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联军大兵压境,似乎坚不可摧,无懈可击,然而早就被敖炳打进好几个人。敖炳斥候英雄甄新柏冒充黑水把总莫可言,打入左将军方天恒部,五个月后,竟然升为副千总,掌管谋事房,专门为千总郭佐出谋划策。对于米横战术虽然没有通盘获悉,但具体操作还是知道大部分的,无非是乌龟战术,竭水捕鱼那一套。
当方天恒的第二路军升为先锋路军时,甄新柏借侦察地形为名,带领两个士兵潜入山谷。此时,敖炳斥候秋水发出五六声布谷鸟叫声,甄新柏也回了他两声布谷鸟叫声。两人将要靠近时,又以黄鹂叫声对杜鹃叫声。两人会合,甄新柏低声将此次战术和联络符号以及两天口令告诉了秋水。 秋水随即离开,迅速回到齐敏将军营帐里,将甄新柏说的全部禀告齐敏。齐敏当即派出十个斥候队专门捕捉敌方斥候以及掉队的士兵。 秋水率领十人斥候队最新埋伏在秋谷村南边一个山洼旁边,这里住了两家农户,都各有自己的院子。有两个敌方斥候跑到这里,鬼头鬼脑地打探,一个跳进院子里敲门,喊道:“里面有人吗?”不见屋子里人回话,便推开大门走进去搜索。
另一个站在屋子旁边贼眼四处张望。秋水跑到屋后边,往右边挪动,待那家伙掉头往南看时,敏捷地上去捂住那家伙的嘴巴。斥候鲁邦上来协助,两人将那家伙拖到远处,用绳索绑了起来,随即给他嘴里塞上了稻草。 斥候孙由和万路二人躲在农户大门外,进屋搜索的家伙刚走出大门外,很快的又被二人捆绑起来。秋水见孙由、万路绑架成功,手一挥,四人将两个俘虏押到了齐敏的将军营帐里。 齐敏审问敌方斥候:“你们是哪个手下的斥候?”那个俘虏低着头不说话。“嗯,不说话的是女人,说明你要做个女人,这好办,本将绝不难为你,而且还放你走。”
说到这里,突然拍着桌案,吼道:“来呀,给本将把这个不肯开口说话的家伙骟掉,一丁点都不要给他留下!”
斥候孙由猛地褪下那家伙的裤子就要下剑。那家伙吓得直叫:“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呀!”
齐敏喊道:“停。唉,可以不挖掉你那下口的东西,但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本将的问话。你如若知趣的话,有一句答一句,本将不但不杀你,还让你正常做个爷儿们。”
那家伙额头直冒汗,这会儿说道:“凡是我晓得的,全部说出来,绝不隐瞒。”
齐敏坐了下去,说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孙念正。”
“你是哪个手下的斥候?”
“黑水扫虏将军胡资均。”
“你这膀子上怎么会有白带子的?是不是凡五国联军的人以及斥候都有这个记号?”
“是的。遇到膀子上没有白带子就开打。”
“你们今天相遇的口令是什么?”
“月饼对黄钟。”
齐敏停了一会儿,说:“今儿你们是一起斥候的,那个人名字叫什么?”
“胡四小。”
孙念正被押了下去,鲁邦和万路将胡四小押进营帐里。齐敏说:“你要老实回答本将的问话,如若滑头,不由分说就直接打死你。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胡四小眼珠动了动,狡黠地说:“我叫安豹。”
齐敏冷笑道:“本将已经声明在先,不得耍滑头。胡四小!你头还不要掉呢?给本将狠狠地揍他几下子!”
鲁邦一拳头掏了去,胡四小大声喊道“没得命了”。鲁邦轻声地说:“要不要再来一下子?”
胡四小大声叫道:“我说,我说,再也不敢了。”
“你是哪个将军手下的斥候?”
胡四小不敢忽悠了,“我是黑水扫虏将军胡资均手下的斥候。”
连问了几句,这家伙都如实招供。“你的顶头上司,也就是你的直接头儿依次是哪几个?”
