看他,嗓音虚弱,“先进再说。”
“好好好。”
孤狼回转心神,当即就领着他们进去。小破屋逼仄,好些人挤在一起,又因这间小破屋空置许久,里面的味道并不太好闻,万俟临渊进去后吸入了些许烟尘,不由轻咳了起来。“去把窗子打开吧。”
万俟舒给他顺背,又叫孤狼打开窗子。窗子一打开,小破屋里的气氛就好闻了一些,空气流动时也让万俟临渊变得好受了许多。万俟舒心疼,“皇叔,可好些了?”
万俟临渊摇头,“我无碍。”
“公主,他们都不告诉奴婢你去哪儿了,奴婢好担心你啊。”
绿俏从人群中挤出,眼眶红得像是只兔子。当她见了狼狈不堪的万俟临渊时,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她震惊地咬住唇,“公主你……”万俟舒一边帮皇叔顺背,一边看向绿俏道:“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样,我去劫狱了,而今后皇城中再也没了长公主与战神,有的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你也不必再唤我公主,可唤我小姐,或是名字都成。”
“小姐。”
绿俏红着眼,“不管小姐变成谁,又做了什么,奴婢都要在小姐身边,不分离!”
万俟舒手指尖曲卷,“可若如此,日后你也回不了皇城,咱们都要去流浪了,或是餐风饮露,或是四海为家的,没有固定居所。”
“无妨,只要是小姐在的地方,那都是家。”
绿俏吸吸鼻子,红眼睛里忽而变得晶莹了些,像是摆在柜子里的琉璃珠。万俟笙轻摇纸扇,“小绿俏说得不错,只要皇姐在哪儿,哪儿便是家,咱们人这么多,还真怕会餐风饮露不成?”
孤狼以及精锐们也跪下,道:“属下等也愿与小姐、主子一同流浪,誓死追随。”
闻言,万俟舒与万俟临渊对视,两人眼中皆染着笑。他们这堆人里身份各不相同,可因为某种原因而集结在一起,日后更会在一起,就像是个临时组成的大家庭,即便是流浪着,也不会分开的。“对了皇姐,我们眼下该如何?”
万俟笙合拢纸扇,问着。万俟舒看向紧闭的木门,道:“在劫狱之初,我给一人给了个信,我想这个时辰他应该快要到了吧。”
万俟笙刚想询问,便听得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小屋内的人顷刻戒备起来,就算是虚弱无力的万俟临渊眸里也闪过一丝寒芒,像是一柄钝了的,却依然能战的刀。见里面久不出声,外头敲门的人出声了。“是我。”
“燕无忧。”
淡漠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万俟舒欢喜,“人到了,去开门吧。”
孤狼终于知道她唤了谁来,原来是把神医叫来了。原本害怕他们伤重,去城里买药会惹来注意,如今神医来了,便好办了。门开了,燕无忧拎着药箱,携着小童走进。他穿着青竹色的衣衫,进屋时卷着春日的一股暖气,可他淡棕色的眸里泛着淡寒,久而不化,他瞥头看向万俟舒,待见她双颊惨白,一副狼狈模样,不免皱了下眉。“怎么伤得这样重?”
他说着,待看到万俟临渊时,眉头蹙得更紧,“战神也是……”“劫狱时受了伤,不过应当只是皮外伤,无妨的。”
万俟舒让他过来,“倒是皇叔伤得太重,又被丢入到了寒潭水中,也不知冷气是否进入了五脏六腑,还请燕无忧你给他看看。”
燕无忧拂袖走来,将药箱放下后就给他把脉,突然的,眉头又是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