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窦屏才动了动手指尖,道:“陛下,这些证据皆是假的,臣一直忠心不二,又怎会在两年前生出那种心思?”
“定然是这证据作假,才会将矛头全部指向了臣。”
窦屏脸色惨白,不住开口辩驳:“陛下,你可千万别信了这半途而来的证据啊。”
窦屏作势想要将这些证据撕毁,可在对上万俟舒晕着冷光的眼神后,他口水吞咽着,怎样都不敢下手了,只是将证据轻抓在手中,渐渐便多了好些折痕出来。窥见了他的小动作,万俟舒眼帘低垂,沉声问道:“那依照小王爷的意思,是说临渊爱卿弄出这些东西来,是来污蔑你的?”
她现下的眼神着实锐利,好似窦屏他敢点头承认,她手中无形的利剑就会朝他狠狠刺来,再狠狠地在他烂肉上搅一搅,便会闹得他痛不欲生。窦屏冷汗直冒,一下便觉万俟舒的眼神以及语气充斥着几番危险,也带着些许警告,他的唇微微张着,全然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臣没有那番意思啊………”也不知过了多久,窦屏才是动了动唇瓣,嗓音哑得厉害,也多了些许颤抖。万俟舒眯眼反问,“是吗?”
窦屏听后忙是点头,试图让万俟舒眼眸冷冽隐去,可他所做根本无用,万俟舒的眼色依旧冷冷的,像是一块怎么都捂不热的坚冰,窦屏全身血液顿时凝固,他捂着喉咙口,呜咽呜咽的怎样都发不出声音来。万俟舒对上他仓皇失措的眸,再度问道:“那小王爷是何意?这是在糊弄朕,愚弄朕,对朕说着滔天的谎言吗?也是在狡辩,想将过错推脱到旁人身上,是吗?”
此言一出,窦屏又摆出了惊慌模样,他猛然摇头,断断续续嗓音沙哑地说着自己是无辜。可证据全部指向于窦屏,任凭他如何抵赖,好似都抵赖不掉了,两年前就已然制造冷兵器,还暗中训练兵力,更甚至手中产业遍布皇城无数,如此所作所为不是想要谋逆,又会是什么呢?窦屏面如死灰,呆呆沉沉地坐在那儿,一时也好似失了言语,更是默认了那些罪行,他先开始的言语的确是在糊弄万俟舒,也是有意想将过错全部推到兰香身上,可谁曾想,万俟临渊竟是将他两年前的勾当全部查清,还当做证据呈上。全然不给自己反应,或是偷拿证据的机会……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他刚刚的喊冤哭嚎,全然是一场笑话罢了,万俟舒早早便信了那些证据,心下也已然有了想法,他即便再喊冤也无法子。该处置的还是得处置,像他这样的谋逆大罪,只怕是得凌迟,或是无法分尸了。窦屏紧抓着两侧衣料,面沉如死灰,不止手背,整张脸上青筋都爆出着,显然是在压抑着或是害怕着什么,也有些蠢蠢而动,似是在思考突出重围,逃出皇宫重新开始的机会究竟有多大。可是……他望着目光冷凝的万俟舒,还有面色幽冷,身姿伟岸的万俟临渊后,他的那点点愚蠢的想法转瞬便已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