“伍长莫尧,十户长杨邦,百户长权银,把总申统,再上面是千总门骅,我们一般情况下是见不到他的。”
“你们这个伍还有两个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潘九,一个叫石原。”
秋水、鲁邦两人换下俘虏身上的衣裳,他们进了秋谷村的西头,发现有三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他们俩迅速往回走,见到孙由等人做了个手势。孙由、万路等八人便自动成扇形迎面慢慢前行。 秋水喊道:“什么人?”
对方喊道:“月饼。”
秋水回道:“黄钟。”
对方说道:“原来是自己人,我们过来了。”
三个家伙走过来却看不到人,其中一个焦急地说:“人呢?对了口令却不露面,蹊跷。”
说时慢那时快,秋水、鲁邦和万路三人上去就都是一拳头将他们打晕,有一个还能动,也被捆绑得严严实实,想叫唤,嘴里早被布片条子塞住了嘴。
三个地方斥候被架到齐敏将军营帐里审讯,三人果然是莫尧、潘九和石原三人。 齐敏对秋水说:“现在由你装扮成敌人斥候伍长莫尧,率领孙由、鲁邦、秦宝和万路四人主动与敌人大队人马接触,我将我们的三千人马膀上全部戴上白布条子,跟在你们后走。到了晚上,你要想办法摸到黑水扫虏将军胡资均的营帐。跟敌人交战时,膀上的白布条子全部摘掉,看到凡是膀上戴着白布条子就一律砍杀。”齐敏率领手下的人马都是膀上戴着白布条子,跟着秋水斥候队前行。秋水五人跟对方接触了,对方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秋水机灵的说:“我们的千总是门骅。”
对方说:“你们的把总呢?”
“申统。”
“百户长呢?”
“权银。”
“十户长呢?”
“杨邦。”
对方突然说:“月饼。”
秋水喊道:“黄钟。”
随后对方不再发问,只管前行。
走了一个多时辰,前头的人马都停了下来,大约要宿营了。齐敏果断地说:“我们也宿营。”到了军中吃晚饭时候,秋水带着四名斥候冒充巡逻人马大胆的进入地方的警戒圈里。
发现敌人巡逻队在巡逻,立即隐蔽起来。有两个人朝将军营帐里走去。巡逻队马上喊道:“飞鹰。”两人喊道:“地龙。”
巡逻队迎了上来,问道:“有什么事的?我们要胡将军禀报斥候到的情报。”
巡逻队长说道:“一个人留下,一个人跟我进营帐里面。”
两人进了营帐,巡逻队长喊道:“胡将军,巡逻队首目给你带来一名斥候,有重要情报要向你禀报。”
里面人叫道:“叫他进来。”
里面有四个人在研究战机与情报。胡资均看了来人,说道:“你是斥候十户长杨邦,有什么重要情报?”
“胡将军,我的莫尧斥候队失去联系,我将军部发现后续跟随部队秩序紊乱。请将军考虑。禀报完毕。”
杨邦说道。胡资均顿时诧异,“情况确实异常,杨邦,你带着你的人马与后续部队核对联系,务必弄清实情。”
秋水机警地借助隐蔽物跑出敌人的警戒区外,凑到孙由跟前耳语了一番。孙由便猫着腰返回,游进斥候队掩护他跑到齐敏临时营帐里,禀报道:“斥候孙由有重要情报禀报,敌人已经发现我部跟踪,正要派十户长杨邦与我部联系。口令已经更改为:飞鹰对地龙。秋水建议将敌人的十户长杨邦及其以下斥候人马大约共计五十人全部捕捉起来。然后再派五十人装扮成这五十人迅速靠近敌人将军营帐,捣毁敌人的将军营帐,打死黑水将军胡资均。”
齐敏当即说道:“情报知悉,你立即返回到秋水身边。本将完成捕捉敌人的十户长杨邦后,马上派人靠近敌人的将军营帐,到时准时突击。”
孙由走后,齐敏马上布置旅帅覃荣诱捕杨邦等五十人。覃荣派出二百人埋伏到树林里,三百人在敌人来的路上公开露宿,甚至连锅灶都支得好好的。英智斥候队实施警戒,眼见敌人的斥候队靠近,大声喊道:“什么人?飞鹰。”
对方回应:“地龙。”
英智带着四个人站了出来,说道:“你们是黑水扫虏胡将军所部吗?”
对方说:“是的,你们是哪部的人马?”
