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然虽然住在镇上,但读书一事坚持选择原来的地方,路途也不是很远,宁敬之也同意他的意见,毕竟换个环境对宁远然来说不见得会好。
村子私塾的主事先生是里长,原本主事先生是宁远然的父亲,后面才转给了里长, 里长名为白涵润,据说是长安过来的,不惑之年的年级却有着花甲之年的相貌,因此私塾里的学生都亲切地称呼他为“白老头”, 今天私塾来了一个老头,长相奇丑无比,穿着朴素的灰色长衫,一头凌乱不堪的发丝,有双蔚蓝色的桃花眼, “这老头年轻时肯定比我爹帅”,李叶悄悄和一旁的宁远然说着,说完还不忘指了指老者的脚, 老者脚上穿着一双绣有精致图案,只是大拇指不争气的漏在了外面, 宁远然见罢对李叶说道:“先生不是说了吗,不可以貌取人,这样做是不对的,晚点去给老先生道歉”, 李叶不敢反驳宁远然的话语,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老者佝偻着身躯,一口枯黄牙齿已经掉了一半,说话谈吐不清, “鄙人名为孙谋,河南道鄄城人士,这次来扬州是为了找个书童,我会在扬州待四五年,谁要是愿意跟我云游四方的可以随时找白先生报名,一人十枚铜板报名费”,老者说完朝李叶笑了笑,却门牙的嘴笑起来憨态可掬,李叶也跟着傻笑, 一听要收钱,台下的众人一格格都不高兴了, “给你当书童还要交学费?”“这老头不会是骗子吧?”
“不应该啊,白先生肯定不会骗我们的” ...... 台下众说纷纭,白先生打断众人道:“今天就到这里”, “先生再见!”
台下学生纷纷站起身作揖恭敬说道,等白涵润和老者走出讲堂后众人收拾东西有序的排队离开, “李叶,抓紧,给我娘打扫完我就要赶回去了,不然叔叔会着急的” 二人走出私塾刚好遇到白涵润和名为孙谋的老者, “先生好”,宁远然二人朝着走来的两人做了一揖, 孙谋大咧咧的对李叶说道:“小家伙,要不要做我的书童,看你骨骼惊奇,给你便宜点就是”, “咦~ 我才不要嘞,帮你背东西还要给钱,哪有那么好的事”,李叶白了孙谋一眼,随即告辞离去,宁远然做了一揖对老者说道:“先生再见”,随即追赶李叶而去, 两人走远后白先生朝老者问道:“太师确定好就是此子了吗?”
老者笑道:“没错,就他了,重情义,有孝心,还挺聪明的”, 老者正是大唐前任太师,兵家圣人。孙谋! 白先生还是不解,于是急忙问道:“宁远然的各个条件都比李叶优秀,太师为何独宠李叶?”
老者听罢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朝腰间摸了摸,此时还感到隐隐作痛,“我绝的李叶可以,就他了,带路吧,直接去他家”, “是”,白先生只好在前带路。 然而白先生不知道的是,前段时间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将他揍了一顿,并且放下狠话,“你要是敢动我徒弟一下我非把你这把老骨头打散架!”
...... 等到李叶到家时,发现白先生和老者已经在家中等候多时,李叶朝白先生作了一揖,转而看向一旁的李宏富问道:“爹,白先生他们来干嘛?”
李叶以为自己在课堂上做小动作被发现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老者率先开口道:“徒弟看着儿”, 李叶看向老者,只见老者手里拿着十枚铜板,缺了门牙的大嘴朝李叶傻傻笑着, “啊!”
李叶看着老者手里的铜钱,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宏富沉声开口道:“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因为我和你娘就白白浪费大好年华”, 李叶涨红着脸,不知道说些什么,此时李花从外面买菜回来,急忙安慰道:“没事的,再说而来也不是现在走啊,还有好几年呢”, “可是我舍不得你们”,说着李叶一头埋进李花怀里大哭起来,李花见状只好连连安慰。 最终在李宏富夫妇二人的劝说下,李叶猜答应此事, 老者拍手起身,大声说道:“好!有志气,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书院了,去白先生的住所找我就行”, 说完二人转身离去, 白先生事后追问老者为何要收取十枚铜钱,老者淡然说道:“给了钱就算是我卖给他的,不算我教给他的,于情于他都不欠我的”, 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白先生作揖道:“学生知晓”。 由于学生都快到了参加科举的年纪,白先生辞去了里长职位专心教书,他希望自己的学生里面能出一两个栋梁之材,为此学生们的功课自然加重了不少。 敬然药铺。 宁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回来就练功,睡前再看一个时辰的书。 李叶每天跟着老者不是下棋就是打坐爬山,根本就没读什么书,李叶的性格压根就不适合做这种事,要不是父母逼着的话早就造反了。 就在两人各自用功时,江湖上传出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陆逸潇连战李鸿宝,姜堰安,韩林,孟泽、明呈等五位宗师,一举拿下江湖第一人的宝座,但他本人却拒绝授冠,从此销声匿迹,为此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便四处寻找陆逸潇的踪迹,只为证实其自身实力是否属实,传言称陆逸潇有一名亲传弟子,但不知其名,有人说在幽州,有人说在扬州,一时间众说纷纭, 远在扬州的宁远然并不知晓自己已然名声在外。