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彩华见抵抗不过去了,只好坦白:“听说这批犯人手中有传说中的濯心丹,吃了可以延年益寿……”“所以你为了它,竟把这一群人的性命视为草芥?”
“在这个饥荒的年间,就算不中毒,你们也走不到辽州,走到了,那地方也荒凉万分……”官兵们听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陈乐山一脚把绑着她的椅子踹翻,她的头嗑在地上,嗡嗡直叫。她跪倒在官兵和犯人面前,向他们求饶。“不知道你做了多少恶了,这次一起清算!”
官兵将她暴揍一顿,薛彩华哭着求饶,气息越来越弱。“留着她吧,这里人烟罕至,遥山客栈对路过的人来说,好歹是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杜青梨说道。杜青梨略加思索:“不长个记性怕是本性难移,下毒的右手就废了吧。”
杜青梨拿出针管,一针下去,薛彩华的右手感到强烈的发麻,再也使不上劲了。官兵们把给犯人们买的东西分发给犯人们,有人买了蒲扇,有人买了驱蚊的药膏,还有一些水果,在流放的路上,还能再买到这些东西,大家都忘记了在流放的途中,像过年一样开心,兴奋地相互分享着。“赶紧上路吧!耽误了行程可不是闹着玩的。”
官兵的头目陈乐山说。犯人们本都是大户人家,从富庶到一无所有,内心满是落魄,甚至觉得生无可恋。现在这次上路,大家的脚上已经没有了沉重的脚链,水壶里也都灌满了水,还有一些官兵统一采买的防暑的物品,一夜之间有了安全感,心情都轻松了许多,与开始被流放的绝望完全不一样,一路上甚至有人唱起了歌。天气还是热,空气中弥漫着热浪,汗水逐渐湿透了人们的衣服,连眼睛都被汗水湿透了。沈家的公子的沈言几乎拖不住疲惫的身体了,越走越慢,脸色越来越苍白。杜青梨眼见他晕倒过去。杜青梨凭医学常识判断,他是中暑了,已经达到重度状态,再不对他进行施救,在这么热的天气下,恐怕凶多吉少。沈家曾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做布匹生意,富甲一方。遭人嫉妒,被人举报走私货物,没有交够税费被流放。沈言九岁,是沈宵沉的独生子,母亲在他出生那年难产去世。“杜善人…求你救救我儿子!”
这里只有杜青梨会医术,沈言的父亲沈宵沉找到杜青梨,拿出银元,求杜青梨施救。“快走!”
陈乐山深怕这样下去影响队伍的行进的速度,拿出鞭子,催促着。杜青梨看了一眼沈言,脆弱的身体,无助的眼神,已经支撑不住,再不施救,看起来马上就要晕倒了,实在于心不忍。杜青梨让沈宵沉帮助沈言侧卧,从包袱中拿出一块毛巾,用水浸湿,给沈言冷敷。过了一会儿,沈言逐渐好转,有了精神,能继续走下去了。沈宵沉不住地向杜青梨表达谢意:“大家的水都那么珍贵,姑娘还用水给犬子冷敷,这条命可以说是你救的……流放的路还远着,如果有我能帮助的地方,我已经全力相助!”
沈言在沈宵沉一边,跪着向杜青梨道谢。杜青梨看了一眼队伍,不止是沈言,队伍中的很多人都出现了中暑的情况,或轻或重,轻的四肢无力,头晕恶心,走得艰难,重的呼吸加快,面色苍白,马上就要晕倒。杜青梨找到陈乐山,说道:“这样下去,中暑的越来越多,不管是犯人还是官兵都逃不过,只是早晚的问题,要想活下去,必须停下来休息了!”
“这个地方太阳正晒,没有一点遮蔽物,路面都热的能煮熟鸡蛋,在这里停下来,也是热死!”
“容我去找些遮蔽物,挡挡太阳!”
官兵们对杜青梨已经有了基本的信任,没有人阻拦。杜青梨离开队伍,找到一个估摸着没有人能看到她的地方,把手指放在右手的伤疤上十秒钟,进入空间。空间里和夏日炎炎的西陵王朝是两个世界。空间的一层恒温20度,像空调房一样舒服,杜青梨手和脸浸在泉水里,像进入天堂一样舒坦。走到三楼,真想在商场里吹着空调,吃着冷饮,瘫倒在沙发上……但正在火烤般的烈日下的的人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安惊云坚持不了多久了,公公婆婆坚持不了多久了,安如雁和可儿更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想到这里,杜青梨加快了脚步。从空间三层的商场里拿出了十几把可以折叠的遮阳伞,又连忙跑到空间二层的医院,拿出一些解暑的药物。杜青梨拿出很多装水的器具,在空间一层的泉水里装满了水,又拿着一捆毛巾冷敷,给他们冷敷。拿了一个保温箱,来到冰箱旁边,拿起一箱冰棍,装进保温箱里。临走时,杜青梨决定还是把冰棍的包装纸拆下来,22世纪的文字,在他们看来和火星文差不多,杜青梨不想费口舌和他们解释。杜青梨从空间出去,果不其然,队伍中的大多数人都出现了中暑的症状。官兵里陈乐山、杜江、李烟身体状况还可以,杜青梨和他们一起,把折叠伞支撑起来,在一望无垠的荒凉地地方支撑起一片阴凉。在几个官兵的帮助下,让晕倒的人在伞下面平躺,给他们用打湿的毛巾冷敷。这一顿操作之后,大部分人中暑的症状都减轻了。好转起来的人们帮助还在晕倒的人打湿毛巾冷敷。到了下午四点多,太阳不再那么毒辣了,大家又可以继续赶路了。赶路之前,杜青梨把保温箱里的冰棍分给人们,又一人给了一瓶水,让他们带着上路。冰棍有巧乐兹,冰工厂,小布丁,可爱多,东北大板……大家吃着,啧啧称奇,都说道:“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几个孩子,交换着不同口味的冰棍,围着杜青梨问冰糕是从哪里买的。不但是孩子,其实更好奇的是官兵和犯人们,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在这荒郊野外,杜青梨从哪里取得这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杜青梨身上一定有不能轻易公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