“我们是第一路军皋奚黑将军所部,准备超越胡将军的第五路军。哎呀,胡将军的行军也太慢了,简直是蜗牛,逼得我们不得不就地宿营。”
此时,敌人的十户长杨邦走了过来,突然叫道:“飞鹰。”
英智灵敏地喊道:“地龙。”
杨邦跑过来说道:“你们的将军部在哪里?给我带路。”
英智哈着腰说:“请跟我走。”
杨邦带着一个人跟在后面走。到了前面山嘴,英智一个急转弯,人影就消失了。杨邦喊了声“不好”,但是已经迟了,他们两人都被人捂住嘴巴拖走。
过了一会儿,旅帅覃荣亲自跟着杨邦后面走,卒长上官青充当杨邦的随从扈资。三人走山岗上,杨邦拍了三下巴掌,黑水五十人的斥候全部走了出来。上官青说:“我是扈资,十户长命令你们到皋奚黑龙将军临时驻地休息。这就去。”覃荣说:“你们到了我们黑将军这里,不要鬼头鬼脑的,个个都要打起精神来。好吧,这就跟我走。”
穿过一片树林,来到山嘴转弯处,在前面走的覃荣、上官青以及杨邦忽地都不见了。众人正疑惑时,突然传来一声:“都不许动,谁动谁死。”
有两个人掉过头想看个清楚,刚转过身来,人头就被砍了下来,在地面上滚动。“身上的所有器械全部撂下来,否则,谁顽强谁的人头就也在地面上滚动。”
大部分人还是配合的,但仍有人顽抗。上官青上去就砍下一个人的头,接着有十几个人冲上去对顽抗的人砍杀,一眨眼的功夫,五六个人头落地。 覃荣走出来说:“听话的人当然不会死的,顽抗的人只能死路一条。走,都跟我到那边去。”
齐敏派的偏将军杨三收管了敌人的俘虏。
覃荣、英智、上官青等五十人冒充十户长杨邦的人马返回到胡资均将军营帐警戒区里。莫尧见自己的人来到,一跃而起,不料被迎面而来的英智抱住头一扭,便瘫倒了下来。 覃荣现场指挥,让秋水、英智两个斥候队直接冲进敌人营帐里。此次突击的都将膀上的白布条子摘了下来。 十个人弯着腰来到胡资均将军营帐跟前,秋水头伸进里面看了看,手一挥,说道:“上!”秋水瞅准敌酋就猛地砍了过去,胡资均“哎呀”一声,忍着痛想拿起挂在桌案的宝剑。秋水不让他靠上去,再补上一剑,胡资均瘫倒在地,一命呜呼。
英智已经砍死三个家伙,有个敌人十分顽强,敖炳已经有两个斥候死在他的宝剑之下。英智持剑上去就跟他拼杀起来。只见那家伙飞身跳出营帐之外,看样子是要潜逃。秋水从营帐里冲出来,上去就是一剑,那家伙避得很快,但也受了伤。随即跟秋水拼杀,两剑相击时发出火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那家伙大约疲累了,便主动跳出圈外。英智不肯让他停息,上去就跟他拼杀起来。那家伙又吃了一剑,臂膀上流出点血,便又跳出圈外。 秋水喝道:“你还不赶快抛掉宝剑?看来你只有死路一条。”那家伙不肯束手就擒,拼命抵抗。秋水身子连续翻转,一剑下去,正中那家伙的腹部。那家伙挣扎不了,倒在地上,身子挺了挺,死了。胡资均的将军营帐力结束战斗,外部却喊杀阵阵,……
