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嫁人,便是嫁给了回纥的可汗。婚后相敬如宾,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裴力罗的母亲,便是宁国公主跟可汗所生。”
“听闻宁国公主跟先帝,乃是亲姑侄,关系也很亲近。”
丁颐景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星桥点头。丁颐景捏着下巴,蹙眉冥思,突然脑子像是开窍了一样,惊呼道:“难道永寿公主被劫一案,与这个姓裴的有关?”
他太过激动,一时控制不住音量。星桥忙左右看看,生怕这话被人偷听了去。所幸这地方偏远,而且暮色四合,四周并没旁人。星桥这才回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永寿公主被掳一案,他算半个主谋。”
一听“主谋”两个字,丁颐景顿时眼睛都亮了。他一撸袖子,按耐不住,挥手道:“甭管到底是不是,疑罪从有,先把人给抓起来,严刑拷打审问一通再说。”
“你呀,”星桥急得想笑,“我们眼下最主要的一点,先把公主的人找到,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丁颐景皱眉,“抓到姓裴的,不就能找到公主吗?”
“你以为谁都是软骨头嘛,若没有证据,聪慧如裴力罗他肯承认吗?你贸然打草惊蛇,恐怕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他事先未经通报,偷偷进入凉州地界,这一条足够治他个入侵之罪。”
星桥点头,“既如此,我们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不是更好吗。”
“可我怕他跑了。”
丁颐景望着裴力罗的背影,有点急不可耐。凉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十万人口,四通八达。“裴力罗一行,顶多二十多个人,如果让他们混入城内,那不成大海捞针,自寻烦恼了吗?”
“他既然来了,又如此大摇大摆,事情就没那么简单。况且他们一行,五官脸型,与咱们皆有不同,很好辨认。即便入城,只要守好城门,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星桥的沉稳,越发显得丁颐景不成器,他心里乱糟糟的,一边筹谋着该怎么应对裴力罗,一边又思忖,另外一个主谋,到底又是何人。他心里一点头绪都没有,茫然一片,比眼前白茫茫一片的荒野还要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