这场战斗,完全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胡资均残部逃走,地上倒下的到处是敌人的尸体。辎重以及战马全丢了下来。 齐敏骑马来到战场下达命令:“把敌人的战马全部用起来,跟随我上前砍杀敌人的第一路军,绝对不能让敌人喘息过来。”一千五百人的骑兵马上就武装了起来,像龙卷风一样冲进黑龙的第一路军宿营地里。此时天完全黑了下来,敌人还没有弄清楚怎么一回事。胡资均的残部不想投靠他人,要投靠本国人马,所以,皋奚人反应迟钝。 黑龙担当皋奚的骠骑将军,地位也够高的了。一听到喊杀声过来就拔出宝剑,刚要发号施令,喊杀声就像炸锅似的。蓦然间,敖炳的骑兵冲杀过来就是一顿砍杀。黑龙提着宝剑正想逃开,齐敏纵马来到他跟前就用力砍杀,黑龙躲过几剑,但臂膀已经流出血来。 秋水战马冲过来刺了他一剑,齐敏正要上去补上一剑,黑龙见势不妙,哀嚎道:“我不能死在女人的刀剑之下,不如自己了断。”
提起宝剑,脖子一抹,栽倒在地。
解决了黑龙的第一路军,齐敏当机立断,说道:“撤退,跟敌人紧急脱离接触。”齐敏撤退是防止寡不敌众,要吃大亏。但此时,芮琼芳获悉西南方向发生战斗,当即命令全军出动,支援前方战斗部队。她发现对手溃退,于是发出追击命令。 大军追击,马不停息。齐敏见自己的主力部队实施追击,她又命令骑兵回转过来砍杀。郜迟建威将军代灵宝以为在后方,前方传来坏消息也不以为然,仍旧睡觉。当卫兵跑进他的营帐喊“不好”之时,齐敏已经率领骑兵砍杀过来。代灵宝仓皇起身,拿着宝剑出来,碰见了秋水。秋水眼明手快,一剑下去就要了他的命。一顿砍杀后,代灵宝部全军覆没。 芮琼芳骑马过来,说道:“我们立即撤退,关键要找到皇上,不能恋战。此处敌情不明,防止敌人实施反击。”
一夜的战斗,五国联军大伤元气,黑龙、胡资均、代灵宝三个战将毙命。 齐敏返回的路上发现敌人的斥候人马并没有撤退,相反正在向阿云山实施搜捕。她命令秋水带领自己的人手冲进去进行斥候。 秋水叫孙由四人膀上戴起白布条子,大胆上前跟敌人接触。敌人喊道:“飞鹰。”
秋水沉着回道:“地龙。”
敌人不再理他,只顾上前摸过去。
走到一个山嘴,藏身到巨石下面。秋水等五人听着敌人的谈话。“哼,这一回锁定女皇在这阿云山里,她跑不了的。”“竭水捕鱼,女皇再也藏不住了,我看她也许藏在哪个山洞里。”
“那草窝里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洞口。”
“嗯,我们的人都在找呢,每个石头缝都要摸到。”
“唉,这一回怎晓得女皇就在这一带呢?”
“要得出奇迹,须问当地人。我们的人花了很多的钱收买了这里的几个庄保,最有力的要数潘冬三,当然啦,我们给他的钱也最多,前前后后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呢。”
李秀英、李忠芹等十三个人此时被敌人逼到靠近莫江的山石下面,一点都不能动弹。如若敌人到达这里过堂搜捕,绝对逃脱不了敌人的魔掌。三个女人挤在狭小的石头缝里,已经有两拨敌人在她们的眼前掠过。 敌人的斥候又过来了。一个敌人说道:“女皇也许不在这一带,潘冬三他个庄保拿了我们那么多的钱,他不说个准确情报,怎交代得过去呢?”
另一个敌人说:“你个燕在保就喜欢说个现成话,说不定这一回就能活捉住女皇。”
忽然有个人叫道:“唉,这里有个山洞。”
头目叫道:“大家都过来。”
他对着山洞喊道:“里面的人出来,要不然我们就放火烧死你们。”
山洞里没有反应,敌人就抱来很多杂草点火,往里面塞。
景云晓得不好,便和杨光一起从另外一个小山洞里出来,对准放火的敌人就是一顿砍杀。蓝晶和盛龙也钻了出来拼杀,盛龙靠近那放火的山洞喊道:“况宝、资民,你们两人赶紧出来帮忙。”况宝、资民二人从另一头出来,随即加入拼杀。
齐敏带领二百多人冲上上坡,忽然听到莫江边有砍杀声,及时赶了过来。敌人的斥候阵被冲垮了,当即溃逃。 李秀英、李忠芹和一银花三个女人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齐敏喊道:“种芹,原来你们在这里呀。”李秀英上前说道:“齐敏将军,我是李秀英,我这里总共有十个人,今日你不来,我可能要被敌人逮住。唉,好一场及时雨啊。”
景云走过来,说道:“李秀英,这里情况反常,敌人还有好多的斥候人马在这里,我们要跟快撤离此地。”
齐敏说:“秋水、英智,你们两个伍的斥候负责断后,保护李秀英安全撤离此地。其余的人原路返回。”
齐敏领着五百多人护卫着李秀英、李忠芹和一金花三人,正要下山之时,不知敌人怎冒出如此众多的斥候。这些家伙个个是武林高手,一般的士兵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景云说:“齐将军,你们带着李秀英她们三人顺着山坡往何家村跑去。这里你丢下三十个好手跟我们一起阻击敌人。”
齐敏说:“好,仵元,你带着这三十几个人跟景云他们一起。你们要凭智慧战胜敌人。”
齐敏对李秀英说:“我们已经找你有五个多月,今日在险地里才遇见了你。”
李秀英说:“多亏李忠芹在我身边,好多次化险为夷。这一次,平都城里的间谍让我吃尽了苦头,有几次险似伤了我的命。”
种芹说:“敌人动用了大量的斥候和奸细,我们哪里晓得你进入了敌人的泥螺阵,遇到的到处是敌人的斥候,甚至还有许多我们不曾发现到的奸细。我们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敌人很快就发现,逼得我们一次又一次转移。”
齐敏说:“兵部侍郎曾铣与工部左侍郎桂日平就是两个大奸细,岑丽才要动手逮捕他们,这两家伙提前叛乱,已经割据丹朱。”
李秀英惊讶地说:“他们已经割据了丹朱。”
“是的,我们的人马在丹朱很少,加之五国联军一再向我们敖炳展开进攻,我们很难顾及到东边。枚大将军手里没兵,认为不能两边同时用兵,最要紧的是要找到你的下落。我们个个揪心的呀。”
李秀英说:“这样一来,曾铣他们可就要在丹朱建立起伪朝廷了。”
“李秀英你判断十分准确,曾铣已经在盛安称帝,桂日平为丞相,新云为国师,钱宝为大将军,底下有大九卿和小九卿,还有十将军和六巡抚。”
齐敏说道。李秀英疑惑地说:“六巡抚是什么官职?我怎不曾听说过呢?”
“曾铣在盛安、宁泉、邢丹、炳宜、平野和冲海这六个府设立巡抚府,实行军政统治,权力很大,实际上就是六大诸侯。”
齐敏作了具体说明。
李秀英想了一会,说道:“曾铣这家伙早有反骨之心,至于桂日平我还没注意到他。不对,他们的身后肯定还有人做他们的幕后军师。这个幕后军师会是谁呢?”齐敏说:“我的人抓了敌人十多个高级斥候。通过多次审讯,我终于弄了个明白,原来是个致仕的老头,他的名字叫吉安。”
李秀英自言自语道:“他已经致仕将近三十年,哪还在人世间吗?哦,在的,我早已将他忘掉。他今年怕的已经是七十七、八岁的人吗?这么个高龄的人应该安度晚年,怎这么不安分守己的呢。”
一伙敌人骑着战马冲杀过来,齐敏说:“不好,敌人哪还有这么多的人马在这里呢?景云,你们十三个人还在一起,向东北方向跑去。这里由我们来阻击敌人。”
景云等十人保护李秀英、李忠芹和一金花三人匆匆地向东北方向跑去,那里是丘陵地区,能够借助地形进行安全撤退。
齐敏喊了一声“上马”,骑兵们随即迎着敌人大战了起来。尽管敌人十分凶残,但终究敌不过齐敏众多的人马,马上就消耗得差不多。最后剩下十几个残敌,狼狈逃跑。 第二天,齐敏清理战场,统计敌人被打死了二百五十一人,而自己牺牲了四百多人。齐敏觉得奇怪,“我们已经将敌人包围起来,并且先前已经打死了三十几个敌人,地形也对我们有利,敌人即使再凶残,也不至于使我们死了这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会不会有敌人的藏身之地呢?这藏身之地又是在哪里呢?”虞侯何英说:“齐将军,我判断敌人可能在地下室里,说不定地下室里还有敌人的斥候人马。我听说敌人重金收买了当地人做奸细,可以把潘冬三、孙金才、韩金这些明了的当地奸细做起来严加审问,然后顺藤摸瓜。”
齐敏便安排覃荣、胡宝、何英、李琴等十几个人审讯一些当地最有嫌疑的人。何英审问孙岩村庄保孙金才:“你知道五国联军的斥候躲在哪里?说吧。”
孙金才狡黠地说:“虽说他们给了我一些钱,我只是通风报信,具体的我倒哪晓得啊。”
“好,我问你,五国联军的斥候为什么总是在你家出现?你这又作何种解释呢?”
“啊呀呀,姑奶奶呀,他们找住我,我如若不答应的话,他们随时叫我脑袋瓜搬家,怎能不依他们呢?”
孙金才故作痛苦状态说道。
“你这家里一定有什么机关,外人不可能晓得的。”何英刚说出自己的猜想,孙金才很爽快地说:“好,你们派人到我家里找,如若找到的话,我颈项上的这个脑袋你们砍下来,我孙金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何英冷若冰霜地说:“你在诈骗我们,我倒有个不信,就带人到你家里找。”
孙金才头点得像弹簧似的说:“好好。你们查过后,可要没我的事呢。”
“少废话!”
何英喊道,“英若华,你带十个人跟我一起到孙岩村孙金才家里。”
孙金才的家是三进瓦房,石头砌的墙,严严实实的。何英说:“这三进房子的石头全部敲打一下,一个都不要放过。”
斥候们随即仔细检查起来。
斥候祁葆中发现第二进瓦房的房间里铺的砖头有些痕迹,他用木棍敲了敲,分明是空声响。他跑到何英跟前说:“何虞侯,那西房间里蹊跷,你叫几个人到里面看看。”何英喊了三个人进里,祁葆中再次用木棍敲了敲。何英果断地说:“把这里的砖头扒开来。”
祁葆中上去扒不动,何英无意当中按了墙上的一块布显眼的小石头,地上陡然翘了起来,露出洞口。
祁葆中钻了进去,里面不大,可以睡两个人,但里面摆了一些山芋、萝卜,没有其他东西。何英说:“把里面再扒扒,说不定还有什么机关。”祁葆中、杨月凡两人左摸摸,右按按,始终没有新的发现,便爬了出来。何英审问孙金才:“你这地下室曾藏过人吗?”
孙金才摇着头说没有。“那你将山芋、萝卜放到里面做什么?”
孙金才却哭着说:“这山里老有人来,有时候还驻扎大部队,家里有点粮食就被拿走,我不给自己留点后手,家里人就等着饿死。难道我孙金才这样做就不该吗?”
何英只好带着人走了。
覃荣、胡宝、李琴三人分别追查了秋沟村庄保秋支、昂冲村庄保阮祥、山阳村庄保邹丕,情况都跟何英查的差不多。他们又到潘丝洞村庄保潘冬三家里进行勘探,又没有新的发现,审问他的家人,却都说不知道潘冬三的去向。 齐敏听了众人的汇报,叹了一口气,说道:“藏着三五个人,这是没话说的,如若是上百人的话,就不可能没有个窝。那么这个窝在哪里呢?一时还就没办法找出来。”何英说:“阿云山要说有敌人的窝,依我看,只能是在秋沟、昂冲、孙岩、潘丝洞这十几个村子里。对了,这山上的洞里可能是敌人的窝,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山洞,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天下起了大雨,李秀英、李忠芹、一金花三个女人望见那高处有个庙,便钻了进去。这座庙建在荒郊野外,实在破旧不堪。匾额上依稀看见“真武庙”三个大字,里面全是些杂物,甚至还有好多树棍子。 三人走进去,惊动了栖息在里面的鸟儿,扑腾的飞出去五六只山鸟。大雨滴“劈劈啪啪”的掉落下来,残破庙宇处在风雨飘摇中,破败的大门和窗户不住的摇晃,更有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阴森森的恐怖气氛。 种芹大着胆子走到里面,里面破败的程度比外表还要严重,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摸到窗户上是厚厚的泥灰。这里面堆放的杂物全被厚厚的泥灰包裹着。但是,定下神来四处观察,不难发现,从大门左侧到真武大帝塑像那一段路,却有着明显人走过的痕迹,灰尘不厚,明显的没有结上蜘蛛网。 她走到真武大帝塑像跟前仔细观察,前后左右全部观察过来,发觉塑像背后有脚印出现。人跑到这里能做什么呢?种芹推了推墙壁,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她决定移动真武大帝塑像,可是真武大帝塑像是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蓦地发现真武大帝塑像的右臂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地方没有灰尘。种芹将手指按上去,只听“格格”的声响,似乎向一边转动。 露出的是一个洞口,里面非常昏暗,依稀可见里面的台阶。种芹喊道:“李秀英,你们来看看。”
李秀英、一金花二人走过来一看,当即知道怎么回事。李秀英说:“正好这里有很多的树棍子,望望看够有桐油树棍子。如若有的话,可以点起来做火把。熄掉还可以当拐棍用。”
三人从那树棍子里面找出五六个桐油树棍子,每人拿了两根。种芹点了一个火把在前面往洞里走,慢慢进入了地下密道。李秀英扶着墙壁,小心地跟在后面走。一金花也扶着墙壁走,她无意当中触摸到一个凸起的地方,用力按了一下,却听到上方“格格”响了两声。就是这两声使得真武大帝塑像回归原位,地道里一丁点外面的光亮全都没有了,但火把的光亮却把里面照得分外明亮。 走了很长的密道,前方变得宽敞,还整洁了许多。到了转弯处却是岔道口,分三个方向。三个人走在一起商量。李秀英说:“我们三个人分三个方向搜索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一旦遇见歹徒,那就没得了。依我看,我们三人一起摸,把这里三个岔道都摸过来。”
种芹说:“好,因为敌人的斥候都是凶残的家伙,杀人灭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是我们往前走,脚步声要尽量小点,尤其到了关键之处连说话都不能。”
三人走了一会,种芹手上的火把要熄,便将另一个树棍子点燃,继续往前走。接连转了连个弯子,发现墙壁上嵌了油灯。再往前走一段路,墙壁上又嵌了油灯。一路走过去,每隔一段路就有油灯,而且从里面存放的油量来看,此前肯定有人在此添加过油的。 再向里走,忽然发现前方的光亮。种芹对李秀英做了停下的手势,同时将火把交给了李秀英。她大着胆子向前摸过去,听到有人走动的声响,还是慢慢地挪动脚步。 种芹到了转弯处一看,里面是个大厅,有七八个人在里面,看样子在推牌九。左侧是一把椅子,看样子是威严的,只有领军人物才敢于坐到上面的。种芹不敢再往前迈步,只能到此止步。 种芹来到李秀英跟前,将察看到的情况低声告诉了她。李秀英说:“我们在这里面已经有好长时间了,赶紧把那两个岔口摸一摸,回头。”
来到岔道口,李秀英在摸过的口子上方做了个记号。种芹仍在前面开路,这个密道很长,火把竟然换掉两个。到了尽头却是一块巨石,下面是山草,几乎密不透缝。三人钻了出来,走了两三步,却是悬崖处,下面是潭水。只能往上爬,种芹爬上去一看,是个山坡,一点迹象都不会被人看出来。 李秀英四处看了看,说道:“那三五进瓦房比较可疑,我们来问问山里人家。”
三人找到山脚下一家草屋里打听。“大伯,我们向你打听一个事情,那山坡北边三五进瓦房是哪个人家的?”
大伯说:“这方圆二十里,除了潘丝洞庄保潘冬三,还能是哪个呀?”
李秀英说:“大伯,我们在你们这里发现有个地下通道,你晓得吗?”
大伯说:“我也有点晓得。潘冬三这家伙经常在这山坡上闪魂,据说他就是把这个地下通道说给五国联军的一个长官听的,他就得了好多好多的钱。至于洞口我是不知道在哪里的,就是我老发现山上冒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有好些人说这里有山鬼出没,我们这里的人谁也不敢去触那个霉头。”
种芹说:“大伯,感谢你向我们提供了线索。好,我们走了,但是你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声张,否则,会有人要害死你的。”
大伯点了点头。
三个人跑到山坡上,走到尽头往里面一拐,然后再探身下来,仍旧回到那巨石下面。李秀英小心地拔开草丛,仔细搜索,便从洞口爬了进去。种芹最后进去的,她将草丛小心地扶起来,做到不露痕迹。 一金花说:“我肚子饿了。”李秀英懊恼地说:“你在那个大伯家里怎不曾晓得肚子饿呢?要不然,我们三个人都在他家里吃点东西呀。”
种芹说:“你们要吃的话,我身上有两块饼儿,先三个人共吃一个。”
三人分吃了一个饼儿。一银花说:“我肚子还不曾饱的。”
李秀英说:“忍着点,我们下一顿也不知能吃到些什么。眼下要省下那个饼儿,别要到了真要吃的时候却没得吃的。”
由于是走过的密道,这会儿她们走得很快。到了岔道口,种芹说:“还是由我在前头开路。”
她换了个火把,这里的密道比较狭窄,不怎么好走。墙壁上嵌的油灯也很少发现,但地下明显有人走过,留下的脚印比较混乱。
李秀英说:“这里暗道虽然狭窄,但跑的人却很不少,来来去去的。”种芹说:“这里的暗道肯定通到神秘的一个地方,走,我们既然摸到这里,非要把这个神秘的地方摸出来。”
走了一会,前面是一个大的空间,有椅子,甚至还有一张床。一银花摸到一个坛子,里面全是面粉。上方有个竹筒,她对着竹筒往上看,却发现外面的光亮。李秀英说:“这是出气孔。”
种芹说:“这里墙上嵌了两个油灯,油灯里的油是满满的。”
再里面摸,还有个空间,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周围放了七八张杌子。有张椅子,显然是身份最高的人坐的。种芹说:“看这阵势摆在这里,是敌人开会的一个场所。”
李秀英说:“我们继续往里走,这里的洞口到底通到哪里。”
跑了一阵,又发现岔口。种芹说:“我们顺着这个岔口继续走下去,然后再走那个岔口。”
种芹继续往前摸过去,转了几个弯,忽听到有人说话。“他们都走了,却叫我们俩留下来,多冷静啊。”
“是呀,谁愿意蹲在这鬼地方,人不人鬼不鬼的。”
“五国联军都打不过人家的女将军,窝囊死了。”
“依我说呀,还不如干脆投降人家女皇。”
“唉,你这就说错了,女人神气起来,男人的日子就不好过。”
喉咙小了下去,好像他们是睡着说话的。
种芹做了个手势,叫一金花接过火把,让她一个人往前跑。种芹走了进去,原来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搁了五六张铺,每张铺上都有被单,说话的两个男人各睡一张铺。 种芹没有理他们,径自走过这个空间,再向前跑。通道小了很多,最后来到一组台阶上,她爬了上去。哟,前面已经不好走,她便四处摸着,忽然摸到一个凸起的地方,使劲地按了一下,只听到“吱呀”一声,前面的门自动敞开来。 种芹钻了出来,门却自动闭合了起来。她站起身四处观察,眼前分明是一个坟墓。石碑后面长满了青草,远近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墓,那西边的山草已经枯死了。种芹便顺着那枯草往前跑,到了山脚下忽然不见了。 种芹不死心,拿起地面上的一个枯木棍,拨弄着青草。咦,山脚下却有个洞口,她钻了进去,没走多远,前面就有光亮。出来就看到是山阳村的东头,这里坐落的是豪门大院。种芹对这里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分明是山阳村庄保邹丕的住处。 种芹原路返回,仍旧进了山洞。她穿过那坟茔地,来到有墓碑的坟墓跟前,不知如何打开墓门。她找不到开关处,想推开墓门,根本弄不动。急得她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怎么办呢?李秀英、一金花撂在阴森森的地道里,那怎么行?尤其是自己不能跟她们两个会合,岂不是无解的题目耶? 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怨道:“种芹啊,你做事怎这么马虎呢?出了墓门时,应该留神开关呀!怎这么毛毛糙糙的呢。”她抹了抹额头上的头发,想起从那野外的真武庙里的真武大帝塑像下地道,不是在背面发现机关了吗?对,在这坟墓的背面草窝里找找。
她拿起木棍拨弄着荒草,背面全部摸过来,正在她灰心的时候,陡然发觉一个凹下去的地方,就赶紧用木棍支在上面推了一下,只听到“吱呀”一声,跑到前面一看,那墓门竟然开了。 种芹顺着墓门钻了进去,再顺手摸着凸起的地方按了一下,又发出“吱呀”声响,显然是墓门关起来了。 这真是:破获密道仗胆大,使命担当屡擒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